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拿著睡袍給孔令真換上,她抬頭則是凝視著他。
“你媽媽說的都是真的?”她壓低了聲音低沉的詢問著,之前囂張跋扈揚言要睡姐夫,搶姐夫的女人此刻卻是這樣柔柔弱弱。
“你說呢?”他那雙漆黑的眸子此刻泛著冷,從小到大,他的父親更多的時候不是一個父親,他的父親心里面掛記著另外一個女人,“剛剛說的你不明白?你說關欣是小三上位,你以為你媽媽有多高貴無雙嗎?你想知道什么?當年你媽媽是介入我父母的婚姻,后來我父親不管不顧我們母子十多年,我有一個弟弟,因為你媽媽的介入,她傷心難過后來精神恍惚從樓梯上摔下來,孩子沒有了。”
“你說你喜歡我很多年,可是你說——我怎么愛你呢?恨你比愛你,更多!”他心頭濃濃的席卷著怒氣,直接噴向孔令真。
“這不可能的”孔令真無法相信,姜津不可能會介入別人家庭。“我相信她!”
她相信自己的母親,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可能?為什么不可能?你以為娛樂圈的女明星能有幾個干干凈凈的,你媽媽就是踩著我父親上位,這就是事實。你以為孔家將所有的負面消息刪除了,嫁入豪門,就能夠洗掉她身上的罪惡嗎?”
他聲聲的質問著。
孔令真猛烈的搖頭,不斷否認。
“這根本就不可能。”
“你不相信是嗎?”席皚霖瞇著眼睛站在一邊瞧著一臉慌張的女人,那樣子并不是裝出來而,而是全然不知情。他忍了多年的感情,終于在這一天終于謀生出了根須,在慢慢的發芽,撐破土地努力的越長越大。
他恨她,可是在她受傷害的時候他卻依然不能夠去真的看她死掉,看她被別人傷害。不能在一起,他寧愿將她放走,讓她走的遠遠的。
孔令真,你為什么又要回來呢。
“知道我的父親為什么會車禍身亡嗎?因為你母親的一通電話,后來導致了連環車禍。”他低聲喃喃的說。
“連環車禍”這件事情她不會沒有記憶,她的身體軟軟的一下子坐下去,整個人都癱軟在床邊,十分無力的倒在那里。她閉著眼睛喃喃的說,“原來你爸爸也死在那場車禍里啊”
“既然如此,你還要跟我結婚?”她都已經反悔了。
他卻說要結婚的事情。
“我們不能結婚,席皚霖,我不想生活在怨恨你,也不想我的孩子以后也生活在怨恨里。”她坐在那里,喃喃說。“你恨我,我們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
這樣的仇恨再糾糾纏纏下去,有什么意思。
不過是一個拖著一個,讓人的心里面更受折磨而已。
席皚霖換好了衣服也跟著躺了進去,伸手將她抱在懷中,她的身體溫軟,香甜,唇貼在她的發鬢邊,席皚霖合著眸子淡淡悠悠的說,“孩子,我們之間怎么會有孩子呢?”
孔令真頓時瞪大了眼睛。
男人溫熱的唇就在耳邊,懷抱溫暖,但是她卻覺得渾身冰寒,他低低的說著。“讓這個孩子帶著父母的恨和罪惡降生?孔令真,你是為了報復回來的,我就如你所愿,我留著你,就這樣互相折磨吧。”
男人的聲音不斷地在她的腦海中回旋來,回旋去。
“我讓楚軒給你打過避孕針了,我沒有戴套的習慣。”所以這是最好的辦法。
不得不說,他做的,永遠都這樣狠。
孔令真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笑,目光里有溫柔繾綣的意思,“也是,這樣不浪費大家的時間。”
她說著,“席皚霖,以后我會補償你的。”
“補償?你想怎么補償?”他看著孔令真溫和的臉,嘴角處也揚著微微的笑意。
“你失去的愛,我給你補償回來,以后我會更加愛你,對你好,好好不好?”雖然可能時間不會太多。“席皚霖,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那時候你會不會難過呢?”
他低頭瞧著懷中的女人,咬著她的耳朵,聽不懂她的話。
“你能夠去哪里?你不是說愛我?”他瞧著孔令真的臉,始終覺得她心里面藏著許多許多秘密。
孔令真,你哪里都逃不掉的。
孔令真瞧著他熟悉的臉,隨后笑了笑。
“是啊,我愛你。”她沉聲說著,“我愛你,可是你不愛我,可我卻還是不鞥你改讓自己的心收好,讓他安穩,你說,我能夠怎么辦呢?我也沒有法子啊。”
她愛他。
但是,他卻有不愛她的理由,所以,這注定就是一場孤單追逐。
“席皚霖,既然如此,那年宴會上我掉進了池塘里,你原本可以不來救我的,你為什么來了?”十五歲那邊,宋錦枝的生日宴會上,她和孔家人一起出席宴會。她和孔曦兒兩人因為席皚霖發生了爭執,那天她穿著紫色的禮服,她主動去找了席皚霖說話,后來孔曦兒不開心,所以他們發生了爭執。
孔曦兒將她推進了湖水中,然后跑了。
席皚霖在很遠的地方跑過來,救了她。
她喝了一肚子水,肚子滾圓,席皚霖壓著她的肚子做人工呼吸,隱約里似乎聽到他說,“孔令真,不許死!”
年輕的男孩子,已經是這樣霸道蠻狠,直到她醒過來他臉上才露出一抹笑容。
從那以后她愛的他,愛的不可自拔。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早就放在心里面,再也忘不掉了。
席皚霖對此問題緘默,沒有給她回復,攬著她便沉沉的睡過去了。
隔日楚軒來給她復診,瞧著孔令真臉上到底是恢復了一些面色,不似之前的那般蒼白,而是有些紅潤了。也是深深地嘆口氣,“哎,你的小命還真是頑強,這樣都死不了。”
孔令真笑了笑,席皚霖則是投射過一個冰冷的目光,放下手里面的文件之后,他便扭頭詢問,“她還有是地方有問題嗎?”
“除了身體虛弱了點,沒有什么大問題了,你別虐待人家就行。”楚軒收拾好了東西。
席皚霖冷飄飄的丟下一句,“你可以滾了。”
“過河拆橋的家伙,下次有本事你別找我。”楚軒悶悶的說,拿了東西就走了。而席皚霖則是給她提了件白色的衣服出來,丟給孔令真換上。
“怎么換這個?”孔令真不明白的仰頭看面前的人,他提著這個衣服出來是要干嘛?
“出門去。”他精神抖擻的吐出三個字,言簡意賅的表述著,末了又添了兩個字,“領證。”
孔令真頓時擰緊了眉頭。
這件事她都已經忘記了,還以為是他一時興起說的話,她坐在那處沒有動,還是想著那天說的話。“搭上你的婚姻,你他媽也覺得值得?席皚霖你現在還有放棄的機會。”
“如果你現在跟我結婚了”孔令真設想了一個可能。
但是沒有說完,席皚霖便是冷漠的望著她,“既然已經定好了,就沒有要變的意義。”
孔令真去換了衣服出門,從民政局走出來的時候她手中握著紅色的結婚證,還微微出神,就這樣把自己給嫁出去了?
上車后席皚霖就把結婚證給收了過去,孔令真急著吼,“你搶我的本本干嘛?”
他目光冷然,不得不提醒她。“我們的。”
我的。
是我們的。
這兩句就是不同的兩種意思,他的目光微微的閃動,復雜的眼神讓孔令真看不清楚,嘟啷著兩聲便沒有后話了。
回到公寓的時候,孔令真便聞到了一股不同的味道,香奈兒的香水,她平時不用香水的,孔曦兒很喜歡用。她抬頭望過去,只看見沙發上坐著一個女人,頭發扎在腦后,端正的坐在那處。
“你來干什么?”孔令真瞧著坐在那里的女人。
她現在已經和席皚霖結婚,這個地方就等于是她的地方。孔曦兒闖入這里,讓她產生了壓迫感。
“我當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她語氣悠悠的,目光越過孔令真望著后面的席皚霖,隨后笑著說,“席皚霖,我是來找你的,伯母說你最近很忙都沒有時間好好吃飯,所以讓我過來陪你,我也認為我們應該好好地培養培養感情才對。”
哦,原來是來培養感情的。
那么喜歡席皚霖的孔曦兒,如果知道他們現在已經結婚了,會不會恨的想要殺了她呢?
“曦兒,我和孔令真已經結婚。”他淡淡的說,將剛剛才拿到手的證件放在她的面前。
“結婚”孔曦兒的眉目瞬間放大,似乎根本就不敢相信這件事情似的,“你們剛剛去領了證?哈,你們結婚了?”
孔曦兒冷聲質問道,“席皚霖,這就是你跟我說的一生一世?”
哦,原來他們還說過要一生一世啊,可惜的是這個一生一世,都今天就算是完蛋了。
“很可惜,跟她一生一世的人不會是你了。是我。”孔令真低沉著聲音說,她將樓下的這個爛攤子交給了席皚霖處理,自己上樓去躲了個清凈,他們兩個到底是怎么談論的,她沒有心情想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