程玨強硬地拖著沈清予往外走,步伐急速帶的她一個踉蹌。
沈清予低咒了一聲,見他仍沒有放手的打算,她忍無可忍地怒吼:“程玨,趕緊給我放手!”
圈子里都知道程三爺不是好相與的人,怎么可能別人說什么他就做什么。如今,他自然也不會依言放手。
程玨銳利的眼神中夾雜著幾絲冷意,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了!
聽到這話,原本情緒不穩的沈清予忽的冷靜下來,無懼他寒意十足的眼神,她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沈家傾家蕩產買了個教訓,我沈清予這輩子都不會忘!
五年前的她因為程玨險些沒命,沈家因為程玨一敗涂地。樁樁件件加起來,她不敢也不能忘。
程玨在那張倔強清麗的臉上清晰地看見了她對自己的恨意,他嗤笑一聲,低頭在她耳邊說:“怎么?是不是恨不得讓我立馬去死?”
沈清予露出一抹冷笑,她知道程玨是在說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替沈家報仇,因為至今無人能讓這個手段狠絕的程三爺吃虧,更別說她一個毫無背景的女人。
“程玨,你真讓我惡心!
惡心?程玨微瞇著眼,眸中閃過危險的光芒。
放開她的手,轉而鉗住沈清予的下巴,逼著她看自己:“那誰不惡心?點名要你陪酒的宋楚嗎?沈清予,你可真廉價!
程玨說完最后一字便松了手,與此同時,沈清予揚起手掌打在他的臉上。
打完之后,她的手仍在微微顫抖,指甲掐進肉里的疼痛讓她恢復了一絲清明。
果然啊,程玨對她除了利用就是厭惡,在他的心里,她原來已經如此不堪了。
程玨沉著臉,一言不發地盯著沈清予。
盡管他的眼神冰冷可怕,但沈清予依然無畏地撩撥著他的神經:“程玨,我沈清予就算廉價到跟別人上床掙錢都輪不到你管!”
說完這話,沈清予轉身就要走。腳步有些凌亂,沒走幾步她就因身體的變化停了下來。扶著欄桿喘著粗氣的人瞬間就明白體內溫度升高的原因,她肯定是被那個王八蛋做手腳了。
她還在咬緊下唇試圖克制,卻被身后的程玨打橫抱起。
這個舉動刺的她心頭一跳,軟糯無力的喊叫聲中帶著一絲慌張:“程玨,你想干什么?放開我!”
程玨冷冷地低頭看了她一眼,而后響起他沒有絲毫起伏的聲音:“沈清予,我成全你!
沈清予根本不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見他不放手,她只得兀自掙扎著。沒一會兒功夫,她就被程玨塞進了車里。
十分鐘后,沈清予在工作人員的驚嘆和討論聲中被迫進了電梯。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沈清予終于知道程玨想要干什么了。她做著最后的掙扎,一口咬在他的肩頭。
程玨皺眉,眼中寒光閃過。甫一打開門,他就將抗在肩上的人扔到了床上。
沈清予沒料到他來這么一下,頓時被摔的有些發暈。
見程玨脫了衣服朝她走來,她心下一時悲憤交加,看來程玨今天是不打算放過她了。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他們結婚的日子里,他鮮少碰她。如今重逢不過幾個小時,他竟然拉著她到了酒店。
程玨啊程玨,你究竟還要羞辱我到何種地步。
沈清予扭頭不想看到他,但程玨哪兒能讓她如愿。掰過她的臉,強制性地讓她和自己對視。
沈清予再次對上他目光時,臉上原本表露出來的怒氣與嫌惡盡數消失,眼中盡是笑意,只是并未到達眼底。
“程玨,結婚半年,我都不知道你更喜歡在酒店尋求刺激。”
話音一落,沈清予滿意地看著程玨的臉色又暗了幾分,正當她還想說什么的時候,程玨突然動起手來。
安靜的房間內響起“嘩”的一聲,燈光盡熄。
在一片黑暗中,她的眼角終是滑落了幾滴淚珠。
沈清予睡得很不踏實,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剛蒙蒙亮。即使四肢百骸浸滿了酸楚,她還是拿過浴袍穿在身上,赤著腳下床了。
她輕手輕腳的房間里翻找起來,昨天程玨沒有做任何的安全措施,她現在便是要找找這里有沒有避孕藥。
沈清予動靜很小,可程玨早在她下床的時候就已經醒來。她的動作,他盡數收進眼底,等到沈清予站起來的時候,程玨面無表情地開口:“你在找什么?”
沈清予一愣,轉身看過去的時候,程玨已經穿上了衣服。他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或者說,你想要什么?”
沈清予心下了然,程玨厭惡她,對她自然沒有半點信任。在這個問題上,程玨確實是這樣想的,姓宋的在他手里吃過好幾次虧了,對于那人的示好,他一向不去理會?删驮谒蛲泶饝凹s的時候,偏偏那么巧遇上了消失這么久的沈清予。
聽了程玨的話,沈清予忽的笑的明媚起來。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抬手在他胸口處游移,另一只手拉低了他的脖子,透著幾分魅惑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我想要你……”
沈清予一頓,發現程玨抓住了她的手,而她的指尖恰好停在他的心口。她沒有掙扎,只是輕柔的聲音里多了幾絲冰冷,繼續道:“和蘇晚的命!
程玨冷眼看著面前的女人,他忽然覺得他似乎也從來沒有認識過真正的沈清予。
當年的沈家大小姐乖張肆意,嫁給他后的沈清予變得溫婉乖巧,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人卻又是那般冷靜。
沈清予似有千面,程玨此刻莫名有些煩躁,她在別的男人面前是不是也會這樣?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見他不說話,沈清予像失去了興趣一般,抽出手后旋身坐在床邊:“堂堂程三爺不會被我嚇到了吧?我這樣的女人能要什么,你隨便一張支票就夠打發我了!
看著滿不在乎的沈清予,程玨那雙深邃的眼睛又幽深了幾分。
從前的她張揚無忌,紈绔卻有一身傲骨。不像現在,明明心里恨不得殺了他,臉上卻還能掛著完美的笑容。
沈清予,這幾年你真是長本事了!
靜默之后,程玨抽出一張卡丟在沈清予的面前。即使掉在了地上,她也能笑著再撿起來。抬頭撞進充滿著鄙夷的眼里,沈清予把玩著手里的卡開口:“程玨,是你說的,我們之間只是交易!
五年前,程家變天,沈家倒臺,她親耳聽見面前的這個男人跟蘇晚說那場她苦心經營的婚姻只是利用和交易。
聽到這話,程玨那雙上挑的桃花眼里泛起涼薄的笑,但他并沒有回應沈清予的話,只是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