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著那張紙業,卻是搖頭。
“傅良宴,其實這樣對你不公平的。”她搖頭說:“只是一場儀式而已,證明給他看就好了。不需要這些的,結婚之后我就會帶著孩子離開這里。”
她看著那張紙隨后將它揉成一團丟在了垃圾桶里,“對不起,這次讓你陪我演這一場戲了。”
她無法再嫁給其他人,沒有辦法。
“沈懿微,很好,珍惜她。”宋錦枝說。
時間已經越來越近,車子一輛接著一輛過來,黑色的車子停下來之后大家都驚呼席家大少先行下車,隨后又走到了另外一邊打開車門,抱著車子里的女人下來。正是他的夫人孔令真。
穿著寬松的裙子不過依然難以遮掩住她的肚子,孔令真眉頭微蹙:“都說了讓你不要碰我。”
她氣鼓鼓著一張小臉,一手摸著自己的肚子偏頭就走了,席皚霖小步子的跟過去。
而接著又開過來一輛車,姜澤牽著白心甯的手從里面下來,男人身影高大,英俊又溫雅。孔令真回頭看到人就已經喜滋滋的跑過去:“哥。”
剛剛還是冷著一張臉,而此時此刻見到姜澤她就立即換上了另外一張臉。
“嗯?剛剛看起來怎么不開心啊?”姜澤抬手揉了揉孔令真的頭發,孔令真努努嘴,盯了一眼不遠處站立的男人。
“還有誰啊?”她拖長了尾音,而姜澤的目光微微瞇著盯著不遠處站立的男人:“你有干什么事情了?”
姜澤一副護犢子的態度。
孔令真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一臉委屈,“他欺負我!!”
“他怎么欺負你了啊?”姜澤一臉擔憂,揉揉孔令真的腦袋:“要是欺負你,就回家來住?”
“我怎么欺負你了,我明明已經跟你商量過了啊,不就是沒戴套懷孕了嗎?”席皚霖氣結了:“誰讓那些小白臉跟你說話,你都要去搭理的?”
“誰讓別人比你帥來著?”孔令真努嘴,簡直就是小氣吧啦,生完孩子之后就完完全全沒有了個人世界,她就是去酒吧喝了下酒,然后挑了下舞而已嘛。“誰讓你有了兒子之后都不理我的?”
說完她有些憂郁的看著自己的肚子,要是這是個女兒,估計自己就更加沒有地位了。
“誰還有跟自己兒子吃醋的?”席皚霖的臉拉的更加好看了,將她拽回來伸手摸著她的肚子:“乖啦,帶孩子很累的,所以孩子我來帶就好了。”
姜澤的面色這才微微的好了一些,狠狠地瞪了一眼席皚霖,意思是你敢對她不好試試看?
說完一手攬著自己夫人的纖腰緩緩地往里面走了。
后面又一輛車子緩緩地開進來,沈懿微推開車門下車,在場的人都認識所以都微微的點點頭,孔令真一臉八卦拉了拉席皚霖的衣服:“沈懿微啊,好像很喜歡傅良宴來著?”
傅良宴回來的時候他們都很吃驚來著。
不過,后來大家也都習慣了。
她一手托著自己的下巴蹭了蹭他:“今天是傅良宴和錦枝的婚禮啊你說她會不會一氣之下去搶婚?”
她秀眉一蹙腦洞頓時打開,席皚霖無奈,戳了戳她的腦袋:“你以為都是你,還敢在訂婚宴上睡了自己的姐夫?”
孔令真癟癟嘴:“呵呵噠怪我咯,要是不睡你,怎么能夠把你成功的泡到手?”
說到好像也有道理。
“什么叫做泡到手的?是我心甘情愿的。”席皚霖低頭湊在她耳邊糾正她的說法。
沈懿微今天是一個人來的,穿著紅色的裙子,看起來依然很漂亮。看著整個酒店沈懿微卻是陷入深深地無奈的笑容里,孔令真瞧著她似乎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結婚,那滋味還真是不大好受。
唯有同情,能夠代表她此時此刻的想法。
而沈懿微剛剛走了不遠,后面的車子又跟著而來,推開車門先下來的是一個年紀不大卻十分活潑的女孩子,扎著丸子頭,穿著小禮服裙子,肌膚雪白,卻是明艷動人。微微的笑著眼睛也是微微的瞇著,像是月牙兒似的,宛如蜜糖似的。
“這小姑娘還挺好看的啊?”孔令真戳了戳自己的酒窩:“青春洋溢,跟著我以前好像哦。”
她回頭就看到席皚霖的眼睛看呆了,撞了撞他,“你在看什么?”
席皚霖瞇著一雙黑眸子,低頭問她:“我覺得這出戲好像越來越好看了。”
“什么意思?”孔令真的思維頓時被他給帶走了,不明白他說的到底是啥意思。
“知道剛剛那個小女孩是誰嗎?”席皚霖瞇著黑眸問他:“叫許開心。許老的女兒,老來得女,很是受寵的。”
“哦,然后呢?”這跟他說的好戲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嗎?
“接著看。”席皚霖說,而后孔令真的眼睛頓時放大,看到許開心下來之后跟著又下來了一個人,那個人不是易連愷還能夠是誰?
頓時孔令真站不住腳,準備彎下身,席皚霖一把將她揪住:“你干什么?”
孔令真胸口處頓時上下劇烈起伏著,指著不遠處的人便努努嘴:“你別攔著我啊,我已經想給他一個大耳光很久了,不過打人手疼,我決定省著點力氣,決定用手里的高跟鞋給他丟過去,讓他在這里欺騙那小姑娘!”
欺騙了錦枝又來欺騙許開心。
席皚霖的雙臂趕緊將她抱著,孔令真壓根就掙脫不開,在家里面她是拗脾氣上癮了,拳打腳踢:“死丫頭,你給我老實點,難道不知道這附近有很多記者嗎?你不要形象了?要是以后被報道出去,那不就坐實了你總是家暴我的證據?”
他們兩人的新聞倒是層出不窮。
逛街的時候會被拍,吃飯的是被拍,看個電影吧也會被拍有次惹到她生氣,所以他撅著屁股讓她踢著解氣,在家里就是這么玩的,誰知道被記者拍到了,亂寫了一通。
席皚霖一說,孔令真就老實了。
清清嗓子:“嗯,好像也是啊”
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不過冷眼瞪著易連愷,在門口就把他給攔住了,她比起易連愷來個子自然矮了很多,所以必須的仰著頭,席皚霖則是站在她身后,她雙臂抱在胸前攔住了許開心和易連愷的去路。
許開心則是笑瞇瞇的看著孔令真:“你攔著我們做什么啊?婚禮不是要開始了嗎?”
易連愷則是微笑:“開心,沒關系。”
許開心則是笑了笑不說話了,孔令真則是翻了個大白眼,抬手,握緊,大拇指朝上,最后再倒下去。
“易連愷,你這個烏龜王八蛋臭男人,你以為自己是太陽呀,別人都得圍著你轉。你憑什么這么欺負錦枝啊?啊?”她戳著易連愷的胸口,胸口太硬,她手指頭戳了兩下就收回來,仰著下巴依然不甘心:“我告訴你啊,錦枝現在已經要結婚了,你最好是老老實實點,別動什么歪心思,你不要錦枝了那就男人一點瀟灑的是白白好嗎?別婆婆媽媽的,還來參加錦枝的婚禮呵呵噠。”
孔令真又戳了一下他:“別搞事啊,不然我的鞋底子肯定不認人!管你帥不帥。”
她一向對長得帥的都比較憐愛,但是對于易連愷是個意外。
“聽到了嗎?”她又使勁的戳了戳他,隨后收回手:“長的那么結實干嘛,疼死我了。”
席皚霖趕緊拽著她的手指頭放在手心里面揉揉:“誰讓你動手的,你以為別人都跟我一樣任你蹂躪啊?”
“什么叫做我蹂躪你啊?”她吼,席皚霖已經攬著她的肩膀瞪了一眼易連愷將她給帶走了。
許開心則是看著席皚霖再看看孔令真搖頭一笑:“咦,席家大少啊,在國外的時候就聽說他結婚了,沒想到現在這樣?”
跟著她以前見過的席家大少很是不一樣啊
而易連愷則是瞇著眸子,剛剛孔令真戳著他,他并不生氣,如果是以前或許那個人的手大概已經斷掉了,不過也就是孔令真他們或許會在他的面前為她抱不平吧,“易連愷你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這樣呢?你知道你這樣算是什么嗎?有多不好嗎?”
有這些朋友,大概也是錦枝的幸福。
“人,都是會變得。”易連愷說,“以前我也不信席皚霖會變成這樣,大概是遇見自己想要的人。”
再看姜澤和白心甯,易連愷也是一笑。
再看看他自己,何嘗不是已經變了呢。
他以為自己不會變得,但不知不覺間早就已經變了。
沈懿微進去之后看著整個酒店的布置,很夢幻的場景,現場上方都是由鮮花簇擁圍成,燈光,隱隱的的在花叢中,那些垂落的花讓這里宛如一個童話城堡。
她扭頭,視線落在了許開心的身上,還有她身邊的男人
易連愷。
她就這樣這樣看著易連愷,而許開心則是撞了撞身邊的男人:“那個女孩好像是在看你誒,認識嗎?”
沈懿微已經朝著易連愷走過來,易連愷則是拍拍許開心的肩膀:“我過去一下。”
許開心老老實實的點點頭,易連愷則是緩步往沈懿微那邊走過去,沈懿微微笑著,仰頭,看著易連愷:“易連愷。”
“老實說,我活了這么多年,認識了那么多人,可是我卻覺得似乎我好像根本就看不透你。”沈懿微紅唇微啟,婚禮現場的燈光十分幽靜卻讓這里充滿了夢幻的味道,她的五官在此時也越發顯得柔和:“你本來可以殺了我的,為什么又要放棄?你本來要殺了他的,為什么又放開?”
她見到他的時候,就一直在思考了。
今天,她才算是能夠問出口。
“似乎無可奉告。”易連愷微笑說。
“無可奉告,也是,畢竟我們并沒有到必須要坦誠的那一關系。”沈懿微忽而一笑,她微笑又問:“宋家大概不會給你發請帖的,所以,你今天為什么來這里?”
“很奇怪?”他目光環視著周圍,來的人不少,都是來慶賀他們婚禮的。“他的婚禮,你為什么又要來?”
同樣的問題,易連愷問她。
“為什么我不能夠來?”沈懿微文,笑了笑,“我有你比更站得住腳的理由,我喜歡他,所以今天來就當是為了跟過去告別,他結婚,我無法阻止,所以我就來祝福他好了。”
說完沈懿微偏頭問他:“那么你呢?你是為什么來這里?”
她卻是十分的好奇,目光緊緊地鎖著易連愷的俊臉。
而易連愷則是默了一下,他的神情一直都未變,所以,沈懿微也不懂他到底此時此刻在思索什么,她剛剛就說過了,這個男人她根本就看不懂,看不明白。從他做的一切來看似乎都是一個謎題。
好似對宋錦枝很好。
可是關鍵時刻卻又將她推到了無法后退的地步。
易連愷依然是微微一笑還是跳動著自己英俊的眉毛,看了看婚禮現場,微笑說:“無可奉告。”
說完他便轉身準備離開,不過還是立下腳步,回頭來看了看身邊站著的女人,英俊的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容,眼眸里都有光芒:“不過,沈懿微——”
他突然間拖長了尾音,沈懿微順著他的聲音看過去,看到易連愷低頭看她,隨后好像是釋然了一般,笑了笑:“對不起,我為曾經對你做的事情說對不起,如果可以的話,幫我轉告傅良宴,對不起——”
沈懿微頓時瞪大眼睛,他剛剛再說什么。
“婚禮結束之后一切都會塵埃落定的。”易連愷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都是釋然。
“什么?”
沈懿微完完全全都處于納悶的狀態,剛剛易連愷給她說了對不起,她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他在為了過去的事情認錯?
到底是怎么回事?完完全全都亂套了。
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太對勁,很不對勁,好像哪里錯了。
這不是易連愷才對。
而她再看過去易連愷已經離開了,走的很快,他似乎在跟許開心說什么話,兩人一起往另外一邊走了。易連愷和許開心選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下,既不會惹眼也不會遮擋住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