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茂密的雨林里,臉上涂著偽裝迷彩的寒梟喘了口氣,側(cè)耳傾聽的了一會身后的動靜,擺了擺手,在他身前的人迅速尋找到休息位置,停了下來。
“首領(lǐng),后面那幫孫子怎么這么陰魂不散……”
小辮子赫然也在人群,委屈巴巴的朝寒梟告狀:“咱是招惹什么人了嗎?”
“別給我裝。”
炎熱的天氣,體力很容易消耗,寒梟看了看棕櫚樹,盡力選擇了向陽的南面來休息。
盡管南面會有陽光直射蒸騰水份,但是比起北面陰涼的螞蟥蛇蟲,還是太陽來的可愛些。
“是顧北冥。”
寒梟瞇了瞇眼,他也萬萬沒想到,顧北冥瘋起來居然這么狠。
三周前。
癲狂的顧北冥找到他,說要蘇悠暖的最后生活的房子,也就是他寒梟的別墅。
寒梟怎么會那么好脾氣,當(dāng)即冷笑嘲諷。
“顧先生。”他一雙桃花眼挑起,說出的話卻陰狠毒辣:“您是不是忘了?是你讓暖暖受人凌虐,走投無路才找到我這來的。”
“……”顧北冥沒有回答,但寒梟還是從他眼底看出他疼到鉆心。
活該。
寒梟最不屑的就是這種得到了不知道珍惜的人,叢林法則,對于一切屬于自己的東西,都要好生愛護(hù)才是。
“……我要她的東西。”
憋了半天,顧北冥只是硬梆梆的扔下這么一句話,一雙眼睛密布血絲,直勾勾的盯著寒梟,讓他想起荒野上,失了伴侶的孤狼。
狼這種生物,狡猾又深情,一匹狼一生只會尋找一個伴侶,如果伴侶去世,那狼也會離開狼群,獨自在野外生存。
通常,喪偶的狼,是活不長的,因此格外的狠戾和兇悍,每一次都帶著拼命的架勢,恨不得攻擊一切來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不過……就是這樣的孤狼,才有意思,不是嗎?
“這是我的別墅。”寒梟懶洋洋的換了個姿勢,居高臨下的看著顧北冥:“喲,忘了,您是我股東啊,不過……”
“這是我私產(chǎn),您無權(quán)過問。”他嘴角掛著笑,仔細(xì)欣賞了一會顧北冥痛楚的表情,走過他身邊,壓低了聲音:“而且,暖暖后來……愛上了我,她的東西,理應(yīng)在我這里才對。”
顧北冥陡然抬頭,眸光兇悍,手攥成拳,猛地朝寒梟就打了過去。
“嘖,你跟我動手?”寒梟輕輕松松就架住了顧北冥的拳頭:“別忘了,我可是‘四肢發(fā)達(dá)’。”
“……”自知討不到便宜,而寒梟也絕對不會輕松的把別墅讓給他,顧北冥沒有多說,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四天后,地下黑暗世界發(fā)布了一個巨額懸賞通緝令,懸賞對象正是寒梟。
“別墅或者命,你選一個。”
……
思緒回歸,寒梟喘了口氣,他已經(jīng)逃亡了半個多月了,身后的追兵跟聞見蜂蜜的蒼蠅似得緊追不放,他倒是無所謂,就是可憐這幫跟著他的人了。
“首領(lǐng),天氣熱,您喝口水。”
小辮子擰開一瓶水,遞給了寒梟。
在雨林這樣的環(huán)境下,能喝到這么一瓶普通的瓶裝水,不亞于一桶陳年的美酒般珍貴。
“不用了,你喝吧。”
寒梟知道,這肯定是小辮子省出來的,出發(fā)前每人四瓶水,幾乎都留不到現(xiàn)在。
“沒事,首領(lǐng),您這些天一直在開路殿后,我一直沒怎么出力氣,所以我出門帶了六瓶。”他撓了撓頭,得意又驕傲的看著寒梟。
“……真有你的。”
寒梟沒在推脫,接過礦泉水就咕嘟咕嘟灌了下去,炙熱的天氣中,純凈的水劃過喉嚨帶來的涼意讓他舒適無比。
“首領(lǐng)……”
小辮子還是嘿嘿的笑著,一副朝氣活力的模樣:“其實我不懂,為啥咱非要留著那個破別墅啊,夜梟的聚集地也不知一個,何必惹上顧北冥……”
“你不懂。”寒梟倚靠在棕櫚樹上,剛想解釋,心底忽然警覺:“你怎么會問這樣的問題?”
“首領(lǐng)。”
小辮子朝后退了幾步,臉上不再是以往的傻模傻樣,而是冷靜又毒辣:“咱們夜梟傳了上百年了,不能因為首領(lǐng)您一個人的喜好,就這么斷送了。”
“……你這是要造反?”寒梟想立刻尋找地形躲藏,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抬頭,就陣陣暈眩。
剛剛那瓶水,他在水里下了藥!
寒梟冷冷的盯著小辮子,看著那和隊長如出一轍的臉,此刻說出的話卻讓他陌生至極。
“首領(lǐng),我不是造反。”小辮子的聲音聽起來都有些模糊了:“但顧北冥這事,是您招惹的,蘇悠暖和顧北冥跟咱們夜梟的生意都無關(guān),按咱們規(guī)矩,誰惹誰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