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拍賣會
順著阿全手指的方向，我一下就看見個中年男人。
從長相上看，這是一個十分普通的人。很平常的臉型和五官，如果不是我認(rèn)真地盯著他看，大概根本都記不住自己看見了這個人。
而即便我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仍然還是不能有個深刻點(diǎn)兒的印象。
“別一直盯著他看，他們對于別人關(guān)注的視線很敏.感。”
這時候，阿全透過進(jìn)來之前給我的耳麥說道。
我恍然，趕緊挪開了視線。之后裝作是在打量周圍的情況，時不時地偷看一兩眼。
期間一直能聽見阿全和小林在小聲地說話，但這些似乎并沒有別人注意到。
因?yàn)椋野l(fā)現(xiàn)戴著耳麥的人，不知是我們?nèi)齻�。這里的不少人，耳朵上都帶著耳麥來著。
“這些人難道都是來監(jiān)視的？”我很是不解。
我們來是為了調(diào)查周賢，但也不至于這么多人吧？這不是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
小林輕笑道，“這些可不是我們的人。他們都是來參加拍賣的。”
“嗯？那他們怎么都戴著耳麥？”
“有時候，金主并不想被人知道東西是誰拍下來的，這時候會請專業(yè)的拍手過來幫忙拍下商品。他們戴著耳麥，只是為了跟金主交流而已。”
原來是這樣，難怪阿全會給我一個這么明顯的耳麥……
此時距離拍賣會開始，時間已經(jīng)很短了。隨著一段忽然出現(xiàn)的背景音樂，會場里的燈光忽然之間全都暗了下來。
我下意識地?fù)Ьo了秦麟的手臂，隨后察覺到他的手繞過我攬住了我的肩膀，冰涼的觸感，反而讓人覺得挺安心的。
“膽子這么小？”他低聲在我耳邊說著，仿佛有幾分戲謔。
我汗顏，“我又不是被嚇到了，我就是緊張一下……”
秦麟不置可否，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這時候，中央的展臺上，燈光總算是亮了起來。
聚光燈下，一個穿著銀白色西裝的男子，手上拿著話筒，很有幾分騷氣地出場了。
“各位女士們先生們，我謹(jǐn)代表名庭拍賣會，歡迎各位的到來。”
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從主持人的嘴里說出，宣告了這一晚拍賣會的開始。
我的心思不在拍賣上，還是一直借著打量展臺的空當(dāng)，用余光偷瞄周賢。
但讓人失望的是，不管從什么角度來看，這個周賢，都好像只是一個普通的古董商人。在展臺上出現(xiàn)了和他心意的拍品的時候，他偶爾會對著耳麥低聲說幾句什么，大部分的時候，只是安靜地看著展臺。
這壓根就察覺不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我總算是明白，為什么阿全說要來監(jiān)視周賢的時候，是那種不屑的態(tài)度了。
的確，要想通過一個人的日常生活，就追查出他到底做過些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其實(shí)是很困難的。
就算真是個殺人狂，也不至于會隨時都在殺人啊。這根本就是一個耗時耗力，卻不一定能有多大用處的活兒。
說不定阿全叫我跟著一起來，也不過就是看在我等不到消息，只能干著急的份兒上，多少有點(diǎn)兒參與度而已……
想到這些，我忍不住就很郁悶了。心里頓時做好了無功而返的打算。
至于秦麟，他摟著我，對那些展品可謂是絲毫都沒有興趣，因?yàn)椤苋菀卓闯觯切┧^的古玩，大部分都是假的。
這一場拍賣會下來，周賢那里我是沒有看出來什么。倒是對秦麟的眼力有了相當(dāng)?shù)恼J(rèn)識。
大概是活的太久，見多識廣，秦麟對于某些古玩的來歷，特征，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管那主持人說的多么傳神逼真，甚至連我都有些心癢癢，考慮要不要少少報個價，看看能不能撿到漏的時候，秦麟總是能輕飄飄地打消我的念頭。
“倒的確是件古玩，卻不是真品，只不過是同時期的仿作而已。”
“這東西的真品好像三百年前已經(jīng)碎了……”
“歷史上并沒有這個東西，是后人杜.撰的……”
“……”
結(jié)果聽下來，十件倒是有九件都是假的。可偏偏這些東西的成交價格，都并不低，很少有流拍的。我不由感嘆道，“明明是假貨，怎么也這么多人買？”
秦麟瞥了我一眼，見我已經(jīng)失去了買個一兩件去倒賣的興趣，才說道，“倒賣古玩，本來講究的就不是真假，而是這些古玩上面的故事而已。故事說的好，自然不愁沒人買。”
我想想，覺得還真是這么個道理。然而，我并不是個會講故事的人，看來是賺不到這錢了。但秦麟的眼力卻是讓我嘆為觀止，其實(shí)，從他那天從文玩市場里一千塊買回來一塊兒翡翠，我就有點(diǎn)兒小算盤了。
“你看古董這么厲害，要不……”
“不行。”
沒等我說完呢，秦麟直接打斷了我的話。
我登時有點(diǎn)兒泄氣，“你還沒聽我要說什么呢！怎么直接就說不行啊？”
秦麟好笑道，“你那心思這么明顯，需要你說完么？”
“怎么就明顯了？”我很有幾分愁苦。明明秦麟這么厲害，要是他肯幫忙讓我賺錢……那我豈不是很快就要變成富婆了？
可偏偏他就不！
“財運(yùn)也是因果的一部分，你今生注定了和財物緣分不大。如果強(qiáng)求，必定不會有好結(jié)果。”
！！！
我聽得直瞪眼，他這話說的是真夠委婉的。其實(shí)他不就是想說，我這輩子注定是個窮鬼命，別老想著發(fā)財，容易遭報應(yīng)么？！
這也太惡毒了好吧！
我幽怨地看著他，“這話你能不能別告訴我？”
至少讓我心存一點(diǎn)兒小幻想也行的啊！
秦麟挑眉，“要不你可以考慮一下，提前死一死，到地府陪我?guī)啄辏螺呑游医o你安排個富貴命？”
“……不了。”
我果斷拒絕了他的好意，去地府陪他幾年？然后我投胎又是個小奶娃子……好不容易長大了，又得嫁給他一遍？
算了吧，別廢那個勁了，我窮我認(rèn)命……
正在和秦麟瞎扯的時候，忽然耳麥里傳來阿全的聲音。
“周賢好像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