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冰受傷她奮不顧身的要撲過去,不管他如何阻止,她都決然的要離開,離開之前孔令真其實還說過一句話。
“既然你都將我推出來了,我的生死,跟你有什么關系呢?”
她的話盤旋在腦海邊,人就是犯賤。
在的時候不好好珍惜,等到人走了,不在了,才幡然醒悟覺得心疼,會為一個人疼,會擔心會難受。
想到此他嘴角處的笑容便有些冷冷的諷刺,他自己在做什么,自己都看不清了。
想到她與沈冰在一起相處的畫面,或許她以后還會真的跟了沈冰,那張臉上的表情更加冰冷了。
“沈冰也不是個廢物,如果沒有什么能耐,昨天晚上就該死了。他既然帶著孔令真,那就一定會保護好她的。”
畢竟,他是孔澤身邊的兄弟。
總不會看著孔澤的妹妹在自己眼前死掉。
這件事其實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原本只打算讓孔令真去降低沈冰的防備順便將孔曦兒給交換出來,借助佛爺?shù)牧α砍羲麄冊谶@里的窩點,把他們趕走,但是孔令真走了是意外。
如果沈冰敢和孔令真在一起,他一定會讓沈冰后悔!
搶他的女人?
活的膩了。
席皚霖的眸子漆黑,陰鷙的眼神讓人覺得膽顫。隨后他安排人過來找他們,安排了路線繼續(xù)跟蹤他們。
沈冰受傷了,就一定不會只在山里面窩著,一定會找到有人的地方。而另外一個方面,孔令真的身體很弱,她如何適應這里的環(huán)境?
“還有,讓人去搜查附近的醫(yī)院,但凡是可能的地方都要搜查一次!毕}霖想到這里,沉聲說著。
金申點點頭,忙答應下來,吩咐人下去搜查這附近的醫(yī)院去了。
孔令真跟著沈冰他們在山里面走了很久,平時沒有這樣運動過,又是在高原地區(qū),她的身體有些承受不住了,高原反應強烈,頭暈目眩渾身都很疼,走到一半的時候孔令真就走不下去了。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氣溫也開始降低,他們身上的食物也不夠支撐多久。
饒是在這種氣候嚴峻的地方生活久了的沈冰也有些擔憂。
“阿真,還能堅持嗎?”沈冰瞧著孔令真幾乎是在拖著走,腳都已經(jīng)抬不起來了。
“我沒事”她有氣無力的說,睜開眼睛都費力,還在強行說著自己沒事。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不好。
高原反應嚴重也會導致人沒命的,加上孔令真的身體本身就不好。該死的席皚霖,明知她來這里有危險,還做這樣危險的決定。
“老大,這樣不行啊”站在沈冰沈冰最近的人說,兄弟們身上或多或少帶了傷,現(xiàn)在還有一個孔令真,已經(jīng)嚴重拖累了他們的行程。而且沈冰因為受傷也有了一些高燒的癥狀。
“得去最近的醫(yī)院才行!蹦呐率且粋衛(wèi)生站也行,至少能夠買點必備的藥,晚上又冷,也不適合在外久呆。
孔令真抓著沈冰的手,干涸的唇瓣,蒼白的臉,她靠在沈冰的肩膀上說,“別丟下我”
哥哥已經(jīng)不要我了,你不能不要我。
“我沒事的,你別丟下我”孔令真的嘴里不斷地溢出話來。
沈冰的眉頭微微擰著,他的唇瓣也有些干涸,低頭凝視著孔令真蒼白的臉,女孩子的發(fā)鬢亂了,秀發(fā)凌亂的像是一堆雜草似的。他喜歡孔令真干干凈凈的樣子,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可憐兮兮的模樣。就是在這種意識不清晰的情況下,她都不斷的再說。
不要丟下她。
她,被丟棄過多少次?
想到席皚霖,沈冰臉上的陰霾之色更重。
該死的席皚霖不喜歡孔令真就算了,為什么又要來傷害她呢。
“好像她不大對勁?”其中有人瞧著孔令真的時候,突然察覺說。
不是累的提不起來精神,倒像是病了。
“怎么開始胡說八道了?”也有人胡亂非議,一路上孔令真都是乖乖的,不管什么樣的險路,她都沒有吭一聲。這樣的女人,跟著沈冰倒是合適。
所以大家對孔令真的態(tài)度也好了不少。
沈冰這才注意到懷中的女人,他探手到額頭上,孔令真的額頭滾燙,顯然是發(fā)熱了。
他還能夠撐下去,但是孔令真不行。
“發(fā)熱了!鄙虮栈厥郑瑢⒁路o緊地裹著她身上,隨后背著孔令真,他肩膀上的傷扯到了,剛毅的臉上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拔覀儸F(xiàn)在去最近的城鎮(zhèn),熟悉路的,趕緊帶路。天黑之前我們趕過去。”
孔令真在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渾身都是暖暖的,她趴在男人結(jié)實有力的肩膀上,沉沉睡過去。
他們的行程加快,沈冰一路上都沒有將孔令真給放下來過,快步趕到了附近的醫(yī)院里面,等到到了醫(yī)院大家該包扎的包扎,該去找東西吃的找東西,自己忙自己的去了。沈冰則是一直守著孔令真,潘三進來的時候就見到他沉默著瞧著孔令真,也不說話。
不算明亮的燈光照著孔令真的面孔,顯得臉色越發(fā)蒼白。
“老大,你趕緊去包扎傷口吧!迸巳瓷虮哪樕仓浪窃趶姄沃,鐵打的身體也撐不住。
“嗯,我等她醒過來!
潘三瞧著沈冰的樣子,估摸著他是打定了注意,只是他不明白的就是,席皚霖。
這家伙一直都帶人在追他們,就是為了這個丫頭。看起來他們關系也不是外界說的那樣,沈冰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老大,你對這個孔令真這么好干嘛她不是席皚霖的女人?”
但是他得到的是沈冰的一記警告眼神,潘三砸吧嘴巴不說話了,不過沈冰卻是彎腰坐在那里,緩緩的說了,“我只想她過得好就行!
沈冰說著,而潘三聽著沈冰的話,男人的話一般不多,只是他這話里面便流露出來了他的意思。
沈冰是一直喜歡她的。
他扯了扯嘴皮子,也不好再說什么了,于是去找了水過來交給了沈冰?琢钫嫘堰^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破舊的地方,床都是破皮爛爛的,手臂上又冰又涼,她睜開眼睛扭頭就看到了一邊坐著的沈冰。
潘三推了推沈冰,“老大,醒了!
沈冰坐了一晚上,眼睛通紅,潘三推了他才醒過來,他伸手放在孔令真額頭,“好在退燒了,你睡了一夜,餓不餓?”
他去拿了水過來給她喝,孔令真被他半抱著扶起來,喝了一杯子水干涸的嗓子才能發(fā)音,聲音有些嘶啞!拔茵I了。”
她眨巴著眼睛說,雖然身體虛弱,不過吃些東西才好繼續(xù)上路。
潘三點點頭轉(zhuǎn)身就出去找吃的去了,等回來的時候手里面端著好大一碗面條,不過里面沒有青菜,就是白花花的一碗面,這地方能夠弄到一碗面吃已經(jīng)十分不容易,沈冰喂她吃了一些,她肚子里有了東西也恢復了些體力。
“還餓不餓?”她吃完一碗面后,沈冰將碗筷遞給了潘三,隨后問她。
“我不餓了!
潘三在一邊笑了起來,站在床邊笑嘻嘻的說,“孔二小姐,你可就知足吧,我可從來都沒有見到老大什么時候這樣善解人意過,我看你也就別跟著席皚霖那個混蛋了,不如跟著我們老大算了,正好我們老大也沒女人在身邊,沒那么多麻煩事兒!
他說完沈冰的面色冰寒,不過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抓緊了褲子。
“別胡說!
孔令真笑著看潘三,也沒有說話,女孩子白凈的臉上此刻漾著微微的笑容,她的頭發(fā)還是很凌亂,不過渾身上下的氣息和沈冰那真是如出一轍的,潘三是怎么看他們兩個,怎么都覺得很合適。
沈冰也覺得不好意思,替她蓋好了被子,回頭問潘三,“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呢?你準備了嗎?”
孔令真的衣服太單薄了,所以他讓潘三去準備了衣物,潘三去拿了一個大包過來交給了沈冰,這才出去了。
這個地方他們也不能停留太久,所以得盡快離開。她換上了厚重的衣服才覺得自己像是活了過來,整個人身上都是暖烘烘的。
出去的時候她就把衣服丟在了路邊的一個垃圾集中站,然后去找了沈冰。沈冰剛剛才去清洗了傷口,現(xiàn)在傷口還疼著?琢钫孢^去的時候他正好仰頭吃了一把藥,胡亂的灌了一口水就吞了下去。
“你的傷怎么樣餓了?”她詢問他,秀麗的臉上堆著擔憂。
潘三身上準備好了好些吃的東西,一邊說,“放心吧,沒事兒!
他們身上的傷口多了去了,哪里有那么容易死啊。
“我安排好了車子,就是附近牧民的,他們清楚這地方,跟在他們走我們很快就能夠離開這里了!
兩雙腿還是比不過車子跑得快。
就要離開這里了嗎?
孔令真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失意,她的手垂在身邊握緊,頭里的鈍痛感逐漸加強。她雖然強行另自己保持著一抹微笑,可僵硬的笑容出賣了她的內(nèi)心。
即便是在那個人身邊不幸福,她也是喜歡那個人的。
“真的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啊,不知道以后還不會回來!彼龂@口氣說。
“好了,我們走吧、”沈冰站起來,也握著拳頭,平靜的說出那句話。
上車后孔令真坐在那處也是一直安安靜靜的不說話,沈冰的手碰到她面孔還有一分距離的時候,她突然睜開眼睛,自己往后一退,顯然是避開了沈冰。
剛剛潘三的話她聽到了耳朵里。
對于沈冰的感情她現(xiàn)在無法做出回應所以下意識的就躲開了。沈冰的手有些尷尬的停在那里,“我是想確定下,你現(xiàn)在還有沒有發(fā)熱!
孔令真坐在那里,頓時愣住了,她尷尬的笑了笑,小臉上的笑容卻是未達心底,沈冰低聲詢問,“你不愿意離開這里,想回到他身邊去嗎!
孔令真的臉上漸漸有些迷茫的感覺,她的手就放在腿上,整個人都是迷迷茫茫的,微微的張開唇瓣她也不知應該如何與沈冰說才好。
“二哥。”
她之前一直都叫沈冰二哥的。
她突然間叫了二哥,突然間拉開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一聲二哥也告訴了沈冰,在孔令真的心里面到底是怎樣看待他們之間的關系的,沈冰心領意會。
“我也不知道不過,他愛的人是孔曦兒他們所有人都過的那樣好,離開了,也挺好的。”至于報仇,她還有其他的辦法。只是,她不想要再去看到席皚霖了。
她讓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可是,越是逼迫自己,心里面就越是難受。那種沉悶的感覺壓的她心里面好難受。
孔令真臉上那種壓抑的難受的表情也令沈冰為難,他看著她,也無能為力,無法為她抹平內(nèi)心的傷痛。
沈冰伸手去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想哭就哭吧,阿真!
他的唇瓣微微的張開,想要跟孔令真說話。
他是有一些私心在里面的。
“關于復仇的事情,不要在管,還有我!彼念^靠在沈冰的肩膀上,壓著的那些沉痛東西,沈冰在幫她扛著。“等到了尼泊爾后,你會很開心的。”
尼泊爾的自然風光,還有舒適的生活環(huán)境,節(jié)奏都會讓她的心靈得到釋放。
他可以帶著她去看日月星辰,看山川湖海,看世間萬象,在尼泊爾的風雨里,日落黃昏中,依然同在,不會有人在拋棄她。
車子在漸漸地靠著邊境,越往那邊走,巍峨的雪山越多,連片起伏著。
只不過,他們在這里已經(jīng)了新的麻煩。
在路邊突然設置了卡點,這是之前從來都沒有過的。他們在路邊找了地方吃東西,從那邊過來的游客在談論這些問題,潘三端著菜過來的時候和沈冰說,“我感覺著不對勁,剛剛那些人說,前面有很多人在設置關卡,估計要過去不容易!
沈冰端著一碗熱湯喝了一口,慢悠悠的切了一塊牦牛肉送進嘴里,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