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鄭封舟的工作已經夠忙了,偶爾有空的時候還要遠程跟美食店啊、咖啡店啊、服裝店啊開一下視頻會議什么的,還要抽出時間陪她,趙曼曼很清楚,鄭封舟哪里還有多余的時間用來學習。
也只能是‘挑燈夜戰’了。
她曾經一點兒也不憧憬婚姻,甚至對婚姻有些恐懼。
因為她遇到的第一個男人,就是一個欺騙感情的渣男。
身邊一些結了婚的同學,總是怨言滿天飛,什么渣老公出軌,惡婆婆刁難……
所以趙曼曼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可以遇到這么愛她寵她的男人,并且那個男人的各方面都很優秀,就連對方的父母也對她很好……
“為了能夠更好地照顧你,當然要認真學習,我媽說得對,雖然我是醫生,大概念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兒,但還是有很多是不懂的。”鄭封舟從白大褂里拿出眼鏡,戴了起來。
“可是,這樣你會很辛苦啊。”趙曼曼有些心疼。
明明鄭封舟已經足夠有娶她的資本了,可他還是在繼續不懈努力著,只為了能夠給她和孩子們更優越的生活。
“我怎么比得上你辛苦,來,坐這兒,讓你陪我上班,可能有點兒無聊。”鄭封舟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
趙曼曼走過去,坐在鄭封舟身邊,“不無聊。”
能夠跟一個人會心疼自己、會生活的人在一起,恐怕已經是每個女人最大的愿望了吧。
而她的愿望,已經實現了。
趙曼曼托著腮,看著穿著干干凈凈的白大褂正在認真做著培訓課程PPT的鄭封舟,看著看著就看呆了。
日落的夕陽西斜進來,傾灑在鄭封舟的側臉上,看起來十分英俊,趙曼曼下意識摸了一下肚子,還是覺得不管男孩還是女孩,長得像鄭封舟就好……
趙曼曼跟著鄭封舟回到B市后,只休息了三天,就回到萬眾娛樂上班去了。
席慕野并沒有催促趙曼曼回去上班,因為鄭封舟是他的死黨加好兄弟的緣故,對于趙曼曼,席慕野向來是寬容的。
更何況,萬眾娛樂的員工那么多,要找人干活也不缺趙曼曼一個。
再加上趙曼曼懷孕了,有些工作也不太適合她去做了。
趙曼曼之所以會這么快回去上班,是因為鄭封舟開啟了每天上班加班的節奏,她一個人在家里實在太無聊,覺得時間一分一秒都過得很慢,鄭封舟這么努力,她也不能頹廢。
“曼曼,你來啦?好久不見。”同事跟趙曼曼打了一聲招呼。
趙曼曼微微點頭,笑了笑,環顧了一下四周,似乎真的有點兒久不上班了,公司都有她不認識的新人了。
自從知道自己懷孕以后,趙曼曼不止不化妝了,不穿高跟鞋了,就連走路也慢了許多。
畢竟,現在在她身上背負著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三條人命了。
趙曼曼敲了敲席慕野辦公室的門,“是誰?”席慕野的聲音傳了出來。
“席總,是我。”趙曼曼應道。
“進來。”席慕野想起趙曼曼已經懷孕了,在她進來之前,趕緊捻熄了手里的煙頭,又轉身打開了窗戶。
等趙曼曼進來的時候,還是能聞到淡淡的香煙味。
“不好意思,剛剛抽煙了。”席慕野有些抱歉。
“席總,你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趙曼曼看到席慕野的那一刻,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很憔悴,也瘦了許多,眼里布滿了紅血絲,看起來就像幾天幾夜沒有睡過覺一般。
這樣的席慕野趙曼曼曾經是見過的,只不過那是在他找不到顧星辰的時候。
“沒事,堆了很多工作沒有處理,星辰昨天進劇組了,所以我就空出時間處理工作了。”席慕野淡淡地道。
趙曼曼從蕭亞桐那里聽說了,席慕野并沒有死心,每天仍然偷偷跟在顧星辰的身后。
“星辰姐又接了新劇?”聽到‘進劇組’三個字,趙曼曼松了一口氣。
自從大雨滂沱的那天晚上,顧星辰傷心欲絕地推了她一把后,趙曼曼一直很擔心顧星辰的病。
她知道顧星辰有抑郁癥,但是從來不敢當著顧星辰的面提起。
趙曼曼也知道,她跟席慕野不想讓顧星辰回想起過去,有非常大的原因是害怕刺激她以前的病情。
“對,接了一部懸疑IP劇,叫《第三個嫌疑人》,跟陸君毅合作,不過沒有愛情向,兩個人在戲里算是一對冤家吧。”
席慕野說得很平淡,天知道,他有多嫉妒陸君毅。
現在顧星辰不止跟陸君毅住在一起,每天朝夕相處,成雙成對,連工作都在一起。
他第一次這么憎恨,為什么自己不是小影帝,為什么偏偏陸君毅能跟顧星辰合作拍戲……
席慕野之所以能夠這么淡定地坐在這里,是因為這部戲里,有徐倩在。
他費盡心思給徐倩爭取到了一個女三號的角色,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在劇組里關注顧星辰的動態。
當初顧星辰曾在席慕野面前推薦過徐倩,這個女人性格爽快,遇到事情拎得輕,顧星辰既然幫過她,哪怕只是無意間的幫忙,那么她就不會害顧星辰。
再加上能夠進那個劇組頗不容易,席慕野為徐倩爭取這個角色也算是破例走了一點兒后門,所以席慕野這個忙,徐倩當然是滿口答應下來。
“那……祁小姐呢?她還住在醫院里,你打算怎么辦?”趙曼曼捏著衣角,小心翼翼地問道。
昨天在省醫院陪鄭封舟上班的時候,趙曼曼透過窗戶,看到祁彤彤一個人在樓下的花園轉著輪椅,形單影只,看起來挺可憐的。
她很佩服祁彤彤的勇氣,能夠將生死置之度外,可見,祁彤彤一定很愛席慕野。
只可惜,這一腔深情,終究要付諸東流。
如果席慕野現在告訴趙曼曼,他要放棄顧星辰替祁彤彤負責,她一定會馬上轉身離開,這樣的做法不止傷害了顧星辰,更對祁彤彤不公平。
“我在盡力補償她,將她當成我的妹妹,僅此而已。”席慕野簽字的筆在合同上劃了一道長長的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