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給夏默留一個好位置,看臺第二排,基本上能將看臺上的角落看的一覽無遺。
大概是花魁賽的緣故,或者也是白鶴的緣故,現場擠滿了烏壓壓的人群。
更甚至還有人拉著橫幅,上面寫著,白鶴,白鶴,永遠第一。
“這算是最早的粉絲吧。”夏默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說道。
看來追星,是不分年代的。
“粉絲?你想吃粉絲嗎?明天去酒樓請你吃。”程四方只當她饞了,接話道。
夏默無語看著他,代溝,還是跨越了很多世紀的代溝。
“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心疼人的好男人,心里有點小小的感動。”程四方見夏默盯著他不放,耍寶道。
“她大概覺得跟你無法溝通。”沒想到,百里棲鳳竟然看透本質。
“我跟你無法溝通,但是跟我家默默,從來都是心有靈犀。”程四方貧嘴道。
“你家默默?”百里棲鳳不屑的撇他一眼,“要點臉。”
“怎么不是我家的。”程四方一把將夏默扯進一些,挑釁的看著百里棲鳳。
夏默無奈,任著他們斗嘴。
目光四處溜達的時候,突然感受一道視線。
該怎么形容了,好像在萬千人群中,明明各種嘈雜。
但是卻有一人的目光跨越人山人海,正好與你對上,那一刻,耳邊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天地間就仿佛靜止。
只有那人的目光讓人移不開視線。
夏默失了神,對方帶著面具,隔得又很遠,根本不確定是不是在看向自己這邊。
可是夏默的心卻跳快了兩拍,有種人,天生自帶一種他人所沒有的氣質,只是單純的坐在那里,就顯得格格不入,就像鶴立雞群般。
夏默見過的人中,只有僅有的那么幾個才有這種氣質,江硯絕對算其中的翹楚。
江硯,江硯。
夏默心中不停的念這個名字,每念一遍,心中某*處地方就仿佛被針扎一下,疼的她難以呼吸。
原來想念一個人,TM的這樣疼。
“你干嘛去?”百里棲鳳突然看見夏默站起來,詫異的問道。
夏默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嘴抿的緊緊的。
“這里人太多了,我出去吹會風。”夏默簡短的說了兩句,就快步走出去。
她怕她再呆下去,就會想哭。
現在只要看到跟江硯有點關聯的東西,她的心就不受控制難過。
江硯帶著面具,他起先沒有注意到夏默,只是隨意的發空思緒,恰好目光移動到某一處,就再也移不開。
對方是一個男子,長相普通,實在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可奇妙的是,對上他那雙烏黑的眼睛,江硯的心以一種很奇怪的規律跳動,內心不再是一潭死水,慢慢有了漣漪。
他的視線很好,隔著那么多人,能夠看清對方與他對上視線,眼中的狡黠跟笑意,他不過也是回了一絲微笑,對方的眼中就聚起了水霧……
心里有些難受……
他為什么會難受了?
對方只是一個男子而已,他卻莫名的覺得眷念……
“主子。”陳松見江硯站起身,也跟著站起來。
“你在這里等我,不用跟著。”江硯并不想陳松跟著。
他看著那人已經消失在門外,連忙追趕出去,自從他醒過來,看見一堆的人,他都沒有太過激動的情緒,偏偏那個陌生的男人,讓他有種久別重逢,失而復得的感覺。
他一定要知道他是誰。
夏默出來后,并沒有在外面停留,而是沿著格羅河人少的地方一路前行。
她現在并不適合坐在里面看什么花魁賽,她的心亂的厲害,腦子里全是跟江硯有關的事,此刻,她只想找一處僻靜的地方,好好哭一場。
上次國師府的密室內,她哭啞嗓子后,就再沒有哭過。
她是下定決心,這輩子不再為誰哭泣,只待等百年后,在地府再遇到江硯的時候,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可今天,她真的快要控制不住。
那個面具男人讓她不住的想到江硯。
心中鑄起的堡壘,瞬間坍塌成碎屑,她除了哭,想不到任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