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清理了這么多的賑災物資,終于清理完了。
幾個衙役將那些大箱子,一個個的抬進了衙門里,歸門別類的嚴加看管起來。
邱知府搓了搓手,嘿嘿一笑道:“裴大人一路辛苦了,下關已經在衙門里準備了粗茶淡飯,還請幾位大人賞臉。”
“初到蕓州,本官還需要去雲王府拜見雲王,用膳的事情,還是免了吧。”裴興邦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替本官將這些隨從照料好就是了。”
邱知府滿臉堆著討好的笑容:“雲王府距離此地。頗有些距離,大人何不填飽了肚子再去?”
之前被邱知府率先握住手的那位官員,就說:“知府大人的好意,我們家大人心領了,只是初到蕓州,總該要去拜見雲王一下。”
邱知府尷尬的哈哈一笑:“那么,下官,這就替三位大人引路。”
幾乎沒有停頓的,幾個人就往雲王府而去。
云馥和葉玄鶴一直跟在他們身邊,不緊不慢的,反正他們也剛好去雲王府。
正午的太陽,稍微有些曬,但是溫和的讓人安心。
裴興邦眼角余光看了看云馥,而后與旁人換了個位置,走在了她身邊。
“云姑娘是蕓州人是嗎?”
突如其來的問話,令云馥稍微愣了愣,這才回答道:“才來到蕓州小半年的時間,小女子是景州人氏。”
“景州,那么離此地也不遠呢。”裴興邦一邊說著,一邊捋了捋胡須點頭。
“裴大人認識我嗎?”云馥纖纖玉指指了指自己,頗有些好奇的問。
“本官是第一次見到云姑娘。”裴興邦眼里露出了些許慈祥的笑意,“只是一直覺得,云姑娘好像一位故人。”
“故人?”云馥心底的迷惑更加深重,“你與那位故人,是什么關系?”
裴興邦停下了腳步,訥訥的看著她。
她立刻就明白了這個問題,似乎對于兩個剛見面的人來說,有些太過倉促,太過急切了。
“沒關系,大人,您不愿意說的話也沒事兒,是小女子一時逾越了。”云馥唇角微微勾起一絲微笑,落落大方道。
裴興邦確實微微搖頭:“不是本官的故人,只是有緣見過畫像罷了。姑娘與那畫中女子,年歲相仿,并且,就連容貌神態也十分神似。”
“一模一樣嗎?”云馥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這一張臉,仿佛還藏著一些秘密似的。
“那倒不是,約莫有七八分像。”裴興邦笑了笑,“若是姑娘愿意進京的話,也許等官還能給您和那位,引薦一番。”
云馥嬌小的手,趁著無人注意,扯了扯葉玄鶴的袖子。
可后者卻沒有半點反應,甚至超越了她,徑直往前走去。
她心底有幾分郁悶,望著的那個人離開的方向,不知到底該不該追上去。
“云姑娘這位隨從,特立獨行。”裴興邦頗有些不悅。
畢竟在他眼里,葉玄鶴只是一個仆人,怎么能隨便撇下主人單獨離開呢。
云馥嘿嘿一笑:“他不是什么隨從,他是我的朋友。裴大人,您說的這件事,我想我應該,可以去。
反正尚且年輕,去京城里走走逛逛,游山玩水,倒也愜意十足。”
“哦,原來如此,是本官以貌取人,多有得罪了。”裴興邦拱了拱手,算是道了歉。
云馥十分不自然的露出了一個笑容:“那大人慢行,小女子先去問問我朋友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好。”
話音剛落,嬌小可人的女子,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繞過了這條街,卻見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卻是沒有看見那么熟悉的身影。
忽然,被人拉住了手,猛的一拽,云馥重心不穩,直接就落入了某個人的懷抱。
“啊!流氓!”
云馥驚慌失措的想要掙脫,可是那一雙手臂就像鐵爪一樣,死死的固定住自己,不讓自己有一絲掙脫的機會。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上,醇厚好聽的男人聲音在耳邊響起:“噓,是我。”
聽到是葉玄鶴的聲音,云馥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氣:“你嚇死我了,你在這里做什么?”
“云馥,可以讓我抱抱你嗎?”葉玄鶴紋身問道。
云馥額角三根黑線豎起,大哥,你這不是正抱著嗎……
“你不說話,就當是你答應了。”葉玄鶴沙啞的聲音說著,在她頸間生氣了一口氣,一股少女的幽香,在他的鼻尖紊繞。
就像是一個戒不掉的毒藥,讓他一次次沉淪在她身上。
過了一會兒,云馥都已經幾乎快麻木了,苦著一張小臉,眼睜睜的看著裴興邦的隊伍從自己面前經過。
好在他們站在巷子深處,這里光線暗淡,沒有人發現他們。
“剛剛你也聽見了,那個裴大人說要帶我去京城呢。如果我去了京城的話,就可以把你帶上,然后剩下的計劃,就能一樣一樣的完成了。”云馥嘴角揚起一絲歡快的笑容。
“如果時間來得及的話,咱們可不可以在七月,將事情解決。毛珠珠七月份拜堂成親呢,我想要正大光明的回六楊村,給她一個驚喜。”
葉玄鶴卻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后將她轉了一個圈,面對面,認真的對著她說:“你不能去京城。”
“嗯?”云馥眸子中閃過幾次詫異,“為什么不能去京城?”
“反正所有人都可以去,唯獨你不可以。”葉玄鶴神色閃躲,像是有什么秘密在瞞著她似的。
云馥聽見這話就不高興了,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冷卻了下來:“你這是什么意思,吃完了就想跑嗎?
不去京城,你的意思是說,不和我在一起了?不和我成婚了?”
葉玄鶴眼眸微微一斂:“并不,只是這一次不能去京城了。等事情解決完了,我再帶你去。”
“你是怕我遇到危險嗎?”云馥越發不解。
可是,如果是擔憂她遇到危險的話,那留在蕓州城就不危險了嗎?
同樣是危險,至少待在他身邊肯定會更加安全一些。
“不是,剛才裴興邦的一些話,終于讓我想起來,我究竟在什么地方見過你。”葉玄鶴神色凝重的望著她。
“在何處?”
“我父王的書房。”葉玄鶴眼眸微微一冷,“他的書房里,有一張他親自畫過的仕女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