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們離開后就剩下他們兩人站在那里,孔令真指尖冰涼,機場里的風(fēng)冷冷的吹進來,吹得她渾身遍體冰寒。她望著剛剛他們離開的方向,定定的立在那里。
“孔令真,我們應(yīng)該走了。”凌天擰眉,提醒她。該死的,這次不會又出現(xiàn)什么意外吧?
凌天自己都覺得頭疼的很。
“不,凌天我不能走。”她說著眼淚便掉下來,剛剛他在她面前突然間倒下來的時候頓時讓她回憶起了在澳洲的時候。
“你還對他有感情?他們家的人都那樣對你,你腦子里都裝了什么東西啊?怎么就那么想不開呢?”他是不是應(yīng)該考慮考慮給她吃點六個核桃補補腦子啊?
“你不懂我喜歡他,可是我放不下心里面的事情。”她咬著唇瓣說,那種相愛不能愛的煎熬他不懂,她卻已經(jīng)嘗了那個味道很多年了,“他有危險凌天,至少讓我去看看他怎么樣。”
“看過之后呢?”凌天翻了個白眼,他是理解不了她的情緒了,看過之前是一回事,看了之后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估摸著就不想要走了吧。
這都是套路。
不是女人才喜歡用這種招式嗎?怎么席皚霖也跟個女人似的,竟然喜歡用這個辦法來為難人。
“趕緊跟我走,別嘰嘰歪歪的,他死不了的。”他們在槍林彈雨里跑來跑去都沒有死的了他那算是什么?醒過來之后還是活的好好地,該吃吃,該喝喝,該娶媳婦娶媳婦,毛事沒有。
“我要去”她搖頭,依然堅定的拒絕了他。
她甩開凌天的手大步的往機場口的方向跑去,慌慌忙忙的追了出去,眼淚都覆蓋了她的所有視線,凌天三步跨做兩步走,快速追過來,捏著她正在招車的小手拽著她往一邊的車上去了,“算了,服了你了,我送你去醫(yī)院,等席皚霖好了以后我們立即離開這里。”
下次要是席皚霖敢再用這樣的辦法來威脅他,他不介意真的打斷了席皚霖的腿。
或者是弄死了才好。
眼不見心不煩。
到了醫(yī)院之后她便直接去了手術(shù)室,再次站在這里她只覺得恍若隔世,他怎么就那么傻還要追出來呢
孔令真站在那里,凌天則是雙手插兜站在她的身旁,剛剛送席皚霖回來的時候楚軒就發(fā)怒了。這會兒他從手術(shù)室里出來,慕容青云和席老這下也是瞞不住的,所以已經(jīng)趕過來,楚軒出來后兩人圍上去。
“席皚霖怎么樣了?”席老比慕容青云更加沉穩(wěn),接到消息的時候慕容青云差點暈過去。
“”楚軒掃了一眼高峰,他有些心虛的聳聳肩,“讓你好好地看著他,你到底是在干什么?知道有多危險嗎?他剛剛那么跑出去,差點兒就沒命了!要是再敢亂動,我也保證不了我和閻王爺誰的動作會更快!”
席皚霖是為了追孔令真才離開的,高峰還覺得自己很委屈呢,癟癟嘴覺得有點蛋疼。“腿長在他的身上,你說我要是真的能夠攔住他的話,我還是高峰嗎?”
老子又不是孔令真,就是他的那良藥。
解鈴還須系鈴人。
想要他乖乖的養(yǎng)病,當(dāng)然還是需要孔令真才能解決的。高峰沒有說出來,楚軒白了一眼他,隨后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孔令真身上,白色的燈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的皮膚更顯蒼白。
慕容青云聽到楚軒的話整個人都已經(jīng)愣住了。
差一點啊,差一點啊
所有人都以為慕容青云肯定會歇斯底里的大吼,不過,這次沒有,這次慕容青云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走到孔令真面前去,雙腿一軟竟然跪在她的面前。
凌天吃驚,“行這么大禮?”
“你這是干什么?”席老盯著慕容青云,讓老金過去把她給扶起來。
孔令真也沒有看她,不懂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目光依然是落在不遠處的手術(shù)室上,慕容青云推開老金的手,而路關(guān)關(guān)站在一側(cè)原本也想過去扶她的。此時那個高傲不可攀的貴婦像像是一只喪家犬,面色青灰十分難看。
她的唇瓣在不停地顫抖著,顫抖著。仰頭望著孔令真,近似于哀求的聲音從喉嚨中溢出來,“孔令真”
她叫了她的名字,她方才還停留在外的視線此時慢慢的移動到慕容青云身上來,看著慕容青云眼中閃過一抹鄙夷與厭惡,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一步,“慕容青云。”
她本應(yīng)該叫她媽媽才對,不過,此時她直呼其名。
“你沖著我跪下來做什么?你是覺得我活的太長了,想折我壽?”她的睫毛微微的抖動,慕容青云給她跪下了?
還真是可笑。
“孔令真,我知道我錯了,我做的那些錯事也讓我回不了頭。”席皚霖已經(jīng)不認她了,不認她這個媽媽了,那個孩子是因為她死的,就沖著這個孩子席皚霖也會厭惡自己,她也不會原諒自己的,人本來就不應(yīng)該存有惡念,遲早都會遭受報應(yīng)的。
她不斷地念經(jīng)超度那個孩子,可是夢里面始終聽到孩子的哭聲,折磨的她根本就睡不著。
她沒有多少好日子了,大抵上離著要死的日子也不遠了。
回不了頭了
“可是席皚霖沒有錯,他最大的錯誤就是有了我這個母親,你不能夠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他的身上,來懲罰他。”慕容青云沉聲吼著,這些根本不能夠怪席皚霖的。“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我死,如果我的死能夠解除你的恨,我愿意,我就席皚霖這么一個兒子了,我求你,等他好起來的時候你再走,行不行?”
凌天站在一邊,此時抖著肩膀覺得這人倒是好笑的很,他忍不住的拍著自己的頭嘆氣啊。
“是,的的確確不應(yīng)該怪責(zé)席皚霖,但是,誰讓你是他的母親,現(xiàn)在知道求原諒了?刀子不捅你身上你就感覺不到疼,現(xiàn)在你感覺到了嗎?”
席皚霖現(xiàn)在躺在里面生命垂危她就知道難受了。
那時候當(dāng)別人的命卻不是命。
哪怕是她的媽媽都沒有這樣心狠,m國那種地方那么亂,那時候他媽媽也是拿著自己的命把他給救下來,所以這也是他為什么走到這一步的原因,不讓別人主宰自己的生命那就得強大。
慕容青云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要是按照以前他的暴脾氣早就一腳伺候過去了。
“孔令真,留下來!”慕容青云吼著。
“慕容青云,你現(xiàn)在知道錯了有什么用?難道一切都可以挽回嗎?”她的神色冷淡,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看到她,她沒有辦法忘記當(dāng)年她做的事情。“你沒有資格來要求我做什么,我和他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手。”
“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嗎?我不會再攔著你們兩個了,就當(dāng)是可憐可憐我行嗎?我只有他這么一個兒子,讓他活下來,行嗎?”慕容青云的手指緊緊地拽著,極力哀求著她。
希望他能夠改變主意。
“不再攔著”她嘲諷似的笑了,“給我一個巴掌再給我一顆糖我就應(yīng)該感恩戴德是嗎?我就應(yīng)該忘了你做的事情?可憐你?那時候我求著你的時候,你怎么不大發(fā)慈悲呢?”
她的語氣很清淡可是那時候她說的也是事實。
“那你想我怎么做你才能夠留下來。”她跪在那里求著孔令真,而路關(guān)關(guān)則是看不下去了,過來扶著慕容青云,“阿姨,她不愿意就算了,等大哥熬過去了,一定可以重新開始的,他也一定能夠找到自己愛的人的。”
路關(guān)關(guān)一邊說一邊恨恨的盯著她。
估摸著她現(xiàn)在是巴不得自己跟著席皚霖撇清楚關(guān)系吧,越干凈越好。
最好是早點滾,滾得越遠越好,那樣她就有機會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凌天深邃的眸子也微微的瞇著,瞧著路關(guān)關(guān),席家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喜歡演戲,這個路關(guān)關(guān)就長了一副挨打臉。
“是啊,你也看到了,我不愿意多的人愿意照顧他,席皚霖死不了。”
她神情淡漠,看著慕容青云和路關(guān)關(guān)兩人她就沒有什么好感,也喜歡不起來,打心眼里的不喜歡,厭惡。
就像是慕容青云以前討厭自己的時候那樣,他們做什么都是錯誤的。
“路關(guān)關(guān)!”慕容青云低聲吼著她,“你給我閉嘴!”
“阿姨!”路關(guān)關(guān)也急了,只要孔令真走了自己就有機會了,如果慕容青云改變想法,那自己該怎么辦?
“路關(guān)關(guān),我讓你閉嘴,不要說話。”慕容青云大喘著氣息,忍不住咳嗽起來,她站在孔令真面前蒼老的和一般中年女人無異,儼然已經(jīng)沒有了以前的風(fēng)采。“孔令真,我希望你能再考慮考慮,我沒有多少時間了,以后如果你不想看見我,我不會來煩你們,等我死了以后,你的心結(jié)也就應(yīng)該解開了。”
她突然說起了這話
她不由得多看了慕容青云幾眼,張開嘴巴卻還是沒說出什么來。
凌天倒是在一邊憋憋嘴,“老巫婆一邊玩去,你以為這世上就你兒子一個男人啊?喜歡她的人多了去了,以后她會過的更好的。”
他一邊說攬著孔令真的肩膀,好不容易盼到孔小妹妹離婚了,他還不好好的抓緊機會?
“你你們兩個”慕容青云指著他們兩人,孔令真抖了抖肩膀,不過凌天卻是很堅決的扶著她的肩膀,笑而不言。
“是啊,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凌天生怕氣不死慕容青云似的,補了一刀。
她往后退了一步,而路關(guān)關(guān)的嘴角處頓時勾出一抹笑,“阿姨,你看到了他們兩個人都已經(jīng)在一起了,我看還是讓她趕緊走吧。”
老金瞧著路關(guān)關(guān)也覺得心里不舒服。
路關(guān)關(guān)面色溫和,不過卻不是一個溫柔可善的主兒。席老站在一邊同樣是面露慍色,“路關(guān)關(guān),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他們都希望他們兩個能夠和好,她倒是好,反倒是希望別人能夠分開的好。
路關(guān)關(guān)愣愣,癟癟嘴。
席老再看不遠處的孔令真,又看了看慕容青云,這段時間她已經(jīng)在悔悟了,傷害已經(jīng)造成,再說原諒其實并不容易。
他看著孔令真和凌天也忍不住嘆氣,到底是他們沒有什么緣分,感情這個事情強求不來的。
“阿真啊。”席老面色平和,叫了她的名字卻是語重心長的很,嘆氣說,“你和席皚霖兩人能不能在一起以后我們都管不了了,只是希望你能念著以前的情分,能夠留下來照顧他,我們對不起你,可是,席皚霖到底是喜歡你的,你應(yīng)該能夠感覺到。”
偏生席家出了這個一個癡情種。
為了女人連著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
席老接到電話的時候差點沒有氣死過去。
“所以,就當(dāng)是可憐我這個老頭,行嗎?”
凌天覺得有點蛋疼,一個接著一個來,糖衣炮彈攻擊啊。
照顧一段時間這就又該風(fēng)云變幻了。
凌天瞇著眼睛笑了笑,“我看不用了,你們家那位沒毛病,死不了。好好地躺著就行,實在不行你們就拿著繩子把他給綁住,這不就結(jié)了,想讓死容易,想要他活著簡答。”
找人24小時看著,不信他能找到機會尋思。
說完了凌天便拽著孔令真的手,準(zhǔn)備離開這個地方了,醫(yī)院這個地方呆久了就會讓人覺得晦氣,還是趕緊的閃人比較好。
“好了,孔令真,我們也應(yīng)該走了,留在這里干嘛。”凌天翻了個白眼反正他是不想要留在這個地方的,身后的人站立著不動,凌天回頭去看她。“喂,怎么不走啊?你要我扛著你走?”
剛剛在機場說要過年,那就過來了。
該不會是真的動搖了,要留下來吧?
“等他醒過來吧,他說還差一塊蛋糕,我陪他吃完蛋糕,我們再走好不好?”孔令真抬頭看凌天,用只有兩人才能夠聽到的音量跟他說話,“反正,離開也不急于一時,艾麗現(xiàn)在不是被席示霖追殺嗎?她應(yīng)該沒有那么快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