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敗局
金永寧的話,聽得我心里登時一驚。
倒不是為了他說要做掉我,如今我也不是當初那個傻小白,由得人欺負的。
不管他來明的還是暗的,我多少有幾分防身的本事。
真讓我吃驚的是,他居然說那個女人是個趕尸匠?!
前段時間,為了周老頭兒失蹤的事情,我很是搜集了一些當地關于趕尸匠的流傳。
所以,對于趕尸匠這個行業,已經不像是一開始的那么陌生了。
這行雖然說是個不入流的小行當,在三教九流里頭,都屬于下等。但在挑選徒弟這事兒上面,卻是有著十分嚴格的規矩。
其中第一條,就是趕尸人的學徒,長相不能好看。
這和其他行當,都有點兒不一樣。通常人收徒弟,要么就不要求相貌,要么也會要求相貌端正,好看的為佳。
但趕尸人卻不同。
因為趕尸的途中,最忌諱生人沖撞。一旦驚了那些行尸,后果就會不堪設想。
所以,趕尸人在挑選徒弟的時候,就會特意挑選那些相貌平平,身材矮小的人。這樣一來,就算迎面走來,也沒什么存在感。再加上他們尋常走路都是繞道山上的,就可以盡量避免趕尸的時候碰上生人,驚擾了行尸的情況。
可金永寧這個老婆,我早上就注意到了,她絕對不是那種丟進人群找不到,或者會讓人避之不及的人。
相反的,她還是個存在感很強的人。
即便她有時候看起來壓根沒在關注我,但是我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她正在偷偷地觀察我。
這樣的,也會是趕尸匠?
我心里自然是疑惑的,但里頭人說話,卻并沒有因為我的心思而停止。
那女人停頓了一會兒,說道,“這個女人好辦。我看她早上做個法事,反而把自己弄得很虛弱,看起來應該只是個半吊子。但她身邊的那個男人……”
后面的話,她便沒有說了。
金永寧也道,“那男人的確會是個麻煩。不過,他難道還能時時刻刻守在她身邊么?總會有機會的。這女人如此上心地幫金永順的忙,誰知道她是不是懷了別的心思,說不定……她根本就是看上金永順了。我就不信,那個男人能忍得了這口氣……”
“……”
聽到這,我竟然生出一絲無法反駁的感覺來。
果然天底下男人的腦子都長得一樣,大約在他們看來,男女之間除了戀愛關系,就再沒別的了吧?
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真的無法信任自己的女人,還是有什么精神潔癖。
我心里恨恨地吐槽,但聽了金永寧這話,反而對秦麟沒那么生氣了。說不準他只是慣性思維,隨口問這么一句呢?然后我就反應過激了?
不,呸,我怎么可以這么沒骨氣。心里把自己鄙視了一頓,這次分明是秦麟冤枉我的,憑什么我先開始自我檢討了?
美色誤人,美色誤人啊!
“可是,她也不會長期在金家住下去的吧?我聽她說話,根本就不是本地的人。”
女人的心思,總是比男人要細膩很多的。只是略微想了想,她就知道,我在金家,肯定是呆不長久的。
但金永寧的想法,卻和她有很大的不同。
“不管她有沒有住在金永順家里,只要她和金永順一直是這種關系,咱們就沒有下手的機會。你的那些個本事,立竿見影,一下子就能要了人命的,都是不能用的,否則很容易惹禍上身。可金永順一旦有了周轉的時間,必定還是會去聯系她。她始終是個麻煩。”
得,這么看,還是想著要干掉我呢。
這命怎么這么苦呢?
我無奈地想著,但卻并不準備就這么坐以待斃。
先不說金永寧這人居心不正,整天想著要害死自己的親哥哥謀奪家產,單說這個女人,竟然利用自己身為趕尸人,學到的那丁點兒道術,肆意妄為,殘害無辜,咱們正統道家,就不能坐視不管。
所以我,果斷地……
撥打了阿全的電話。
周老頭兒說的好,部門的存在,就是為了廣大人民群眾能夠安心過日子的。所以呢,這種時候,當然是要他們出馬了。
大致地和阿全說了一下我這邊了解到的情況,好歹他上次也是跟著黃五爺過來,親眼見過那只白兇的。
我猜當時黃五爺應該也看出些東西,但卻并沒有公開和別人說什么。所以,阿全在聽說了金老爺子詐尸另有隱情之后,并沒有表現出多少驚訝的情緒。
反而是在聽說我竟然碰到一個女的趕尸匠之后,有了一些動容。
“你先在那邊等我吧,我馬上來。”
即便這會兒已經是深夜,阿全還是決定馬上過來,這是為了防止夜長夢多。
我在臥室里等了一會兒,遠遠地就看見一列車開了過來。
因為我已經和金永順打過了招呼,這一列車從外頭進來,沒有驚動任何人,就直接進到了別墅里頭。
提前被我叫起來的金永順帶路,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部門的人成功抓住了金永寧,和他的老婆,蔡桃。
金永寧大概沒想到,距離他在房里合計著要怎么除掉我,還不到半個小時,他自己就反而成了階下囚。
雖然說,金永寧并沒有直接參與蔡桃的行動,但是蔡桃利用自己的道術行兇,背后的確有金永寧的指使。
國家并沒有相關的法律,但并不代表,沒有相關的監管措施。我一點兒都不用擔心,他們倆落到部門的手里,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白曉希,你這個賤人,竟然跟老子玩兒陰的!”
金永寧被綁著出來,看見我就破口大罵。反倒是蔡桃,出來的時候神色鎮定,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半句話都沒說。
對于那些難聽的話,我倒壓根沒往心里去。
憑現在的金永寧,就算罵破天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樣。我管他做啥?
“你怎么在這兒呢?”阿全吩咐人把金永寧和蔡桃帶走了,這才走到我跟前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