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馥回頭一看,這不是之前那個囂張跋扈的知府千金,邱靈兒嗎?
只見她雙手插腰,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圓溜溜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她手中的紅薯。
云馥幾不可查的微微皺了眉頭:“這是朝廷存放的糧食,又不是你們邱家的,你管我能不能吃。”
“是朝廷的又怎么樣,可是這個烤紅薯,卻是我拿給他的。”邱靈兒嘴巴幾乎都要嘟上了天,“你排隊喝粥我不管,可是這個紅薯你不能吃。”
云馥氣的冷笑,掰開了一小塊松松軟軟的紅薯,吃進了嘴里:“我就吃了,你能怎么樣?”
“你!”邱靈兒起的臉色極為難看,伸手就要去撓她,“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之前你跟我爭邵哥哥也就算了,你現(xiàn)在居然還要跟我搶這位公子。”
她伸長了爪子,不過還未碰到云馥,后者就已經(jīng)閃現(xiàn)到一旁去了,讓她撲了個空。
“我怎么就跟你搶人了呢,明明是你死乞白賴不要臉往我家相公身上湊,現(xiàn)在你還倒打一耙!”云馥氣呼呼的說著。
那些災(zāi)民們看著有好戲看,都紛紛的圍了上來。
“這還要不要臉,明知道人家有娘子,還眼巴巴的往人家身上湊。”
“就是啊,還冤枉人家說跟她搶人。”
“呵呵,這種沒臉沒皮的女人,就是倒貼,老子也不要。”
那些人的閑言碎語很快就傳到了邱靈兒的耳中。
她氣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好不精彩。
“你說她是你的相公,可有什么能證明?”邱靈兒氣憤的質(zhì)問道。
云馥唇角微微勾起了一絲譏誚:“你想要怎么證明呢?這樣?”
柔弱無骨的小手,像是宣導(dǎo)自己的主導(dǎo)權(quán)似的,牽住了男人的大手,十指相扣。
“還是這樣?”云馥眉頭微微上挑,與葉玄鶴幾乎要靠在一起。
這下子,邱靈兒氣得幾乎要哭出來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對著這個只可遠觀,不可褻瀆的謫仙公子動手動腳。
“呸,狐貍精,不要臉!”她狠狠地跺了一腳,像是氣急了似的。
云馥秀眉微微一蹙:“哎,你怎么說話的,她是我相公,我這樣怎么就叫狐貍精了?
大家來幫我評評理,這女子好生不要臉,往我丈夫身上湊,還要罵我是狐貍精。”
這一切的一切,早就被那些群眾看在眼里。
南平國風(fēng)開放,若是有一兩對情人偶爾在街上牽著手,倒也正常。
所以,那些人紛紛幫著云馥說話。
“怎么可以這樣呢,太不要臉了。”
“該不會是恨嫁吧,大街上見到一個男人就想要嫁?”
“還真別說,這個男人看起來長得極帥,指不定就是看上人家長得帥了吧。”
邱靈兒氣紅了臉,圓溜溜的眼睛,終是不爭氣的落下了眼淚來。
“哼,云馥,你等著,我早晚有一天要你好看!”邱靈兒憤恨的說著,轉(zhuǎn)身就跑進了衙門里。
不一會兒,她竟然還搬著救兵過來了。
邱靈兒拉著邱知府,急匆匆的往外走:“爹,你今天一定要給女兒做主呀,就在這外面,女兒今天都要被人欺負死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喲,慢著點兒。”邱知府喊道。
父女倆繞過了施粥的桌子,繞過了災(zāi)民,很快就走到了云馥和葉玄鶴面前。
邱靈兒大手一揮:“爹,就是這個壞女人,欺負我。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不然的話,我會哭的。”
云馥冷冷的望著她,而后唇邊綻放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知府大人,好久不見,近來可還安好?”
邱知府扶了扶烏紗帽,瞬間冷汗涔涔:“原來是云姑娘,失禮,失禮。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誰能給我說說?”
看好戲的路人見邱靈兒搬來了救兵,竟然還是個當(dāng)官的,瞬間不屑的神色,就涌了上來。
“呦,還去搬救兵了。”
“你女兒對著人家有婦之夫,死纏爛打,還罵人家是狐貍精。”
“還是好好帶回家去管教管教吧,今日敢罵人家是狐貍精,說不定哪天就登堂入室了呢。”
這一陣陣的流言蜚語,讓邱知府老臉一臊:“云姑娘,真是他們所說的這樣嗎?”
云馥不點頭也不搖頭,算是默認了。
邱知府氣的暴跳如雷,惡狠狠的看著邱靈兒:“你怎么回事兒,我們家怎么生出你這么個不要臉的女兒。”
當(dāng)著大街上這么多人被罵,邱靈兒頓時委屈的哭了出來:“怎么你們都相信她,明明她還沒有將頭發(fā)都梳上去,還留著少女的發(fā)髻,根本就沒有成婚啊。”
云馥嘴角浮現(xiàn)了一絲冷笑:“就快了,邱我倆要不要參加我們兩個的婚禮?
哦,看在知府大人與我是老熟人的份上,我就不計較這些事情,到時候給你發(fā)一份喜帖,可好?”
邱靈兒頓時說不出話來了,氣的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望著云馥的眼神,恨不得化作利刃,狠狠地將云馥剁成肉泥。
她抽泣著,隨后轉(zhuǎn)身就逃。
云馥心底冷笑一聲,和她斗,邱靈兒還嫩了點。
“快去追她。”邱知府眉頭緊蹙,吩咐衙役去追,而后又堆起了一張笑臉,重重的彎腰行禮,“云姑娘,小女年紀還小,不太懂事,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和她計較。”
“無妨,我也不喜歡和別人計較這些。只是,下次她若是還敢這樣,我可就不會放過她了。”云馥淡淡一笑,可語氣卻并不輕松。
邱知府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袖子一揮:“姑娘說的是,在外面排隊太累了,不如進去坐一下吧。”
幾個人繞過了災(zāi)民,走進了衙門里。
邱知府領(lǐng)著他們走回了之前他偶爾小憩的書房院子,那里已經(jīng)有用牛皮帳篷。
一張小方桌上,擺放著一只沒吃完的烤雞,骨頭堆在桌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葉玄鶴眸色不由得沉了沉:“外面那些災(zāi)民們,只能吃白粥,知府大人在這里倒是過的逍遙快活。”
“這位公子誤會了,這些,都是早上吃剩下的。味道都已經(jīng)快變了,可千萬別誤會呀。”邱知府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