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會一些拳腳功夫罷了。”葉玄鶴冷著臉,絲毫不給他丁點好臉色,“哪里比得上二位大人。”
“究竟能不能比得上,還得先試試再說吧。”
公孫高瞻話音剛落,手中茶杯瞬間就飛了出去,直往葉玄鶴身上砸。
后者不退不進,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空中一揮,就讓那茶盞落在了地上,碎成了碎片。
“好俊的功夫。”公孫高瞻豎起了大拇指,贊揚道。
“承讓。”葉玄鶴淡漠的望他一眼,涼薄的唇瓣輕啟。
可他忽然臉上閃過一絲狠厲:“那么這一招呢?”
他掌風凌厲,似是要立刻殺了對面此人似的。
葉玄鶴俊眉一擰,而后避開了他這一招:“大人這是作甚?”
“只是許久沒有活動筋骨了,見你會一些拳腳功夫,試試你的身手如何罷了。”公孫高瞻終于收了手,哈哈一笑。
云馥早就被外面的動靜給吵醒了,揉了揉眼睛才想起,她和葉玄鶴已經回到了朱顏坊。
她一掀開簾子,就看見兩個男人在這里打得難舍難分。
“哎,你們怎么打起來了?”云馥有些奇怪,難道,這兩個九捕司的人,發現了葉玄鶴的真正面目了?
云柳平靜的解釋:“那位大人在與阿丑切磋武藝,點到為止的。”
云馥卻是柳眉一皺,這句話,好像當初海上飄也說過類似的。
什么切磋武藝,什么一時技癢,那都是借口,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逼著葉玄鶴露出馬腳!
葉玄鶴眼中幾不可查的閃過一絲冰冷,而后收了手,連連擺手道:“大人的功夫才是真的好,小人甘拜下風。”
“哈哈哈哈。”公孫高瞻哈哈大笑,拱手道“后生可畏。”
好在這二人收了手,幾個人又圍坐在那小桌前,云馥暗暗松了口氣。
“兩位大人不是在追查害死滄王爺的兇手么,怎么有空來小女子這里?”云馥給他二人倒了一杯茶水,問道。
傅正卿吹了吹熱茶,飲了一口才慢悠悠開口:“正是為了此事而來呢。
我們二人在這蕓州城內,走訪了許久,一點消息都沒有,這才過來問問姑娘,還知不知道更多的事情。”
秦婉和云柳都十分自覺的離開了這座帳篷,只剩下了他們四個人在內。
云馥眸子微微一斂:“多的我真是不知道了,不過,我記得之前追殺滄王爺的那些黑衣人,曾經提起過什么奪什么宮來著。”
“奪魂宮?”
云馥眼前一亮:“對對對,就是這個奪魂宮。至于其他的,我就不太了解了。”
“原來如此,看來有可能是奪魂宮的人。”傅正卿長長嘆了口氣,“這可就難辦了。”
云馥裝作不知情的樣子:“二位大人,這奪魂宮有這么厲害么,怎么就難辦了呢?”
公孫高瞻捋了捋胡子:“以我們二人的身手,的確是沒法去鏟除奪魂宮的。
那奪魂宮乃是江湖上臭名遠揚的暗殺組織,傳聞有門徒殺手三百余人,個個都是精英。
看來,還得回京城調人過來,才行。”
他最后那句話,是對著傅正卿說的。
傅正卿卻是微微搖頭:“皇上前幾年就曾讓我等將這奪魂宮徹底鏟除,奈何對方強大,只好放任其在外生長。
恐怕,咱們這一回去,這案子就輪不到我們來辦了。”
到時候,如果皇帝足夠疼愛葉玄鶴這個兒子,極有可能會直接派軍隊出征。
反之,則是不了了之。
云馥這般說,便是故意將他們的視線引到了別處。
景南王固然可惡,但沈君離和其他人何其無辜。
要知道,刺殺皇子,這是要誅滅九族的重罪。
至于奪魂宮,能干殺人放火這種事情的人,還能是一些什么好人,就當是讓他們給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償命罷了。
“要不,還是先給京城那邊傳消息吧。”公孫高瞻神情凝重說。
“也好,總得與圣上匯報一下,看陛下他老人家怎么說。”傅正卿重重點頭,同意了此舉。
事情該了解的也了解完了,他們二人很快就離開了。
望著二人漸行漸遠的身影,云馥深深嘆了口氣:“看來,那個叫公孫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沒事,他試探不出來。”葉玄鶴嘴角浮現了一絲冷笑,“九捕司看來已經被滲透了。”
“嗯。”云馥神情凝重,不知他以前在京城,該是如何的寂寥。
長兄要殺他,身邊的人也背叛他,日子過得何其艱難。
他們二人暫時下榻在雲王府,一回到雲王府之后,公孫高瞻就立刻寫了一封信。
“你看看這樣寫可行?”他將墨跡剛剛才干涸的信紙,遞給了傅正卿。
白紙之上,寥寥數筆,只簡單說了關于奪魂宮的事情,并無其他。
“嗯,那就這樣吧。”傅正卿微微頷首,將信件裝到了信封中,“我拿給驛站去。”
說罷,就掀開了臨時棚子的簾子,走了出去。
他剛剛一走,天空中飛來了一只肥碩的鴿子,咕咕咕的停在了枝頭上,仿佛在提醒著誰。
公孫高瞻一伸手,那鴿子就十分有靈性的降落在他臂彎上。
細小的鴿子腿上,綁著一只小小的木筒,打開一看,是一張字條。
只見,幾個字蒼勁有力。
【可有查到東宮頭上?】
公孫高瞻眼神犀利起來,將那張紙放在蠟燭底下,燒成了灰燼。
而后,他將鴿子放在肩膀上,提筆又寫了一封信,卷成了一團,塞進了鴿子腿上那個小木筒子里。
他摸了摸灰白色信鴿的腦袋,像是安慰它行程艱險似的。
而后,鴿子撲棱棱的飛向了天空。
“你在給誰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