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海苦笑著看著聶幽:“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當?shù)馗浇鼑业哪切┧^軍艦,比民船強多少嗎?那都對付不了,我江成海自己抱著炮彈跳海就好了。”
聶幽笑了起來:“陸軍的蕭郎,大概明天上午會到,你就等一等,至少和他見一面吧。不然接下來的時間怕是沒多少時間見面。要各忙各的,一直到咱們出發(fā)才能匯合。你們現(xiàn)在最好能夠互相看一下,需要怎么協(xié)調(diào)。”
江成海點點頭:“放心吧。我們有數(shù)。只要不是天災,有什么軍事方面的情況,你唯我們是問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蕭郎就風塵仆仆的出現(xiàn)在聶幽的辦公室,見到了聶幽和江成海。不過他并沒有和江成海一樣賣關(guān)子,和大家打個招呼之后,直接把一份計劃交給了聶幽。
“這是我在飛機上臨時寫的,你看看還有什么需要補充的。另外,抽調(diào)的那些人,我必須提前進行集結(jié)和強化訓練。不然到了那邊,怕是不好動員。另外,我打算在這批人中,發(fā)展一批皇漢主義者,替國家背黑鍋。”一邊喝著水,蕭郎一邊說道。
“皇漢主義者?背黑鍋?”聶幽眉頭擰了起來。
“沒錯!只要開始行動,那邊肯定是要流血的,而且是大規(guī)模的流血戰(zhàn)爭。這是最好的清理的時候。一旦時候過了,要清理就難了。所以,這批人就是為了背黑鍋存在的。當然,背了黑鍋之后,咱們不會干棄子的事情,把他們送回那邊大陸,給一筆合適的安家費,誰能跑到華夏去抓人?”蕭郎一副不在乎加理所當然的樣子。
很明顯的,蕭郎也是個皇漢主義者!
“那你呢?你要是背了黑鍋跑了,我以后再到哪找人去?”聶幽看著他。
蕭郎喝的有點急,把被子里的茶葉都喝進嘴里了,正從嘴里往外吐茶葉,聽到聶幽的話,抬起頭來:“我?國家總需要一個臭嘴臭名聲的軍方人員。我既然負責陸軍這一塊,那豈不是正好?原則性的黑鍋我不能背,但是小黑鍋我背還是沒問題的。”
聽到蕭郎的話,聶幽面色嚴肅起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這樣操作,你可知道,在現(xiàn)代世界,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個屁!當年的盧旺達大屠殺怎樣?夠臭名昭著了吧?實際上呢,大家都譴責了,可譴責再怎么凌厲,也就是嘴皮子功夫。聶幽,你既然選了這條路。要么你是打算胡混一下就算完。要么,你要真正建立一個國家。那就要知道,自己該怎么做。”蕭郎看著聶幽,毫不客氣的說。
聶幽還要說什么,蕭郎直接擺擺手,不讓他說話:“聽我說完。”
“我聽老孔說了,你和他考慮哪些鬼子的事情。要我說,簡單!要么滾蛋,要么你隨意。當然,你隨意了我也就隨意了。你死不死的,我就不管了。在當?shù)厥諗n一批臭名昭著的軍閥或者武裝力量,愛怎么處理怎么處理。至于國際抗議,抗議那些殘暴的黑哥們?nèi)グ伞jP(guān)我屁事。”蕭郎很直接,很干脆,很冷血。
“聶幽,你現(xiàn)在的位置很明顯。就算不做國家領(lǐng)導人,將來至少在打下天下之前,是咱們進軍那里的領(lǐng)軍者。一個領(lǐng)頭羊都什么事情都畏畏縮縮,你讓下面的人怎么辦?再說了,你回頭看看華夏歷史或者世界歷史,開創(chuàng)者,哪一個不是殺人千萬?別跟我說什么這現(xiàn)在是新世界。那種鬼話哄哄普通老百姓還行。在這里,就別拿出來了。那都是扯淡。”蕭郎對聶幽一點都不客氣。
不過這樣的不客氣,正和聶幽的脾胃。
“老蕭,你這一頓批,可是讓我豁然開朗啊。”聶幽笑了起來。“沒錯,我聶幽雖然不算什么。但是走到這一步,不管是時勢也罷,自己努力也好,我想避開也不可能。其他幾家肯定不會出頭,聶家我也不忍心讓其他人出頭。出頭的必然是我。既然都這樣了,那就干脆點。”聶幽輕輕的敲著桌子,臉上依然在笑著,可是心里的想法卻已經(jīng)變的完全不同了。
當初那個初入雇傭兵的世界中,冷血無情,殺伐果斷的聶幽回來了!
實際上,現(xiàn)在聶幽的處境和當初他初次踏入雇傭兵的世界是一樣的。都是在強敵環(huán)飼的環(huán)境下,去爭取自己生存的空間。唯有的不同,就是換了個地方,換了敵人罷了。
幻天計劃,在暗中緊急,緊張而又有條不紊的進行。不過是幾個月時間,已經(jīng)聚集了初步的所需。對那邊的情報偵察也源源不斷而來。
只是普通人完全不知道,平靜的華夏,正在醞釀著一股前所未有的風暴。
雖然計劃在進行,但是在表面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西亞那邊,依然是每天源源不斷的各種物資產(chǎn)出通過鐵路運轉(zhuǎn)到國內(nèi),國內(nèi)再把那邊需要的物資送過去。那邊的該有的建設依然沒有停頓,按照計劃,按部就班的進行。
國內(nèi)的一切也在進行。
不過不同的是,聶家葉家等家族,正在開始逐步的把一些要害的企業(yè)交給國家掌管。國家政府那邊,也會把承諾的條件達成之后,交給他們。
幾家家族的真正話事人,現(xiàn)在每天都必然要通過電話了解事情的進展,以及國際的局勢。
聶幽每天平靜的上下班,每天固定的按照該有的時間去看孩子。甚至現(xiàn)在他還有時間,每天閑著一段,在公司里晃蕩,或者帶著已經(jīng)不小的孩子們出門玩耍,曬曬太陽。
華夏就像是一架機器,在有條不紊的運轉(zhuǎn),而聶家等家族組建的另一個國家機器,也在不停的運轉(zhuǎn)。
隨著這個新的國家機器的不斷完善,甚至組建了臨時的政府決策機構(gòu)之后,他的效率更高了。
新年過去了……
又是一個冬去春來!
接著,又是夏收秋收,然后是冬藏……
整整一年多的時間,兩個新年過去!
聶幽站在安保公司的辦公室的窗戶前面,看著喧鬧的公司廣場上,正在舉行的新年晚會。他的心卻仿佛是風暴肆虐的大海。
今天之后,那支已經(jīng)完成組建,并且經(jīng)過嚴格訓練的野戰(zhàn)師,就將集結(jié),分批進入非洲,在那邊換掉那里的工程兵部隊:對外的說法是施工人員輪換!
隨同他們一起前往的是一批軍火,包括一批總共十八輛九九大改坦克,以及一些其他的重型武器裝備。
他們的到達之日,就是聶幽出發(fā)的日子!
聶幽出發(fā)的日子,就是戰(zhàn)火開始的日子!
那將是完全不同的一天!那一天,將會震驚世界!
因為在那一天,聶家和葉家徐家以及秦家李家,將成為華夏政府委婉借口宣布的政治失敗者,帶著支持自己的武裝力量流亡海外的日子!
那一天,已經(jīng)確定的,六十五萬人,將會通過各種方式,在以一個月內(nèi)到達那個地方!甚至在現(xiàn)在,聶幽知道,已經(jīng)有二十多條各種輪船上,帶著隱秘上船的十幾萬人,在擁擠不堪甚至不亞于當年十六十七世紀販運豬仔一樣的條件下,已經(jīng)到達那個地方的臨近海域下錨,在苦苦的煎熬之中等待,只等聶幽他們打開局面之后,立刻就可以登陸,開拓他們新的家園。
想到剛剛老爺子打給他的電話,聶幽就心里一陣沉重:聶幽,你要記住,你的背后,現(xiàn)在是接近一百萬人的命運!就算沒有后續(xù),這一百萬人的身家性命和將來,都決定與你的一舉一動!
蘇葉輕輕的從他后面走了過來,慢慢的靠在他的后背上,伸手抱住了聶幽的腰:“在想什么?”
聶幽伸手握住蘇葉的手:“沒想什么,只是感覺有些壓抑。”
“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導你。所以,我只想陪你一會。”蘇葉慢慢的,輕輕的說道。
“嗯!”聶幽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靜靜的握住蘇葉的手,把她的身體拉到前面,輕輕的擁在懷里。
就那么平靜的站著,看著窗外的喧鬧。
“蘇葉,這里的人,將會有多少跟我走?”聶幽突然說道。
蘇葉抬起頭,看著他的臉:“百分之三十七點八九。”
聶幽心里有點失望,點了點頭:“這個比例很高了,我該知足了。”
“這是第一批的人手,主要是年輕力壯的成員和各種技術(shù)人員,他們必須為后續(xù)的人做好建設。第二批,還有百分之三十八點九四,那些人主要是老弱婦孺。”蘇葉得意的笑了一下。
聶幽愕然:“這是七十六接近七十七的比率!這太不可思議了。你不會是給他們什么不可能的許諾了吧?”
“沒有,我只是告訴他們,到了那邊,房子需要自己建。但是可以每一家人如果愿意,就可以得到一塊至少兩百畝以上的土地,建設自己的莊園。那里的農(nóng)產(chǎn)品,我們保證銷售,保證價格。如果有志愿做經(jīng)營農(nóng)場的農(nóng)場主,可以用開始最低的價格購買土地。價格是多少,暫時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保證,必然會比國內(nèi)的低。”蘇葉輕輕的說道。“當然,我只告訴他們,那將是一國兩制的地方。我還沒說,那將可能是一個獨立的國家。”
聶幽放心了:“事實上,那些土地我原本是打算免費分給他們的。完全的私有制土地。兩百畝土地,對華夏來講,太奢侈了。按照絕大多數(shù)的地方平均,一家四口人,能有十畝土地,就不錯了。但是,一個兩百畝土地的莊園,就讓他們這么高的熱情……華夏的普通百姓,太容易滿足了。”
“升米恩,斗米仇。完全免費的東西并不一定會帶來更好的結(jié)果。甚至是可能帶來麻煩。依月的考慮是正確的。”蘇葉輕輕的說道。“而且,既然這不是只是給予幾十年使用權(quán)的土地,而是可以傳給子孫的土地,是完全私有的土地,那么按照私有的土地處理規(guī)則來處理,才是最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