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過來也是剛一會的事,鐘離笙陪著聊了一會兒突然感到腹痛不止,她頭昏腦脹,一低頭,呀,是血。
柳公明慌忙扶住她,招呼身旁太監:“太醫,傳太醫。”
淺碧這么鎮定的人此時也慌了,她立刻隨著太監匆匆忙忙去吧太醫找來。
請的太醫雖及時,可鐘離笙腹中的胎兒卻也保不住了,她流產了。
是個男嬰。他還沒來的及降臨這個世界就先行離去。
鐘離笙看著早已成型的男嬰,淚水大滴大滴地涌出,她一時氣血攻心,吐了口血。
柳公明這時只能摟緊她,他龍顏大怒,朝跪在地上的張太醫道:“察,給我察!”
皇后和德妃均擔憂地看著鐘離笙,異口同聲道:“妹妹切莫傷心,子嗣沒了還可以再有的。”
誰不知道這倆人心里又是怎么說的呢,怕不是高興壞了吧。
今日來看自己,也見不得是什么好心,怕是為了來看皇上吧。
看著倆人丑惡的嘴臉,鐘離笙只覺得惡心。流產之后的身子很是虛弱,她連抬手的氣力都沒有了。
張太醫這時詢問:“娘娘之前可是吃了些什么?”
淺碧答話:“早晨只吃了些甘露端來的米粥,而后服了太醫院給的安胎丸,然后服了皇后娘娘給的安胎藥和德妃娘娘給的靜心飲,午時未到,所以中午還未曾用膳。”
張太醫回答道:“是。”他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陛下把怒氣遷到他的身上。
柳公明問話:“然后呢?把剛剛的碗碟都給我拿來驗,馬上!”
張太醫畏畏縮縮地拿來,取殘留下的藥液開始驗,他先是認真嗅嗅,后拿出藥箱里的東西開始認真化驗。
皇后和德妃就在一旁看著,此時的德妃心里更是笑開了花,她又恢復了那般囂張跋扈的神情,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化驗完成,這時的張太醫皺皺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柳公明細心地察覺到張太醫的異常,他出聲詢問:“說!不用遮掩。”
張太醫作輯:“是,德妃娘娘的靜心飲里有微量麝香,所以……”
他話未說完,德妃便搶話:“不可能!陛下,臣妾是被冤枉的。”
柳公明怒視著她:“冤枉?好一個冤枉!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他摟緊懷里的鐘離笙,朝德妃道:“德妃謀害皇子,罪無可束,現降為貴人,罰其進凝心殿思過,未得傳召,不得面圣。”凝心殿,就是冷宮。
德妃心中一寒,陛下竟不相信她。
此時的太監在德妃看來,都是冷酷的,她被拖了出去。
柳公明看著皇后,似是要聽她的意見。
鐘子貞心領神會:“賢妃現下應養好身體,我這就遣人去太醫院拿上好的人參為妹妹調養身子,妹妹為奸人所害失去龍子,但對萬事還是要看開點的。”
只是鐘離笙這時在發呆,對鐘子貞的話卻是半點沒聽進去。
她想,如果她有力氣的話,殺死德妃的心都有了。
可束縛她的,不只是她自身,還有待她極好的陛下。
她頭一次這么恨一個人,她明明沒有招惹她,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她的麻煩,這次更是要了她孩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