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暮烏看見白銘軒被打,一地時間站在了他的面前,將他和白父隔開。
白銘軒眼眶在一瞬間濕潤了,咬著嘴唇,沒說話。緊跟在白父身后的,是胡云湖。她保養得體的臉上面是止不住的驚慌,頭發也有些散亂。她先是撲在了手術室的門口,試圖透過縫里面看見里面的白林。
“林、林,我的林。”她語無倫次的叫著白林的名字,被白父抱住了。
“云湖,云湖,冷靜一點,林正在做手術,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胡云湖被抱著,轉過頭的時候看見了白銘軒,眼睛里面一下子流露出來強烈的怨恨。“白銘軒!”她一瞬間力氣之大,讓白父都沒有辦法控制住她。“你有什么不滿的沖我來!林有什么錯!一年前你把他推下樓,讓他當了一年多的植物人,好不容易他醒來了,又劃花了他的臉,現在更是將他捅傷。”
“你到底要做些什么啊!是,我是你的后媽,但是我也沒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吧?生活上林你有的你也都有,你有什么不滿的!”
“你知道林一直都喜歡著夜暮烏,卻趁著他躺在醫院不省人事的時候,嫁給了夜暮烏。”
“你心機怎么這么深啊!”胡云湖癲狂的大叫著,不停的搖著白銘軒的身體,白銘軒沒有絲毫的掙扎,就像是失去了靈魂的人偶,讓她隨意操控著。
最后是胡云湖自己沒了力氣,軟倒在地上。白父走過去,心疼的將她扶起來,坐在一邊的等候椅上。“沒事的,林是個很善良的孩子,上天會保佑他的。”
手術室的門突然開了,醫生摘下臉上的口罩:“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胡云湖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抓住了醫生的手。“我,我是他媽媽,醫生,我兒子怎么樣了?”
醫生看了她一眼:“病人的情況不是很好,失血過多,必須馬上輸血。我們為病人檢查過了,病人的血型很特殊,是熊貓血,我們醫院并沒有這種血型的儲量,你們跟進去測試血型,匹配的給病人輸血。”
然而醫生這句話,讓白父焦急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腳下的腳步也動不了了。“熊貓血?醫生你確定沒有出錯嗎?”
白父的問題似乎讓胡云湖想起了什么,表情也變得十分的僵硬。白銘軒倒是很痛快地站了起來,打算跟護士去測試血型。
夜暮烏在旁邊打了個電話,以防萬一,讓人趕緊去最近的醫院調來匹配的血袋。“我是B型血,不用去測試了。”
白父表情愣愣的,他每年都要做檢查,自然知道自己的血型,他是A型血,不是熊貓血。“我是A型血。”
胡云湖和白銘軒去測血型了,離開的時候,胡云湖臉上是顯而易見的不安,時不時的去看白父。白父只是愣愣的待在原地,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有很不好的預感。
熊貓血……
抽血的過程中,白銘軒盯著一個點不停地發著呆,針頭插進身體里面又拔出來,他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護士小姐姐挺心疼他,看見她臉上帶著紅紅的巴掌印,整個人也沒什么反應,以為是害怕的嚇傻了。她從自己的口袋里面摸出一顆糖,放在了白銘軒的受傷。
白銘軒低頭看了看糖,然后看了看護士。
小護士端起裝滿了血的血管:“吃點糖吧,心情會變得好一些哦,我看你一直很苦惱的樣子。”
宇惜讀佳。
小護士離開之后,白銘軒將糖紙剝開,然后放在了自己的嘴里。這是草莓味的,甜膩的味道很快在口中彌漫開來。
白銘軒覺得心里面似乎也出現了甜味兒,是來自陌生人的溫暖。白父毫無預兆地巴掌,還有夜暮烏不愿意聽自己解釋的痛苦和悲傷,仿佛離自己遠去了。
血樣的檢測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小護士焦急的把在醫生耳邊說了結果,同時把結果遞給了醫生。醫生仔細翻閱了之后,狠狠地皺起了眉頭。“你們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眾人都愣住了。
“病人是熊貓血,你們兩個A型血,一個O型血,都不能給病人輸血。”醫生皺著眉頭,“耽誤了這么久的時間,現在再去調血已經來不及了。”
他打量了一下眾人,眼神里面有些懷疑。“你們到底是不是病人的家屬?”
白父緩緩開口:“這個問題,現在我也想知道了。”
夜暮烏收到了電話,然后朝醫生走過去。“我之前讓人從別的醫院調來了相匹配的血袋,應該能用。”
醫生大喜,也不顧上了解為什么夜暮烏一個非醫生的人能從別的醫院調來血,現在病人的情況比較危急,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夜暮烏的人很快將血袋送上來,醫生拿著東西就進去了。
守在外面的眾人,一時間氣氛變得很奇怪。
剛剛的話聽的很清楚了,白父是A型血,白銘軒是A型血,胡云湖是O型血。既然如此,白林只可能是A型血或者是0型血,然而,醫生說了,他是熊貓血。
白父看著胡云湖有些閃躲的眼睛。“我想,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胡云湖不敢去看白父的眼睛:“你、你在說什么?”
白父的眼神很陰沉:“你把我當傻子嗎?是個人都知道,血型遺傳自父母,他只可能是A型血或者是O型血,然而他是熊貓血,這是不是就說明,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兒子?”
胡云湖結結巴巴的說:“怎么會呢,林不是你的孩子,還能是誰的孩子?”
“誰的孩子都有可能,不是嗎?”白父一拳捶在了墻壁上。“胡云湖,你一直都在愚弄我!”
白銘軒呆愣著,白林有可能不是白父的兒子?也就是說,他可能和自己一點關系也沒有?
白父憤怒地大叫著:“有人告訴過我,我的孩子里面有一個不是我親生的,我一直以為是白銘軒,原來是白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