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睡如死豬
不知為什么,此刻我一下子就想起這個事兒。
難道,安河小區(qū)的事情,也是這般,有人故意弄出了這些事情,其實為的就是收集起死者的怨氣,為自己所用么?
就好像之前殷老爺子說的,我小叔不就是修煉了那種功法,可以吸收人死后的怨氣來提升自己的修為?
“嗯……這個么,倒不算是有人故意,但是否有推波助瀾,就不好說了。”周老頭兒好像對這是不太在意似的,決定了今天不出手之后,干脆就直接躺在沙發(fā)上歇著了。
看他那樣子,估計過不多久,又要睡著了。
說道這個我是很服氣的,明明知道周圍有很多的怨鬼,卻還能這么安穩(wěn)地睡著,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緊張兮兮地在房間里頭等著,沒過一會兒,沒等到任何奇怪的動靜,倒是周老頭兒的呼嚕聲,已經(jīng)再一次地響起來了。
我算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打個呼嚕能有這么大動靜,和打雷似的。但在這靜謐而且又危險的夜里,居然連這樣粗糙的呼嚕聲,也讓人覺得親切而安心了起來。
一定是擔驚受怕久了,周圍只要有個人就能行,一定是這樣,沒錯的。
我篤定地安慰著自己,卻不太敢回屋去睡覺,因為之前的對話,讓我聯(lián)想到了白村的事情,什么睡一晚上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開膛破肚了之類的事情,我可不希望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尤其我還是個陰體質的。
最后我找麗麗問了問,要來一條毛毯,干脆就在客廳里睡下了。
周老頭兒睡在離我沒有多遠的地方,聽著他的呼嚕聲,我也很快就跟著睡著了。
但這樣的環(huán)境里睡覺,注定了是不可能睡的安穩(wěn)的。
半夜我被一陣奇怪的動靜驚醒了。
似乎是從門外傳來的。
因為我最近一段時間,感官的靈敏度提高了很多,所以即便只是門外有人走過,對我來說,也是很清楚的聲音。
而此時,我便覺得,門口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大口大口地喘氣。
那喘.息的聲音是如此的粗.重,讓人不由得聯(lián)想到什么獅子老虎之類的巨獸。但又有一些細微的區(qū)別,因為獅子老虎的吼叫和喘.息聲,雖然也很兇狠,但更多的能給人一種陽剛的感受。
而此刻門外的那東西,卻叫人發(fā)自內心地覺得不安。
從我聽到的情況來看,它在門口的位置站定了。
我的心已經(jīng)狂跳到了一種接近極限的程度,很怕它萬一直接破門而入,周老頭兒能不能擋得住。
但不管他擋不擋得住,這時候也得靠他不是?
我伸出手,用力地推搡著周老頭兒的肩膀。
這死老頭兒,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傳說中那些大牛,哪一個不是睡夢中也十分的警惕,周遭有任何一點兒動靜,瞬間就能進入清醒的戒備狀態(tài)。他可倒好,不僅是無動于衷,就連我推他了,他也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不,準確說是有反應的,他居然翻了個身,背對著門口繼續(xù)睡了!
那一瞬間,我腦子里幾乎不可控制地冒出一個念頭,我要不要趁機把門口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放進來,咬死這絲毫沒有警惕性的糟老頭子。
不過,實在也說不好,門打開之后先遭殃的是我還是周老頭兒,這個計劃只能無疾而終。
因為老半天都沒有辦法把他弄醒,最后我也是氣急了,跳起來直接一腳踹在周老頭兒身上。他們修道的人,身體底子都很不錯,況且他那么能吃,我并不覺得自己一腳能把他提出毛病,所以很放心地用上了大力。
結果……
結果這貨華麗麗地被我一腳踹到了地上,然而這對他唯一的影響,也不過就是呼嚕聲停頓了一下!
我氣得差點兒就炸鍋了,但是門外的東西讓我不敢太過聲張。眼看周老頭兒恐怕是指望不上了,我只能自謀生路。
說來簡單,但我其實不知道這生路在哪兒。
想來想去,就想到,殷老爺子的這別墅,裝的門當然也是不差的,應該是那種特別重型的防盜門。這種門,就算是開鎖匠來了,只怕也需要大廢一番功夫。
那野獸又不是專業(yè)的開鎖匠,理論上講,要進來是很不容易的。這樣我心里才稍稍放心了點兒,隨即決定到樓上去看看,那外頭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當然,我這么做,其實是想著麗麗也還在樓上,萬一真有什么危險,我總應該先把她叫起來,免得到時候萬一要開溜,來不及叫她。
說干就干,我從桌上隨便拿了把桃木劍,就往樓上去了。這只是個心理安慰而已,桃木劍我只是看殷無雙用過,到我手里,跟個木棍也沒多大區(qū)別。
但有比沒有好,我提著桃木劍,躡手捏腳地上了樓。
這棟別墅的裝修是那種中式的木結構,殷老爺子住進來之后,估計也沒有重新裝修過。常年沒有人住,更沒有人進來保養(yǎng),似的已經(jīng)老化嚴重的木板只要踩上去,就會發(fā)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而我就是在這一步一步的嘎吱聲當中,慢慢地從樓梯爬上了二樓。
這里并沒有開燈,我只能拿出手機來勉強照明,按著記憶中房子的結構,試圖找到一個能看見門口情形的角度。
至于麗麗,我并不知道她住哪個房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舉著手機,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著。走廊的一側是對著中庭開的一排窗戶,從外面看還好,從里頭看的時候,甚至已經(jīng)能看見有藤蔓植物從窗框的縫隙中鉆進來,自然,這窗也是關不上的。
不知哪里來的風,吹動著白色紗網(wǎng)的窗簾,在半空中幽幽地飄動著。場面十分詭異,讓我本就不平靜的心跳,頓時更加快了幾分。
而就在我將要走到走廊的盡頭的時候,眼前卻忽地一花,讓我注意到,最后一個窗戶的旁邊,竟然站著一個人。
看身形該是個女人,赤.luo著雙腳,身上只有一件兒白色的睡衣,在這個天氣里,站在窗戶邊上,神情冷漠地不知道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