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玠的心里此時真的是一團亂麻,在國外的事情匆匆的處理完,回到國內一方面是擔心裴寒月的身體,一方面是公司里一堆待處理的業務。
眼睛緊緊的盯著前方,縱然是鐵人的他此時也感到有些疲憊。
曲喬的臉龐在裴玠的腦海里閃過,姑姑問自己曲喬去哪里了,他都答不上來,難道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樣,曲喬一回國馬上就迫不及待的脫離自己的束縛,自由的玩去了嗎?
裴玠緩緩地把車停靠在路邊。
從車里下來剛想往醫院里走去,卻發現自己的余光好像是看到了什么。
對面是一個咖啡廳。
曲喬和宋行墨正坐在窗邊,不知道在說著什么,他看到宋行墨的手拉住了曲喬的手!
一股無名之火瞬間就竄上來了裴玠的頭,剛才還在努力擔心的曲喬的去處,沒想到兩個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是在寒月住的醫院的旁邊,肆無忌憚的拉起手來!
裴玠抬步就向咖啡廳走去。
走進去一看,沒有看錯,不是自己眼花,確實是曲喬,那張蒼白憔悴的臉上居然還帶著笑,在自己的面前怎么沒有見過她笑的這么燦爛過!
裴玠高大的身軀站在桌邊的時候,曲喬莫名的就感到一陣的壓抑感,像是一層陰云壓頂。
抬眼一看,“裴玠?你怎么來了?”曲喬問道。
“我還要問你,怎么在這里?”裴玠居高臨下的看著曲喬,語氣冰冷。
“哦,我從醫院里出來的時候,覺得頭疼,想來這里喝杯咖啡醒醒神。”曲喬說道,看著坐在對面的宋行墨,曲喬接著說:“剛好我哥也從……”
“閉嘴吧!”裴玠打斷了曲喬的話。
“你為什么總是在我的面前解釋,急什么?”裴玠看向曲喬,眼神里透著寒氣。
“我,我沒有急。”曲喬說道,仰頭看著裴玠。
坐在對面的宋行墨不發一言。
他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就不再拉著曲喬的手了。
“你們兩個坐在這里,是什么意思,難道不知道對面就是醫院嗎,難道忘記了寒月還躺在里面嗎?”裴玠冷冷的掃視著眼前的兩個人。
曲喬說:“我想問問關于曲氏的近況。”
可是所有的解釋都是徒勞的,裴玠根本就聽不進去。
曲喬心里明白。
曲喬想的是對的,此時的裴玠很疲憊,除了怒火根本什么都沒有。
“站起來!”裴玠突然提高了聲音。
那邊的顧客紛紛側目。
曲喬一愣,坐在對面的宋行墨說:“我和我妹妹幾天沒見,難道就不能說會話!”
裴玠馬上扭頭看著宋行墨,“你也知道她是你的妹妹,你有功夫去里面陪陪寒月吧!她好像比較需要你。”
宋行墨冷冷的看著裴玠,不說話了。
曲喬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裴玠。”她還想要解釋,可是最終無語,她想在這里跟裴玠發生沖突,更不想在宋行墨在場的時候,挑起他們之間的沖突,那樣根本就無法收場。
所以曲喬站起來。
裴玠轉身往外走。
曲喬只得趕忙跟在他的身后。
即使是走在他的身后,還是能感到裴玠傳來的寒意,曲喬心里忐忑,也有些懊惱,偏偏這么巧就被裴玠看到,早知道不選醫院門口了。
可是說什么也沒有用,裴玠從來都不聽自己的解釋的。
為了曲氏,除了是為了曲氏,還能有什么理由,可是裴玠根本就不想相信。
跟著裴玠上到車上。
在一陣沉默之后,裴玠說:“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嗎?”
曲喬抬眼看看裴玠,“我解釋過了。”
“哼!”裴玠冷哼一聲,“在這里等我!”說完打開車門下車去了。
曲喬在車里看著裴玠進了醫院,慢慢的往后靠在靠背上靜靜地等著。
裴玠來到裴寒月的病房。
裴母趕忙迎過來,“裴玠,你來了。”
裴玠點頭,看見裴寒月躺在床上,雙目無神的盯著天花板。
“寒月,好些了沒有?”裴玠關切的問道。
裴寒月看了眼裴玠,“哥,你不要勸我。”
裴母嘆口氣。
“你這孩子,真是太倔了。”
裴父也從外面進來,“裴玠。”看到裴玠就好像是看到了主心骨,裴父喊了聲。
裴玠說:“爸,你不舒服就去躺著吧,這里我找了看護,還有媽,你也去休息吧。”
裴母搖搖頭,“沒事兒,我還是守著她吧。”
裴玠看了眼裴寒月,“寒月,我沒想勸你,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好,不要連累爸爸媽媽。”
裴寒月聽裴玠這么說,眼睛一瞪,“我就自己處理,誰也不連累,我就要和宋行墨結婚。”
裴母握緊了裴玠的手,無奈的看著裴玠,眼睛好像是在說,你看看,這樣下去可怎么辦?
裴父也在那邊唉聲嘆氣。
裴玠說,“寒月,你要結婚可以,以后的日子畢竟是你自己去過的,我沒有什么意見。”
裴寒月像是不敢相信一樣,抬眼看了看裴玠。
她知道裴玠是不會說謊的,從來都不會,她點點頭。
“嗯,謝謝哥。”裴寒月說道。
裴玠說:“謝什么,說不定哪天你還跑過來怨我呢,那個時候你別來找我的麻煩。”
裴寒月一笑,“我不會的。”
裴玠勾起嘴角一笑,“好好保養身體,婚期馬上就要到了。”
裴寒月再次點頭,“我當然知道了。”
裴玠和裴母還有裴父從病房里出來。
“裴玠,你怎么就答應了,我是讓你來勸她取消的呀。”裴母剛走出房間就對裴玠說道。
裴父看了看裴玠沒有說話。
裴玠說:“寒月的脾氣你們當然知道,這么硬碰硬的會有什么結果,難道現在躺在床上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裴母聽了裴玠的話愣愣的看看裴玠,又看看裴父。
“那……”裴母問道。
“你要是來硬的,她比你們還硬,只有兩敗俱傷。”裴玠嘆口氣。
裴父點點頭。
裴母也是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讓她養好身體,比什么都重要。”裴玠說道。
裴母終于點頭,“對,裴玠,還是你的做法對,唉,裴玠,媽媽現在全都要靠你了。”
裴母說著有想要哭。
裴父說,“別哭了,哭有什么用,還不都是你平常給慣得。”
裴母瞪了眼裴父,“裴玠,那我們這今天就先不提結婚的事兒,也不說退婚的事兒,等寒月徹底好了再從長計議好不好?”
裴玠點頭。
“爸媽,你們也要保重身體,咱們裴家現在是多事之秋,不能再出什么事兒了。”
裴父和裴母幾乎是同時點頭,“嗯,裴玠,你也要注意身體,這段時間你也太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