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毅嘆了一口氣,“亞桐,你這樣不累嗎?”
蕭亞桐聳了聳肩膀,“可能習慣了吧。”
陸君毅跟蕭亞桐的性格不一樣,所以,他沒有辦法像蕭亞桐那樣無私……
蕭亞桐離開書房后,陸君毅走到顧星辰的房門前,透過門縫,他看到顧星辰的房間里的燈滅了,想了想,陸君毅還是悄悄地推開門,進了顧星辰的房間。
房間里縈繞著一股淡淡的安神香,是從顧星辰的枕頭和被子散發出來的,那是陸君毅為了讓顧星辰更容易入眠而特意準備的,為了給顧星辰挑最好的枕頭和被子,陸君毅貨比三家,費了不少心血。
顧星辰其實并沒有睡著,盡管陸君毅的腳步聲非常輕,但是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床頭處投下了一片陰影。
顧星辰不知道陸君毅要進來做什么,害怕睜開眼睛會很尷尬,所以便一動不動,裝睡。
沒想到陸君毅什么也沒做,只是默默地站在她的床邊,用炙熱的目光一直掃視著她的臉。
也許是陸君毅站得太久了,也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漸漸地,顧星辰便累得睡著了。
蕭亞桐聽到顧星辰的呼吸變得平緩后,才緩緩地蹲下身,溫柔地撫著她的頭發,“星辰,如果我一直等你,你會不會有一天,愿意回頭來看看我呢?”
發生了機場的踩踏事故后,因為最近宣傳活動特別多,蕭亞桐便放下了手頭上的工作,陪著顧星辰一起去出活動。
兩人為了保持CP熱度,還一起拍了一個香水的廣告,備受好評。
忙碌的工作使得顧星辰沒有時間去胡思亂想,每天從早上到晚上的連軸轉,讓她疲倦地一回到房間,就能蒙頭大睡。
每一個星期,趙逸軒都會準時上門,給顧星辰做心理疏導,所以最近一段時間,顧星辰的情緒還算是比較穩定,就連抗抑郁癥的藥物也在逐漸減少劑量。
趙逸軒的復診結束后,陸君毅突然將他叫進了書房。
“陸先生,請問是有什么事嗎?”趙逸軒坐在陸君毅的對面,邊整理手里的關于顧星辰的病歷資料,邊問道。
陸君毅點頭,“我想問,就目前看來,星辰的心理和精神是一個什么樣的狀態?”
“星辰一直有重度抑郁癥,抑郁癥相當于心理學上的絕癥,很難完全治愈,會隨著每個人的性格和遭遇的事情發生改變,只能說控制,逐步好轉,不太可能一下子就能好起來,如果發生什么讓她絕望的事,她的心理又會一下子變得非常脆弱。”趙逸軒解釋道。
“那精神方面呢?對精神方面,你有研究嗎?”陸君毅試探性地問道。
趙逸軒頓時覺得有些奇怪,“為什么這么問?”
陸君毅握著拳頭,他在斟酌著用詞。
既不能讓趙逸軒起疑心,又能側面打聽一下,催眠對顧星辰到底有沒有什么影響。
“精神方面的話,我知道星辰之前被崔鄭巖催眠過,是席慕野做的,我對這方面沒有太多研究,不清楚會不會傷害大腦,但是聽說是沒問題的。”
聽到趙逸軒這么說,陸君毅頓時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辛苦你了。”陸君毅點頭。
目前看著顧星辰沒有什么問題,陸君毅打算密切觀察著,萬一顧星辰出現什么問題,他還要親自去找崔鄭巖才行……
此時,B市某高檔小區里,一個女人提著幾瓶啤酒按響了崔鄭巖的門鈴。
崔鄭巖很快便開了門,門剛開,那個女人就醉醺醺地跌入了崔鄭巖的懷抱里。
“小姐,你怎么又跑去喝這么多酒?喝得醉醺醺的……”崔鄭巖忍不住嘮叨道。
慕柔兒推了崔鄭巖一把,“別吵吵,喝,繼續喝!我好無聊。”
兩人踉踉蹌蹌地倒在沙發上,崔鄭巖看著天天墮落喝酒的慕柔兒,覺得非常痛心。
“喝啊!崔鄭巖,你陪我喝啊!”慕柔兒暴躁地將崔鄭巖推倒在沙發上,一把騎到了她的身上。
崔鄭巖眸色漸漸深了,他盯著慕柔兒因為喝酒變得緋紅的臉蛋,一字一頓地問道:“小姐,你又去看他了是不是?”
“呵,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還去看周創華那個慫包?他、他都坐牢了,我還能指望……指望他什么?”慕柔兒結巴地道。
崔鄭巖愣住了,因為慕柔兒哭了,她的眼淚,滴在了崔鄭巖的手背上。
“我知道,你肯定去看他,小姐,你就是這樣,永遠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實際上,那些對你好的人,你心里一直都記著,哪怕你覺得自己只是在利用周創華,但你還是對他心存愧疚,經常偷偷去看他……”
崔鄭巖自言自語著,慕柔兒又開了一瓶酒,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想起剛剛在手機上看到的熱搜新聞,盡管已經是一周前發生的事了,但是崔鄭巖今天才看到,差點兒嚇得手機都摔在了地上。
“小姐,我問你,顧星辰在機場發生的踩踏事故,是不是你在背后弄的?”崔鄭巖嚴肅地道。
“是我又怎么樣?”慕柔兒朦朧的視線里,雙眸陡然變得犀利,只要一提到‘顧星辰’的名字,慕柔兒就非常敏感。
“小姐!我們商量過,目前不再做任何事,只靜靜看戲的,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么?!”崔鄭巖突然有些生氣,竟然大著膽子用力捏上慕柔兒的下巴。
慕柔兒吃痛地皺眉,甩了崔鄭巖一巴掌。
不過因為醉醺醺的原因,所以這一巴掌沒有什么力道,看起來倒像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打情罵俏。
“小姐,我們先緩一緩,你不能再出事了!聽我的,好嗎?”崔鄭巖抓著慕柔兒的手道。
慕柔兒有些不滿地搖頭,“不是我……不是我做的,天知道顧星辰到底得罪了多少人,這次才不關我的事。”
崔鄭巖半信半疑,但還是選擇相信了。
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慕柔兒做的,恐怕陸君毅早就找上門來了。
崔鄭巖看著慕柔兒,趁她喝醉的時候,輕輕地摟住她,嘆了一聲:“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