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那人讓人覺得有些討厭。
沈冰和孔令真對視一眼頓時明白到底這些是攔著他們是在找什么了,沈冰微微的瞇著眼睛看著剛剛那個司機。
這人是佛爺的人。
黑鷹剛剛起來,而佛爺和黑鷹碰上了,這次顯然是佛爺去惹怒了黑鷹。
“我們是龍三爺的人,正好路過這里,與佛爺的人并無關系。”沈冰護在孔令真的面前。
剛剛說話那個人這時卻是睨著目光盯著沈冰與孔令真,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佛爺與龍三爺的人在前面交過手了,那就是龍三爺手里的沈冰?”他的目光又漸漸地移到了一邊孔令真身上,瞧著孔令真多看了兩眼。而她則是瞪著前面那人,犀利的目光還真是相似
上面吩咐過,不用為難他們。
都是沒想到,會在這里碰上,所以他笑了笑,隨后瞧著他們愉悅的說。
“行了,我們和你們沒有什么沖突,一直朝著那邊走,就能夠出去了。”
說完后那些人便帶著剛剛的幾個司機走了。
等到孔令真一行人離開后,黑鷹組織的人摘下臉上的面具,為首的男人目光兇狠,看著孔令真和沈冰離開的方向笑了笑,拿出電話放在耳邊。
“我看見他們了,他們現在已經離開這里,我想你們應該很快就會見面了吧。”
“至于那些人我會把他們的尸體送給佛爺的人當做禮物。”
那人的眸子里面閃過一絲兇猛的神色來。
席皚霖和佛爺聯手?
他腦海里面頓時想起了剛剛他說的話,“佛爺和席皚霖聯手了,他們后面還有小尾巴,將他們給端了吧,我看著很是礙眼。對了至于那個席皚霖,也殺了吧,沒有留的必要。將孔令真當做籌碼,就是他最不該做的事情。”
隨后他便掛了電話。
男人清潤磁性的聲音很是愉悅。
席皚霖和金申一行人正在趕路,只看見路上有人躺著,金申踩了剎車跳下車去,一面罵罵咧咧的,“艸,怎么會躺在路上,真是晦氣!”
“金哥,這是我們的人啊!”其只一個人認出來了地上躺著的幾個人。
平定的表情,顯得很是驚慌失措。他們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但是現在是他們兄弟死在眼前,他們怎么能淡定。
“什么?”金申插在腰間的手僵住,死死地盯著地上躺著的幾個人。
這幾個人應該是最近安排出車的人,怎么會死在那里?這批貨是搶的黑鷹的,然后借機會運出去,金申想到這里額頭上都冒著冷汗,抬頭望著四周。
剛剛還憤怒的臉,此刻顯得十分擔驚受怕。
“媽的,撤離!”危險就在四周,這種感覺讓金申感覺很不妙,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就倒了下去,周圍邊涌現出來幾個穿著黑衣人。
金申帶來的人差不多都倒了下去,而聽著這聲音席示霖算是確定了位置,迅速安排人過來支援,一分鐘之后剛剛那群黑衣人便紛紛的撤離這里,席皚霖躲在一塊石頭后才勉勉強強的逃過這一劫。
“大哥,你沒事吧?”席示霖拍著他的肩膀問。
“發生了什么事情?”
席皚霖的胃里有些惡心,翻滾想吐,不過席示霖見過這場面多了,比這更可怕的都要,所以已經表面的很淡定了。
首先沒有給他解釋這場事故的來源,倒是先講冷笑話。
“接下來你應該看見腸子都想吐了吧?下次吃火鍋就別跟我搶鴨腸了。”他拍著席皚霖十分認真的說。
席皚霖忍住那股難聞的味道,一雙眉毛擰的更緊。
席示霖立即恢復了平靜,“我們接到了一個消息,聽說佛爺和黑鷹起了沖突,所以這次來是準備除掉這兩個組織的,不過黑鷹的人逃掉了。”
“那我讓你找的人呢?”
“”席示霖表示無法淡定了。
而再接下來一個小時后,席示霖接到消息,佛爺組織被黑鷹端了。
媽的,邪性。
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迅速擴大,佛爺一死,這地方就是黑鷹接手。
他們之前和黑鷹根本就沒有打過交道,就是黑鷹背后的人到底是誰,他們都不清楚。
連一點資料都沒有的一號難搞定人物。
這件事情之后就頓時消失了,連個窩點都找不著。
孔令真和沈冰一直往西邊的方向走,除了之前那次遇險之外,一路上他們三番五次遇險,孔令真都想問候這些的十八代祖宗了!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一個接著一個來了。
“這些人到底是什么來頭。”孔令真晚上都不敢睡著,就怕第二天醒過來就沒命了。
“殺手。”
沈冰冰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她和褚星辰在m國的時候,聽說過這些組織,不過,真正遇見卻是第一次。
她心下思忖,“誰會來買殺手來殺我們?”
不想讓他活著回去,所以想盡一切辦法讓她死在這里。一陣悶悶的巨大響聲響起,沈冰翻身將孔令真護在身下,溫熱的血頓時濺在她的臉上。“沈冰!”
黑夜中她失聲尖叫,推著壓在她身上的人。
“別吵我沒死。”沈冰抽著一絲冷氣說著,而潘三他們和這些人躲來躲去,幾次交手之后留下來的人不多。
潘三滾過來啞著聲音說,“不行了,我們得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沈冰一手捂著傷口,孔令真扶著他在深夜里面一直在山上跑,巨大的響聲響徹在這股嗷嗷的山頂上。
“啊——”雪山上的血光折射下來,他們勉勉強強能夠看到路,孔令真踩空后從山上滾下來,沈冰一手攬著她,一手撐著抓著一個碎石頭才穩住身體。
“別怕,聽我的話,抓著石頭上去。”沈冰卯足了力氣推著她上去,潘三這時候找過來,一手摁著打火機,借著明明滅滅的火光給他們照亮。
等到將沈冰給拖上來后,潘三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媽的,真累。”他吼著。
饒是他的體力好,但是連著幾天都這樣跑,他已經受不了了。
孔令真剛剛滾下去,撞到了腦袋,肩膀上,腰上都被巨大的撞擊力傷到了,而沈冰一手捂著傷口,他們逃離的地方并不遠,他們很容易就能夠找到,沈冰痛的抽氣,一雙漆黑的眸子已經適應了這里的歡迎,他望著在月光下皎潔的山峰,伸手去拉孔令真和潘三起來。
“走,離開這里。”
孔令真剛剛站起來就沒有穩住,鼻子一陣溫熱,她抬手摸過去手里面一片血紅。
“怎么了?”沈冰借著暗淡的光清楚的看到她鼻子下的血跡,孔令真抬手去胡亂擦拭兩下,“應該是不小心撞到了鼻子。”
她頭暈的厲害,像是要炸開似的,只是因為這疼痛她渾身都在顫抖著,她剛剛走了兩步腳步一軟就倒了下來。
“這又是怎么了?”潘三急的上火,后面跟著一群殺手,那些人也是不眨眼睛的就能夠動手,比他們可狠多了。“老大,咱們不能夠再帶著她了”
“閉嘴!”沈冰怒吼著。
孔令真瞧著遠處起伏的雪,峰,這里的夜空真的很寧靜。
而后面的那些人是因為她而來的,她微微的動了動唇瓣,聲音有些沙啞。
“二哥,你和潘三趕緊離開這里吧吧,不要管我了,他們是因為我來的”她頓住聲音想了想說,“再這樣下去,我們誰也逃不了。”
如果沈冰離開,他還能夠活下去。
如果不離開,他們今天都會死在這里。
況且,她本來就是一個將死之人。
何必再去拖著他不放呢?
那些殺手如果不親眼看見她的尸體,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沈冰蹲在地上,將孔令真的頭抱在懷中,她鼻頭的血還在不斷地涌出來,她惡心的想吐,又怕自己的樣子嚇到了他。
“活著比什么都重要,好好地活著。”孔令真抓著他的手說著。
沈冰目光像是凝結的寒冰,低聲說,“你叫我二哥,你說我會放著你不管嗎?我帶你走,帶你去醫院。”
他銳利的目光掃視著潘三,伸手將孔令真給抱起來,便轉身往一邊走去。
男人額頭的青筋暴跳,額頭的汗水漸漸地滾落下來。
潘三不是怕死的人,沈冰肩膀上面受過兩次傷,血都將衣服給浸濕透了,他的腦門上也砸了一個血口,還抱著孔令真走,他是打算不要這胳膊了。
沈冰的步伐極快,他只好半跑著去跟著。
而后面,席皚霖和席示霖一直跟著,在路上發現了另外一批人的蹤跡。
他伸腳去踢了踢那些被野狼吃了半條腿的尸體,眼眸里面跳躍處不一樣的火光。“有意思,現在又插手進來殺手組織了。”
席示霖笑了笑,不過目光卻是十分犀利,扭頭看著自家大哥。
“你的女人倒是會惹事啊?來了這里多久,這里就被她搞得風云涌動的,沒有傾國傾城的顏,卻有禍害的味道。”席示霖搖搖頭說。
他的話盡數落在席皚霖的耳中,他不動聲色的瞧著遠處,隨后將握在身側的拳頭拽起。
天即將放亮了。
“到底誰這么討厭孔令真啊?竟然到了買兇殺手的地步?”席示霖的聲音低沉又緩慢,不過,他想要知道這件事情并不難。
五分鐘之后,席示霖修長的身影站在席皚霖的身邊,擰著眉頭不知道應不應該將這個消息告訴他。
“說吧,誰?”男人的聲音低沉有力,磁性卻悅耳。
“我相信你應該不會想聽到這個答案的。”席示霖瞥了一眼他。
就是他自己也不相信,那個平靜如水墨畫的女人,竟然就是幕后指使者。
“我媽?”席皚霖從他的目光中讀出答案。
“是,我查到的信息是——阿姨的賬戶里轉了100w美金去了一個國外的賬戶。”他們會秘密的監視這些動態,有任何異常都能很快的監測到。
席示霖的母親是老二,自從父親死后就去了國外定居。父親的孩子都叫慕容青云為阿姨,而席皚霖叫他們也是用阿姨作為稱呼。
席示霖并不大喜歡席皚霖的母親,見到她的時間少,不過她給席示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精神病態的人。
因為家里那件事,她不停地逼著席皚霖。
席示霖拍著自家哥哥的肩膀,平靜的陳述自己內心看法。
“既然發生的事情總是要面對的,大哥,其實你很早前就開始喜歡孔令真了,因為阿姨的阻攔,所以你不不得去隱藏自己的真實情感,你開心嗎?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想要將自己的婚姻毀了不成?”
“就算她再討厭孔令真,也不應該買兇殺人。如果按照常理的規定我應該將她送進監。獄。”
一個是無心之失。
一個則是故意為之。
哪個的情節更加惡劣。
“大哥,你得看懂你自己的心,到底應該怎么做,你自己才最清楚。”
席示霖是已經無法理解慕容青云的思維,簡直太可怕。
一分鐘后,遠在香城的席家老宅里。
手機鈴聲打破了清晨的平靜。
慕容青云看著屏幕上跳躍的名字,隨后接過電話。
接過電話后,席皚霖許久都沒說話,而慕容青云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兒子。”
她輕輕的聲音讓席皚霖的心中微微一動,到底是他的母親,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慕容青云再狠,那都是他的母親。
“現在讓你的人收手,媽。”他冰冷的聲音最終還是傳遞過來。
電話里,慕容青云卻是冷聲笑著,“你知道了?知道了也沒有關系,我的人不會回來的,席皚霖,你聽清楚了,孔令真這次沒有回頭的余地,你想要得到的只會是孔令真的尸體!”
慕容青云的聲音篤定有力。
“你舍不得斷,我幫你斷。”慕容青云冷聲說著。
她不容許孔令真出現。
更何況現在他們已經結婚了,她丈夫日思夜夢的女人的女兒成了她的兒媳婦,這才是天大的笑話!她渾身都顫抖著,憤怒的火熊熊的燒著她的胸腔。
“你從小到大,我教給你的東西,你全都忘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