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離開苗疆,我的心才徹底放進(jìn)肚子里面,畢竟在那里的氣氛也好,還是發(fā)生的事情也好,總給我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
在下山的山路上。
我看到秦玉一臉的開心,拿著那串手串,不停的嘖嘖稱奇。
“我說,你不至于的吧,這就開始秀恩愛了。”那是他和蘭若的定情信物,他看得是一刻也不想轉(zhuǎn)移目光,看得出來,他是十分在意這段感情了。
只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
秦玉卻語出驚人。
“我秀個屁的恩愛。”他一臉得意的說。
“啊?你不是和人家訂婚了嗎,這就是答應(yīng)這件婚事了啊,你們已經(jīng)算未婚夫婦,現(xiàn)在你拿著定情信物,不停的在我眼前晃蕩,難道不是想秀恩愛?”我被秦玉搞的有些頭大。
秦玉冷笑一聲,搖搖頭,一臉看白癡的樣子掃了我一眼。
我心中一動,難道秦玉說的那些承諾,是騙人的?他根本沒有將這段婚事放在心里?于是我試探性的問:“秦玉,半年之后,你真的會來這兒娶蘭若嗎?”
秦玉眼睛一瞪;“開什么玩笑,那個女的有什么好的,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而且還喜歡裝清高,裝純,我寧可花一百去找個小姐。”
這話說的,氣得我差點兒吐血。
“你不喜歡人家?”我提高了聲音問道。
“廢話,連這一點你都看不出來,我看你這大朝奉的眼力也不咋地。”他開玩笑似的說。
我簡直要被他氣炸了。
“可是,你不喜歡人家,你為何要和人家訂婚?”我有些憤怒。
秦玉陰笑著不出聲,拿著那串珠子,在我的眼前用力的晃了晃;“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經(jīng)他這么一提,我這才將目光放在這串珠子上,一眼看去,這串珠子,似乎看起來頗有些古色古香的韻味,這一顆顆,竟然全都是各種古瑪瑙。
雖然當(dāng)時古瑪瑙市場并不成熟,可是這么一串象征著地位身份以及品位的珠子,怎么也能賣上個五六萬的價錢,如果是單一品類,每一個珠子差別并不大,那么能賣一兩萬也是妥妥的,只是眼前的這個珠子,品相十分的飽滿,而且從這珠子上不同瑪瑙的成色來看,明顯不是同一時期收藏上去的,?是經(jīng)過長期的日積月累,每發(fā)現(xiàn)一粒好珠子,然后穿上去,久而久之,形成了這么一串時間獨(dú)一無二的串珠。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這個珠子,保底在五六萬,如果遇到哪些頭腦發(fā)熱的大富豪,出個三五十萬也不再話下。
我這才心中一動,怪不得當(dāng)時秦玉想要三十萬作為定情信物,看來怎么算他都是賺到的呀。
“古瑪瑙串珠?你難道就為了這串珠子才和蘭若訂婚的?”我有些詫異。
雖然說,商人唯利是圖,可是秦玉的身價很是雄厚,難不成為了這三五十萬,也值得用這等坑蒙拐騙的勾當(dāng)?這也太下作了一點兒。
秦玉嘿嘿冷笑一聲:“正是如此,怎么樣,我的眼力不錯吧?”他笑吟吟的問道,一副賺大的表情。
我不由冷笑一聲,覺得眼前的秦玉真是讓人感到惡心,有些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感覺。
“秦玉,如果你單單是為了這三五十萬的珠子而背叛蘭若,我對你真的沒話說了,你和那個藍(lán)衣人一樣,不值得被同情。”我一點面子都不給的說。
秦玉聽了并不在意,哈哈大笑一番。
“吳老板,我怎么會和他一樣呢,那個金釵,充其量也就是萬把塊,那樣的小錢,我還是沒看在眼里,為了幾萬塊丟掉性命,你覺得我會是那樣的傻子嗎,哈哈。”秦玉爽朗的大笑道。
瞧這話數(shù)說的,兩萬和三五十萬,對于愛情的差別,不都是一樣的嗎?
“五十步笑百步。”我諷刺道。
秦玉卻像是開夠了玩笑,這才一本正經(jīng)的說:“吳常,我不得不說,一個一夜暴富的機(jī)會,就在你眼前一閃即使,這就是你我的區(qū)別,你這輩子,只能跟在老潘的手下打工,而我卻能做人上人。”
這話說的簡直讓人生氣。
但是緊接著我就愣住了。
因為他將串珠轉(zhuǎn)了一下,主珠所在的位置,竟然還有一枚珠子。
這一枚珠子,我看不透門道,通過望氣術(shù)觀察過去,只見這珠子上蒙塵的歲月氣息,是我見過的所有古玩都無法媲美的。
這絕對是一個有著比我泱泱大國還悠久歲月的古董,我甚至從這珠子上體會到一種原始社會才有的洪荒氣息。
“這……”我啞然失色,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這難道是!!”那幾個字,卡在我的喉嚨,無論怎么用力,都說不出話來。
“不錯,九眼天珠!就這一顆,我賣一億,想要的人得從北京開始排隊,一直到南京!”秦玉豪氣沖天的說。
這話放在那個年代來說,明顯是有吹牛皮的嫌疑,但是隨著古玩市場的日漸成熟,若干年后,秦玉的珠子,果然賣到了一億三千多萬的價格,而且只是這一顆珠子,并不附贈其他的珠子。
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
看到秦玉如此恬不知恥的炫耀自己的戰(zhàn)利品,我多少還是有些生氣,哼了一聲:“秦玉,無論如何,你這么做都是不對的,更何況,你這么做,難道就不為自己的性命考慮嗎?”
不管這個珠子價值幾何,等他被蠱毒反噬的時候,他照樣會變成一堆死尸。
對于我的這個疑慮,秦玉并不在意,露出的大金牙,胸有成竹的說:“這件事情我會沒考慮到?你放心好了,這一點已經(jīng)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早就已經(jīng)做了一點手腳,和藍(lán)衣人一樣的遭遇,不會發(fā)生在我的身上。”
他這句話說的十分肯定。
而直到現(xiàn)在,我才明白過來一件事情。
那就是,從始至終,我就是唯一一個蒙在鼓里的人。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秦玉就知道苗寨的事情,當(dāng)他見到金釵的那一刻,他就想到,這是苗疆的東西,而以他對于此地的了解,很顯然也是知道,苗疆之中,一定有很多寶物。
我望著一臉得意的秦玉,和那串價值無法估量的珠子,心卻漸漸的冷了下來。
我不由在心里暗問自己,如果讓我在傾城的財富,和一個傾心的女孩兩者之間做出選擇,我又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