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梅一直都是循規蹈矩的,永遠挑不出一絲的錯。
但那年她卻做了一件極為大膽的事,她給未曾見過面的男人飛鴿傳信,約著兩人私下見面。
她已經到了待嫁的年紀,不少人來府上給她提親。
但是她娘一直想要找個金龜婿。
她卻不那么認為,她不期望自己的夫婿多有權或錢,她只求兩情相悅,白頭偕老。
權勢與財富對她來說,卻是不重要的。
她想著私下見過那人后,如果那人未曾娶妻,她就讓他來府上說親,如果她娘不答應,她就去求著她爹答應。
只是千算萬算,萬萬沒有想到,她身邊服侍的丫環從出賣了她。
那個丫環是她娘安排到她身邊服侍她的,自小跟夏冬梅感情深厚,夏冬梅是當成妹妹一般對待的。
很多事情夏冬梅沒有避諱她,偶爾還會悄悄說些貼心的話。
就是這么信任的人,卻把一切都告訴了肖秋紅,也就是她娘。
肖秋紅大怒,不僅嚴厲的訓斥她一番,還把她關起來,不準她出門,并且派人嚴格把守,隨后鎮南王府上門提親,她娘大喜,匆匆就把她嫁出去。
她把對那人的感情跟不舍全部埋藏在心中。
這么多年,她以為她都忘了。
可是看到從許知舟衣服里滑出的那個老舊的香囊,她頓時淚如雨下,那是她親自秀的,她花了一些心思在上面,香囊上面繡的是一株梅花,向征是她的名字,并且還繡了一只白鴿……
她沒有想到,她喜歡的那個人竟然是許知舟。
難怪許知舟見到她后,會是那般的眼神。
可笑她還將許知舟劃為浪蕩子。
她的心是徹底的亂了,那壓制心底深處的感情仿佛蓬勃爆發的火焰般,擠滿她的大腦。
她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表情去面對許知舟。
作為女人,她能感受到許知舟依舊是喜歡她的。
但她卻不能回應,她已經嫁人了,還生有一子,再不是當年那個心思純凈的少女,反而是許知舟,這么多年變成東旭國的首屈一指的大商人,只要他愿意,什么樣的女人娶不到。
夏默聽完夏冬梅講的事情的始末,也不由得沉默。
當年她不知道還有這么多隱情,如果她知道,沒準她會阻攔肖秋紅的決定。
夏冬梅嫁給許知舟絕對會比現在幸福十倍不止。
“大姐……”
夏默剛想說點什么,被夏冬梅伸手阻止,夏冬梅眼神決絕的看著她,“六妹,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永遠都不會可能了,錯過就是錯過。”
說完,她回房去看趙金虎睡了沒。
夏默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會這樣。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思想,她總不能把自己的思想強加在別人的思想上。
翌日。
程四方臉色有些難看的站在夏默的房門前,夏默打開門的時候,嚇了一跳。
“撞鬼了?”夏默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
昨晚她做了一堆爛七八糟的夢,全都是妖魔鬼怪,到清晨才熟睡過去。
“夏默,你要有心理準備。”程四方語氣嚴肅道。
夏默心頭一沉,沒再說話,而是盯著程四方的臉,是誰出事嗎?
“你兒子失蹤了。”程四方邊說邊注視著夏默的神情,唯恐她受不住。
果不其然,夏默的身體晃了晃,臉色瞬間發白,“你說什么?”
她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小家伙不是在達州的梁府嗎,怎么會失蹤?
“國師也身受重傷,我師父被請過去了。”程四方再次緩緩的說道。
他昨夜接到的消息,是小師弟程八面給他飛鴿傳書的,上面寫的很簡短:國師重傷,師父已在,江楓失蹤良久。
就這么幾個字,他盯著看了一夜,到早上的時候,他才決定告訴夏默。
夏默覺得她一定是惡夢還沒醒,不然怎么會一個接一個的打擊。
“嘶~”程四方痛呼一聲,低頭看著夏默掐他的胳膊,這人不會是受刺激拿他出氣吧?
“不是夢。”夏默喃喃自語道。
“難道不是應該掐自己嗎?”程四方控訴。
可惜夏默根本沒有聽他說什么,利落的一個轉身又回房收拾東西,她要去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