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守株待兔

我對這事兒不怎么看好，不過盡管不看好，也必須得要去做。

因為這個事兒的打岔，后半夜秦麟也就沒有讓我再繼續去巡樓，而是由他找出來的小鬼替我去，趁著這個機會我可以休息一會兒。而且那些小鬼巡樓的效果肯定比我更好——他們能很快就弄明白樓里有些什么東西，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先去保衛科做了交接，之后就直接跟著秦麟出了門。

為了防止那水鬼找到新的替身，繼續出來害人，我們必須要弄明白附近所有死在水里的人的尸體都去了哪兒。

這無疑是個很大的工程，光靠我們倆是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我們先是給司傅心打了電話，讓他拜托在警局的朋友幫忙查一查。另外秦麟也從地府召集了大量的陰差，要求他們匯報最近溺水死亡的人的所有消息。

要不是經過這次的事兒，我甚至還不知道，原來陰差竟然有這么多。先不說黑白無常，他們其實可以算是陰差的統領，通常只是負責那些不太容易找到，故意逃避地府勾魂的怨鬼。而黑白無常手底下還有一些專門負責勾魂的小鬼，這些才是絕大多數。

秦麟親自發話過問這種事兒，搞得黑無常很是惶恐。不過他的性子看來是那種悶.騷型的，雖然他整個身子都處于一種緊繃的狀態，臉上卻仍然還是沒有任何表情的樣子。

“這樣真的可以么？”

等到秦麟吩咐完了這些事兒，陰差們各自散去了之后，我才看著他說道。

平時的秦麟雖然也不茍言笑，但是卻并不會像現在這樣悶著不吭聲。除開心情不好的因素，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大概還是有一些擔憂。

又或者是，這件事他沒有什么十足的把握？

秦麟搖頭，“如果只是一只簡單的水鬼的話，并不會這么難以抓住。我擔心的是背后養著這水鬼的那人。”

“如果抓不到會怎么樣？”我問。

那個水鬼說的有一句話讓我很是在意，他說陰間就要大亂了。雖然秦麟之后沒有再提這件事兒，可是某種直覺告訴我，這才是真正讓他覺得擔心的地方。

但是不論如何，我都想不明白，一只水鬼抓不到而已，怎么就能陰間大亂了。頂多它會多害死幾個人，可是照我之前的經歷看，像這種害人的鬼，也有不少是在陽間停留了好幾百年才抓到的啊。

果然，秦麟回答道，“一只水鬼倒是不會怎么樣，我不是在想這個。”

我連問，“那你在想什么？”

秦麟聽了，轉頭看著我，眼神中有些復雜的情緒，讓我完全看不明白。

“你不要管了。沒事的”，他摸著我的臉柔聲說道。

可越是這樣，越是讓我有很不好的感覺。如果真的沒事兒，他不會用這種安慰一般的語氣來說的吧？

然而秦麟不愿意說的事情，問了也是白問。

我沒法子，只好悶悶不樂地陪著他。就這么過了小半天，果然有一個小陰差傳來了消息。

“參……參見帝……帝君，參見娘……娘娘，城南丙酉區有一人溺水而死。您……您要親自去看嗎？”

陰差哆哆嗦嗦的站在我倆面前，看他的樣子，才不過到秦麟腰的高度，現在抖成一團，怎么看都有幾分可憐兮兮的樣子。

“你抖什么？”我忍不住問道。

好歹也是個陰差，秦麟難道會吃了它不成？

彼時秦麟也照例戴上了面具，看著陰差沒有說話，無形中倒是讓那陰差抖的更厲害了。

“回……回娘娘話，小的，小的是第一次見帝君……”

我……

好吧，如果說秦麟是陰間的皇帝，那么這小陰差大概就是一小小地方官的跑腿兒，突然碰到秦麟出來直接命令它們做事，也難怪會慌了。

“你不要怕，帶我們去吧。”我只是安慰了他一句，卻感到秦麟摟著我腰的手忽然捏了我一把。

我茫然了，難不成這也要吃醋的么？

卻聽秦麟用極低的聲音道，“你是我的妻子，用不著對他這般。”

額……難道這是嫌我不會擺架子么？

可是我本來就是一個村兒里出來的小農民，要我裝逼我也不會啊。我翻了個白眼，權當沒有聽見了。

秦麟雖然是捏了我一把，卻也沒有特別強調什么。隨后就帶上我，跟著那陰差直接去了事情發生的地方。

我不太清楚他們怎么區分范圍，不過顯然我的學校是在城北。秦麟帶著我用極快的速度趕到了城南，也還是用去了幾分鐘的時間。

如果換成正常的速度，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幾乎跟坐飛機是一樣的了。

可是等我們到了的時候，卻還是晚了一步。

淹死的那個人是個年輕男性，當時開著車，因為迎面有一輛貨車突然剎車失靈沖過來，為了避讓就連人帶車栽進了河里。

有目擊者幫忙報了警，這會兒正在組織人打撈尸體。

這些都略過不提，我們本來就不是來看熱鬧的，當然不會去那邊跟人擠。秦麟和陰差帶著我，在下游大概有幾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們現在就要把那個尸體撈上來么？”

我有點奇怪地問。

雖然說是要阻止水鬼附身，可是現在畢竟那水鬼還沒有來，如果尸體被我們撈走，它肯定就不會過來了。

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守著尸體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啊。

“等。”

秦麟在屬下面前還是很高冷的，只說了一個字。

我對他這種故意裝逼的行徑很是不齒，不過畢竟是我男人，愛裝逼就讓他裝好了，總不能拆穿啊。

于是我就這么站在秦麟身邊，一邊緊張兮兮地盯著水面，一邊兒搓著手。

其實我盯著水面也沒什么用，就算水鬼來了我也看不見。但因為知道或許會有水鬼過來，所以忍不住一直看著。

就這么過了好久，離我們不遠處的走來了幾個人，看穿著應該是負責打撈尸體的警察。

在我看見他們的同時，他們也看見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