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白銘軒從浴室走了出來。
浴室最后一盞燈熄滅,顯得更加安靜。偌大的別墅只有他獨自一人,周圍靜的可怕。
“砰”白銘軒的房門被一聲劇烈的撞擊打開。
黑夜里,擠進一個高大的身影,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
夜琛又喝酒了。
“你走錯房間了……”按下心里的慌亂,白銘軒攥緊身上的浴巾,低聲道。
要不是喝醉酒……怎么可能到他這里。
話還沒說完,便被夜琛打斷:“白銘軒,你裝什么?這么晚不睡覺不就是為了等我嗎?”
男人粗魯地壓倒他,濃重的帶著酒味的呼吸聲襲來。
白銘軒心上一痛,好像被一把隱形的刀傷到。
他跟夜琛……早已回不到從前了。
白銘軒的腦海里忍不住又重新回放起之前的事情: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白林,在樓梯間與他發生了爭執,推搡中白林摔下了樓梯,撞傷了腦子,成為了植物人。
但他明明記得當時白林是腳滑了才摔下去的,偏偏監控錄像里,因為角度問題,看起來就好像是他推了他。
眾人都認定了他是兇手,他,百口莫辯。
說來也是可笑,夜琛明明喜歡白林,卻偏偏跟他登記結婚了。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折磨白銘軒。
而他,因為愛慘了夜琛,默默忍受了一切痛苦。
“夜琛……你喝醉了!”白銘軒心頭一澀,低聲咬牙。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夜琛嗤笑一聲,手卻沒停。
他的手在白銘軒的身上來回游走,所到之處都像是點燃了火一般。
任由他怎么掙扎都掙脫不開。
“……夜琛!”
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的撞擊,讓白銘軒心頭發澀,眼瞼也忍不住發紅。
眼淚在眼眶里打滾,最后他硬生生咬破舌尖,也沒讓那淚流下。
夜琛見他強忍的模樣,冷笑道:“疼嗎?當年林比你更疼!”
白銘軒啞聲開口:“夜琛,白林不是我推下去的……”
夜琛冷笑著,將他的下巴狠狠擰起,冷著眼諷刺道:“白銘軒,這么多年了,你還在撒謊,難道你就沒有半點良心嗎?!”
白銘軒眼里含淚,倔強地看過去。他解釋過無數次,他卻從來不信。
夜琛心里莫名生起一股煩躁,嫌棄地甩開他,起身下了床。
隨即房門被狠狠的甩上,空蕩的房間再次剩下他一個人。
若不是身下還在陣痛,這一切真像是一場笑話他的夢。
明明……白林不是他推得啊。甚至他自己都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可是沒人會愿意聽他這種話,真相……也被掩埋在黑暗之中。
白銘軒原以為,也許就這樣了。
一輩子,跟夜琛冷眼相對。直到次日,他才接到后媽的電話。
寥寥數語:“白林醒了,白銘軒,我們走著瞧!”
掛斷電話后,白銘軒的手都是冰涼的。
他醒了?他終于醒了!
他恍惚中走到了夜琛的門前。
兩下敲門。
意料之中的,門沒開。
夜琛也不肯見他。
“胡云湖打電話說,白林醒了。”白銘軒停頓片刻,澀聲道。
“真的嗎?”
門不到兩秒就打開了,夜琛走了出來,滿臉壓抑不住的欣喜。
“嗯。”白銘軒慢慢攥緊手心,“你可以去查電話記錄。”
夜琛的這種欣喜之情讓白銘軒心碎,他難過不已,苦澀的想著自己和他一年的相處也從沒見過他這么開心的模樣。
那就成全他們吧。
“我們離婚吧。”
白銘軒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