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怪魚
“慌什么!”海子一見,大喊了一聲。
這一嗓子還真有幾分我夢里那個大胡子的架勢,雖然也是虛張聲勢,但在這種時候,也有點兒穩(wěn)定軍心的作用。
“船哪他媽會吃人,都別亂跑,仔細看著點兒。說不準是船上有什么東西”,海子說道。
眾人聽了,更加覺得驚悚。不過比起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大概覺得船上有東西也算是個不錯的消息,于是都很是配合地聚在了一起。
我們背靠背站著,三個人一伙兒,基本上可以保證從任何一個角度都可以看見其他人的情況。
在這樣小心翼翼的時候,我心里忽然想著,要是那人就只是自己失足掉下去了,我們這樣豈不是很搞笑?不過這話我也就只能在心里說說,這些船員都是在海上討生活的,在船上比一般人在平地上還要穩(wěn)當,要說他們失足掉進海里,那簡直是個笑話。
顯然沒有人能笑得出來,大家都在緊張兮兮地注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四周的海風吹在臉上,讓人覺得有幾分寒冷,但更加清醒。我們看了好一會兒,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動靜。
海子有些奇怪地說道,“這是怎么了?”顯然,他也不覺得那個人會是平白無故地消失了。
“媽的,這老小子平時就一肚子壞水,不會是到哪兒藏起來嚇唬老子的吧?要找出來老子一定把他頭擰下來當尿壺使!”一個船員罵罵咧咧地,但看起來和那個不見了的人挺熟,一邊兒說,一邊兒就往何東之前站著的方向去找。
大家被他的話逗得也放松起來,雖然還不至于完全放松警惕,但是顯然戒備心都變得小了一點兒。
但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看見右手邊的一根繩子平白晃動了一下。
“小心!”
我?guī)缀跏窍乱庾R地叫了出來。
可是我說話的速度,甚至沒有那繩子來的快。
原本好端端就懸掛在船邊的繩子,忽然好像有了生命似的,靈活地一甩,然后整個飛到了甲板上頭。
所有人看見那繩子的時候,全都呆住了。
我是因為夢里見過這繩子,而其他的人,卻是被那繩子尾端的東西嚇著了。
這繩子的尾端竟然連著一條巨大的魚,看起來恐怕能有兩三米長。魚的嘴里清晰可見的是尖利的一排排牙齒,就好像是個大號的毛刷子似的,我絲毫不懷疑被這種東西咬上一口,一塊兒肉指不定就沒有了。并且魚身上的魚鰭十分巨大,被繩子甩上來的時候,張開自己的一對兒魚鰭,看起來簡直像是要飛起來了似的,我有點兒分不清這東西到底是魚還是鳥。
但這魚并不能真的飛起來,我隨后看見了它的尾巴。
魚尾巴被人用一種金屬制成的東西,整個固定在了繩索的末端,看起來十分的穩(wěn)當,幾乎分不出哪些是金屬,哪些是魚身。也就是說,這魚從本質(zhì)上講,和船已經(jīng)是一體的了。
繩索從甲板上稍稍略過了一下,那走開去找何東的人站得離船舷很近,魚被甩上來之后,張開一張大嘴,竟然準確地叼住了它的頭。我完全低估了這魚的厲害程度,被它咬住絕對不是掉一塊兒肉這么簡單。
我們沒有看見任何的掙扎,人就被那魚叼著頭一下拽了下去。
說來復雜,但實際上從這魚被甩上來,直到人被叼走,也不過就是幾秒鐘的事情,誰都來不及反應,那人就已經(jīng)沒了。
所有人都驚得呆住了,半天沒人說話。
“剛剛那是什么東西!”
過了一會兒,不知道是誰,顫著聲兒說道。我回頭看去,是一個年輕的船員,這會兒他的牙有些打顫,看來是嚇得不輕,或者說,他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快要到極限了。
“咋……咋辦?”另外一個人說道,手里還拿著一把斧頭,“這鬼東西動作這么快,咱們能不能打得過?”
他話音沒落,我卻看見船周圍的四五條繩子同時移動了起來,那一瞬間我可來不及去想那魚是怎么回事,只來得及大叫一聲,“跑!”然后我自己率先就往船艙里跑了過去。
不管怎么死,總比現(xiàn)在立刻就死要來得好些。
他們的反應也都不慢,聽見我叫跑的時候,就已經(jīng)動了起來。最后大部分人都成功地沖進了船艙里,但最后一個人長得有點兒太胖了,跑了兩步之后動作太慢,竟然再一次被魚咬住了頭,然后同樣拽回了海里。
我注意到,這魚和繩子的配合十分默契,甚至有些部分彼此的味道。讓人一時之間都不能分清楚,到底是繩子把魚甩上來的,還是魚帶著繩子飛上來的。
而且連續(xù)兩次的目睹,讓我肯定了一件事情,先前那魚咬住了人的頭并不是個偶然,它們根本就是故意盯準了人的腦袋下口。
這不是攻擊!而應該說是狩獵。
我們船上的所有人,被這些魚當成了獵物!
所有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害怕的情緒遠勝過了對同伴死亡的憤怒。我當然也十分的恐懼,但相比起來,反而沒有那么嚴重。
畢竟我一開始就知道,這船上的繩子有些古怪,F(xiàn)在見到了這些魚,也不過就是讓我知道了為什么繩子會動而已。
想到自己不久之前還順著繩子爬上來,我就忍不住有點兒不寒而栗。
但奇怪的是,我在夢里并沒有見到這繩子上的魚,難不成還有其他的貓膩?
更讓我有些擔心的是,我可沒有忘記,殷無雙在之前碰到海妖的時候直接跳海了。要知道當時海里可全都是這些魚,現(xiàn)在這家伙到底能不能留下個完整的尸身都難說了。
希望他們道門四家不是只有他一個獨苗吧。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忽然有一個人問道。
我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船員們都嚇得不輕,唯一仍然保持了相對清醒的人仍然是海子。
“都不要站在門口了,我們往里走走。”海子說道。
其他人正想離那怪魚越遠越好,聽海子的話之后紛紛表示贊同,一起往船艙里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