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知府擦了擦額角滲出的冷汗:“這,大人,真的有這么嚴重嗎?”
裴興邦冷哼一聲,將他趕了出去:“本官還要歇息,邱大人請吧。”
夜色沉靜如水,帶著面具的男人,懷中抱著滿臉紅暈的嬌小女子,在夜色中,飛快的往秦府而去。
夜風襲來,云馥只感覺身上的燥熱稍稍退散了一點。
她抬頭望著男人堅毅的下巴,如水的眸子涌出一絲愧疚:“對不起,我不該……”
“不是你的錯,今日我應(yīng)該陪你過來的。”葉玄鶴沉聲說著,“抱緊我,我現(xiàn)在就去找大夫。”
云馥渾身都軟綿綿的,沒有什么力氣,只能聽從他的吩咐,雙手環(huán)在他的脖子上。
剛才她竟然,幾乎要失去了意識,只能聽從身體里那股燥熱,差一點點就要釀成大禍。
她憎恨的回頭望著邱府的方向,這個邱知府,竟然想要利用她來討好裴興邦。
真是虧他想的出來,要不是裴興邦是一個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恐怕等不到葉玄鶴過來救她,她就已經(jīng)失去了清白。
那藥勁兒漸漸侵襲她的大腦,才剛過一會兒,意識又再一次開始模糊。
如蘭的女子氣息,在葉玄鶴鼻翼間,淡淡紊繞,還夾雜著一股酒香。
云馥迷迷糊糊的松開了一只手,輕輕的撫上了那張滿是傷疤的臉,就好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物品,動作輕柔至極。
那只小手,十分不安分的描繪著他的眉型,堅挺的鼻梁,單薄冰涼的雙唇。
漸漸的,那只不安分的小手,順著下巴,劃到了他的喉結(jié)處,再一次慢慢往下。
“云馥。”葉玄鶴捏住了她的小手,眉宇間難得露出了一絲慌亂。
“我好難受,你來幫幫我可以嗎?”云馥柳眉微微一蹙,一雙美目滿含風情。
她仿佛是一只勾魂奪魄的妖魅,雖然有著巨大的誘惑力,但同時也暗藏著許多不確定的危險因素。
葉玄鶴眸子猛地一沉,別開了目光:“你清醒一點。”
他不敢看,他自認為自己的自制力非常了得,可是,在云馥面前,他卻漸漸開始失控。
“還不夠清醒嗎?”云馥伸手攬住了他的腰,蒼勁有力,仿佛隔著衣裳也能摸到他腰腹上的肌肉。
“妖精!”
葉玄鶴暗罵一句,抱著身前的小女子,被迫降落在一處寂靜的小巷子中。
云馥不安分的抱著他,哪怕已經(jīng)落在了地上,她還是如同幼兒一般,緊緊的貼在母親的懷里,不肯松開。
她的手又一次撫上了他的脖頸,漸漸往下,將那礙事的衣領(lǐng)稍稍扯了扯:“穿這么多不熱嗎?”
“云馥!”葉玄鶴聲音漸漸急促起來,他竟然,會覺得現(xiàn)在的云馥一定會十分可口。
云馥秀氣的眉頭緊緊一皺,她感覺這個人吵死了,索性墊起了腳尖,對著那張清心寡欲的薄唇,咬了下去。
不痛,卻十分的勾人。
她整齊的貝齒輕輕的咬在他的唇瓣上,緩緩的磨動著。
下一瞬間,她被人推到了墻邊,那人瞬間欺身而上,變被動為主動,探入了她的唇齒間。
香甜不已,就好像是一汪甘冽的清泉,解了他喉嚨干啞,但同時也令他難以自拔。
這個吻,纏綿又長。
云馥漸漸習慣了他高超的吻技,無師自通地將雙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想要拉近他的距離。
身體里的燥熱,非但沒有減輕,反而還越演越烈。
許久,葉玄鶴終于松開了她,喘著令人想入非非的粗氣。
“別離開我!”云馥眼角泛著可憐的淚光,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恨不得讓人狠狠的現(xiàn)在立刻就疼愛她。
可是,卻是不能這樣做。
葉玄鶴眸子一暗,伸出了兩根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在她的后頸處點了一個穴位。
云馥輕輕嚶嚀了一聲,眼睛一閉,頓時就失去了意識。
他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恐怕一會兒就要出事情了。
他現(xiàn)在是個“死人”,是一個沒有辦法給她未來的死人。
京城之旅,還不知道事情究竟會不會順利,他不能為了一時的歡愉,而耽誤她的青春。
葉玄鶴抱起了云馥,漸漸往秦府而去。
自從初春時節(jié),章宏山就一直暫居秦府。
這段時日地動頻繁,蕓州城有許多數(shù)以計萬的傷者,所以章宏山最近一直有在各大醫(yī)館,給那些傷者包扎傷口。
為了不打草驚蛇,葉玄鶴從后門而入,悄無聲息的前進了章宏山所居住的小院子。
此時此刻,燈燭已經(jīng)熄滅了,這座小院子寂靜無聲。
章宏山聽到了外面的輕微腳步,從軟榻上坐了起來。
他一開門,就看見葉玄鶴懷中抱著一個女子,他連忙四處看了看,讓開了位置讓他們進來。
點燃的蠟燭,驅(qū)散了整屋的黑暗。
“這是怎么了?”章宏山一邊說著,一邊讓他將云馥放在軟踏上,“她怎么臉這么紅?”
葉玄鶴壓低了聲音:“她被人下了藥,你想個法子替他解了。”
“哎呦,就這點事情也要大半夜的來找老夫啊。”章宏山打了個哈欠,“想給她解讀,你與她在一起一晚上,不就好了?”
葉玄鶴冰冷的眸子迸發(fā)出一絲森森寒意:“本王沒有再跟你說笑,你有沒有辦法救她?”
“你是擔心,如果用了那法子,會害了她一輩子,是嗎?”章宏山嘴角浮現(xiàn)了一絲冷笑,“何必呢,你早就已經(jīng)害了她。”
早在六楊村的時候,如果,云馥沒有遇見他,那么,后面的這些事情就不會發(fā)生了。
“云丫頭是老夫從小看著長大的,你們二人呀,哎。”章宏山嘆氣,搖頭,這兩個人的緣分還真是孽緣。
在最危險,最落魄,最不能給對方承諾的時候,兩個人卻偏偏的交集在了一起。
真是造化弄人。
葉玄鶴臉色一沉:“不行。”
“那就等著藥效過去吧。”章宏山無奈地聳了聳肩,“老夫給她施針,讓藥效快些過去。”
他拿出了針灸包,從中選了一根銀針,然后扎在了女子的手臂上。
仿佛是感知到了疼痛,云馥柳眉輕輕一皺,但并未清醒過來。
很快,她的手上,還有額頭上,都扎了幾根銀針,看著似乎有些可怕。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院子外,不知是何處的公雞打鳴。
云馥眼睫微微顫動,終是緩緩睜開來。
陌生的環(huán)境讓她心中猛的一跳,掀開被子就瞧見自己衣衫不整,凌亂的只有白色的里衣。
糟了!
云馥大驚失色,一跳下床來,就發(fā)現(xiàn)這房間里竟然沒有她的衣裳。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男人手中抱著一樣東西,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醒了?”葉玄鶴聲音低啞,哪怕是看著她,就能回憶起昨晚那股甘冽的清泉,讓人回味無窮。
“你怎么在這里?”云馥小臉慌亂無比,“這里是哪里?”
“秦府。”葉玄鶴別開了眼睛,他耳垂微微發(fā)紅,如果再看下去,他一定會忍不住撲向她。
他將手中的衣物,一股腦塞醉了云馥手中,語氣有些不自然:“這是在你的房間里隨便找的,先穿上吧。”
那是一件淡紫色的外衣,以及一條煙羅紗的裙子。
云馥不疑有他,等他出去之后,她這才趕緊換了衣裳。
好在雖然衣裳凌亂,但是身體卻潔白無瑕,沒有任何的痕跡。
她努力的回想著,只記起那該死的邱知府,竟然在她的酒里下了一些不該有的東西。
還讓丫鬟將她綁了起來,要塞給裴興邦當做禮物!
氣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