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默這般甜蜜蜜,旁邊的隔壁氣氛卻是很壓抑。
夏侯是一臉復(fù)雜的看著梁慧月,歲月很是優(yōu)待梁慧月,基本上沒什么變化,還是像少女時期那般的柔和跟美麗,不過也增加一些風(fēng)韻。
反而是他變化很大,似乎老不少。
“慧月。”夏侯沉聲喚著發(fā)妻的名字。
“侯爺還是叫我梁小姐吧。”
相比較夏侯的感慨萬千,梁慧月顯得很平靜。
還未見面的時候,她也有過忐忑,但是見到夏侯后,她反而淡定很多。
以前她的確是夏侯夫人,但她早已從夏侯夫人再次變成梁小姐。
“慧月,我知道是我錯了。”夏侯急切的張口想要解釋,“當(dāng)初我并不是真的想要休了你,我只是……只是……”
“只是想要嚇唬我嗎,只是想要我知道誰才知道一家之主嗎?”梁慧月平靜的看著他。
夏侯語塞。
他想否認(rèn),不,并不是這樣的。
可話在喉嚨中卻怎么都無法反駁。
是的,當(dāng)初他就是懷著這個目的給把休書送到梁府。
他想要告訴梁府的眾人,他不是一般人,他是位高權(quán)重的夏侯,再不是當(dāng)年那個一無所有的少年,順便也是提醒一下梁慧月,他可以娶她也可以休她。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梁家根本就不稀罕他這么狗屁的侯爺之位。
他的一封休書,讓他徹底斷了跟梁慧月的關(guān)系。
是他太狂妄自大,高估了自己。
氣氛一時之間慢慢就沉寂下來,誰也不再開口說話。
梁慧月手指轉(zhuǎn)著瓷白的茶杯,看著熱水從茶杯中裊裊升起,她驀然就想到以前,“記得有一年天很冷,我跟著你去了富陽城,因你戰(zhàn)功赫赫,圣上封你為侯爺,那會你意氣風(fēng)發(fā),多少人想要巴結(jié)你,想要把女兒嫁給你,我雖然沒說什么,但也時刻關(guān)注著你的態(tài)度,我想著你萬一真的再娶,我該怎么辦?”
因為這一段話,夏侯也陷入了回憶。
當(dāng)時不少女子溫柔漂亮,可他卻并沒有動心,他拒絕了所有,滿心歡喜的在富陽城最大的成衣店給梁慧月買了一件很貴的大髦,差不多用掉他一個月的俸祿。
他像一個毛頭小子般給梁慧月披上,結(jié)果打翻凳子上的茶杯,一杯熱茶全撒上面,梁慧月心疼,他卻無所謂道,說日后再給她買一件更貴的。
“我怎么會娶別人,我答應(yīng)過你哥哥,這一輩子只對你好。”夏侯低聲說道。
這話不知是說給梁慧月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他貌似沒有實踐承諾,后來還是娶了別人,并且休了她。
“我真的很感動,我以為我們會白頭偕老,到時候子孫繞膝,快樂的度過一生。”梁慧月說到這里的時候,眼中泛著點點淚光。
夏侯心中一疼,從懷中掏出錦帕想要給她擦眼淚,但是梁慧月笑著側(cè)開頭,算是無聲的拒絕。
夏侯心中也跟著難過起來,連給她擦拭眼淚都是奢侈嗎?
“慧月。”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以前是我混蛋,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我保證府中再不會有任何人,只有你。”
“你覺得可能嗎?”梁慧月反問,“你準(zhǔn)備把章彩月跟肖秋紅怎么安置?”
“我會好好補償她們的。”夏侯想都沒有想的說道。
只要梁慧月原諒他,什么事他都可以答應(yīng)。
梁慧月眼中沒有喜悅,只有失望。
這兩個女人雖然心眼多,但對夏侯也是真心的,這么多年來也算是盡心盡力的照顧他。
結(jié)果他就這么無情的給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