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海棠騎著小紅一路向東,將金簪當(dāng)了購置草藥干糧,在是日傍晚時分回到越都。
從一開始來越都的排斥,想要逃離,到現(xiàn)在自己主動跑回,頗有對某人“投懷送抱”之疑,她忍不住在想都會見了和越該如何質(zhì)問,二人又該怎么針鋒相對的互相鄙夷。
越都的大門向她敞開,越海棠排在入城的隊伍里,此刻入城的百姓三三兩兩拍成長隊,人頭稀拉,她跳下馬,正欲往前在上一步,后面一個穿著蓑衣的“老漢”拍了拍她的肩。
“棠妞兒,啊……是你嗎?”
越海棠意識到不對,而且這聲音……有點耳熟?
什么棠妞,她記憶里,也只有老妖婦曾經(jīng)這樣叫過她一次,除此之外,應(yīng)該無人知曉。
那老漢手肘一個用力,竟硬生生扯著她的肩膀,將她連人帶馬扯到人群之后,遠(yuǎn)遠(yuǎn)隔開排查的守衛(wèi)。
那陣熟悉的氣息沁入她的鼻尖,她了然轉(zhuǎn)身,低頭從他頭上草帽底下一探,疑惑道,“官恒,這是……”
他摘下草帽,長話短說,“我昨晚叫魏無擢解了景帝的蠱,這人醒后卻發(fā)了瘋要取你性命。”
“取我性命?”越海棠睜大了眼睛,冷下語氣,“誰要你自作主張?”
她想起昨夜和越漫不經(jīng)心的話,他說“越祁此蠱幾乎無人可解,若他當(dāng)真恢復(fù)清醒,多半將會是你手筆。不過沒關(guān)系,我下了反蠱……解蠱的人不會知道,此蠱一解……你,含光殿下,將會和我綁在一條船上。”
越海棠忽道,“不好,和越下了反噬,這會陛下沒準(zhǔn)覺得我和和越聯(lián)手干的這件事……”
魏無擢從后方緩緩上前,引二人到路邊酒攤上坐下,替二人斟酒,一副熟人意外相遇的模樣,問道,“我看你從城外來?回來干什么?”
越海棠這會的思維有些放空,跳脫出魏無擢的問題,“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不通,和越一方面想讓我與他共同赴死,另一方面有把我綁了送回百蠱,他是想怎么樣……不行,不論如何他也算救我一命,我不能袖手旁觀。”
魏無擢搖了搖折扇,一副風(fēng)流書生模樣,“海棠女俠,和越?jīng)]你想的這么容易會死,我才知道,紅情子是他師父。”他嗤了聲,“紅情一派能出師的,除了天才就是變態(tài),你覺得……和越是哪種?”
官恒低聲問,“你到底回來干什么?”
“玉衡還被留在他家!”越海棠低低尖叫,“如果我空著手回百蠱,師父不會放過我的。”
官恒權(quán)衡二三,仍舊不同意越海棠以身試險,“皇帝今早派人去含光殿抓你,結(jié)果來的人撲了個空,這會正懷疑連氏兄妹與你暗通款曲,連他們也一并抓了,還讓禁軍滿越都搜查,料定你插翅難飛,你這會不進城是最安全的。你這樣進城無異于自投羅網(wǎng),你確定要去送死?”
越海棠攤攤手,示意官恒把佩劍借給她,順手搜羅了官恒身上帶的暗鏢,“連氏兄妹和在一起也打不過我,更別提一群沒用的禁軍,他們被抓了正合我意。”
越海棠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對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充滿期待——
“照顧好小紅。”
“今夜,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