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大廳內(nèi)的人都離開。
百里棲鳳似笑非笑的看著夏默,“你也沒打算買那鋪子吧。”
“不不不。”夏默連連擺手,“起先我是真的打算買那鋪子,不過一看旁邊的鋪子,我就猜到這鋪子買不了。”
“既然你都想到了,而且以你的身份,沒有可能買不到,其實你還是不想買吧。”百里棲鳳肯定道。
“哎呀,哎呀,瞧你說的。”夏默掩嘴偷笑,“不要戳穿我。”
她是有很多辦法買下那個鋪子,不過她也不想讓富陽城的人來看她的笑話。
同是夏侯府的千金,兩家鋪子都在一起,難免會讓人比較。
不管生意好壞,總有人會評價一番。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再是不對付,也不能讓外人來看一場笑話。
所以她干脆就順手送個人情罷了。
只是讓她稍稍有點意外的是,她三姐也太心急,連最起碼的客套都沒有。
“你就裝吧。”百里棲鳳根本不信她的說辭,“你肯定有你的打算,我也就不操這份心。”
“別啊。”夏默攔住她,“我還真的有事需要你幫忙。”
百里棲鳳半信半疑的看著她。
“你附耳過來。”夏默神秘一笑,湊近百里棲鳳嘀咕半響。
三日后。
夏默讓人把江楓接回國師府,母子兩個正在院子里嬉戲,唐眠陰沉著一張臉,大步走進來。
夏默看他一眼,扭頭又跟自家兒子玩一起。
“夏默。”唐眠腫怔半天,出言喊道。
夏默也不知道是沒有聽見,還是假裝沒有聽見,依舊跟小家伙玩的開心。
“國師夫人。”唐眠沖著夏默的方向行了一大禮。
自從做了夏默的護衛(wèi)以來,唐眠從來沒有如此鄭重的向夏默行這么大禮,還喊的這么鄭重其事。
百里棲鳳坐在院子旁邊喝酸梅湯,見唐眠這樣,放下白瓷碗,等后續(xù)。
“有事?”夏默抱起小江楓,隨意的問道。
“上次唐某莽撞,特地向國師夫人來賠罪。”唐眠說完,又行一大禮。
“唐眠,你什么時候給我來這么虛的?”夏默見著好笑。
這完全不像是唐眠的行事作風。
話說,自從吳婆婆讓藍珠珠做她的兒媳婦后,這幾天都沒聽見什么消息,難不成唐眠接受藍珠珠?
唐眠露出一絲的苦笑,千言萬語,不知如何開頭。
“藍珠珠你如果不想要,改天送我這來吧,那日我不是故意捉弄你,我想著藍珠珠也是你從冷宮中救出來的,該怎么安置由你安排,總不能真的來給我當丫環(huán)。”夏默真情實意道。
也算是給了唐眠一個臺階下。
唐眠越發(fā)的沉默,上次他大發(fā)雷霆,事后冷靜下來,的確是自己做的有些不對。
一直別扭幾天沒出現(xiàn)夏默面前。
“吳婆婆那邊我去跟她說明……”
“夏默。”
這次唐眠終于恢復以前的稱呼,只是語氣聽著有些悶,“你上次說的阿爾什么病,是真的嗎?”
“你問這個做什么?”夏默心中一沉,看著唐眠。
唐眠臉上的苦澀越發(fā)的凝重,昨天晚上的時候,他娘說最近三九大寒天,讓他把冬天的被褥抱出來鋪好,免得得傷寒。
明明還是酷暑,光著膀子都還熱,她竟然說現(xiàn)在是冬天。
唐眠立馬警覺起來,仔細回想最近一段時間,他娘的確出現(xiàn)不少問題,前腳說要給他做混沌,后腳就忘一干二凈,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的。
還有梳子明明就被她放在桌子上,她卻不停找梳子,嘴里不停嘀咕什么。
甚至還有回盯著他的臉,叫的卻是他父親的名字……
他向來不是一個細心的人,若是平常,定然也不會注意這些。
只是夏默的那番話讓他印象太深刻,兩者一比較,竟然癥狀差不多,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夏默聽完唐眠的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老年癡呆,她只是知道有這個病,但是怎么醫(yī)治,她并不了解。
“我讓夫君請宮里的太醫(yī)過來給吳婆婆看看,但你也要有心理準備。”夏默輕聲道。
“多謝。”唐眠沖著夏默感謝道。
“不用客氣。”夏默的心情也不好。
她是真的把吳婆婆當成自己的長輩看待,以前的時候,她經(jīng)常去吳婆婆的攤子上吃混沌,也很喜歡跟吳婆婆聊天。
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吳婆婆有事。
中午的時候,江硯回府,夏默把吳婆婆的事跟江硯說一遍,江硯也不推辭,當即讓人把太醫(yī)請過來。
太醫(yī)診治一番,也說有可能是呆癥,開一些藥,讓調(diào)理身體。
但是臨走前,太醫(yī)也把唐眠叫出去說一些話,具體什么夏默并不知道,不過也能猜出個一二。
自此,唐眠一直陪在吳婆婆身邊,事事順著她,連藍珠珠都沒有趕走,既然自己娘想找個兒媳婦,他就順她的心意。
夏默也時不時的過去看看。
江硯最近格外的忙,老是早出晚歸,但是如果他沒事,一定會呆在府里跟夏默聊天。
夏默不得不承認江硯的學識淵博,天文地理,人文風情,他總是能說出個一二。
只要你說一個話題,他都能接下去,好像就沒有他不會似的。
夏默有時候也會想,她是走了什么狗屎運,能讓江硯對她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