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害得外公被活活氣死,李氏一族的家業全都落入祁婉兒之手!
唐千蕪莞爾一笑,在所有人沒有預料的情況下,她抬起手,狠狠的給了唐凌雪一個耳刮子!
清脆的響聲響徹整個二樓,唐凌雪不可置信的看著唐千蕪,她白皙的臉頰上赫然是一個五指印。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個不知從什么地方來的臭丫頭,竟然敢打我!”唐凌雪在家中驕縱習慣了,哪里肯乖乖被人打一巴掌,擼了袖子上來就想報仇。
可唐千蕪怎么可能令她如愿,身子微微一錯,隨后抬腳狠狠踩向了唐凌雪的膝蓋彎。
只聽撲通一聲,唐凌雪跪倒在地,才聽女子冷笑一聲:“怎么,我作為你的嫡長姐也不配教訓小妹了?”
唐家在京城是有不小名氣的,唐老爺任京兆尹,而唐夫人則掌管著手上二十幾家商鋪和幾個不大不小的莊子。
唐凌雪連忙爬起身來,一張小臉又羞又怒,柳眉倒豎罵道:“呸,哪里來的野丫頭,我才是唐家的嫡長女,你算個什么東西的冒牌貨。”
“呵。”唐千蕪揉了揉手腕,薄唇微微勾起,“一個被養在外室的姨娘,被扶持上主母位所生的女兒,也配稱為嫡長女?今日,嫡姐就好好給你上一堂課,教教你什么叫尊卑有別。”
唐凌雪是真的被她打怕了,她今日出門,連個丫鬟也沒帶,此刻只好躲在小二身后:“唐千蕪,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你怎么還能回來?”
“七日后就是我與蘇君昊成婚的日子,怎么,我就不能回來?”唐千蕪淡淡一笑,可看在那些夫人小姐的眼里,卻驚悚得很。
這個唐家大小姐,不是個好惹的。
蘇君昊的名字,并不響亮,可唐凌雪卻冷笑一聲:“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里配得上當今的曌王?你還是趕緊找個犄角旮旯躲起來吧,我都不想承認我有你這么個姐姐。”
“妹妹你這說的什么話,就算蘇君昊想悔婚,那他就能看上妹妹你嗎?不過區區一個大家小姐,端得卻是王公貴族的架子。祁氏平日里就是這樣教導兒女的?果真是青樓里出來的呢。”
此言一出,那些個貴婦人個個都掩嘴而笑。這里在場的,就沒有不痛恨青樓女子的。尤其是一個斗走了正妻,還縱容子女耀武揚威的青樓女子。
要是祁婉兒知道自己藏了十多年的秘密,兩句話就被唐千蕪給翻出來,指不定要氣得臉色鐵青。
也許是樓上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蘇夫人也走了上來。她一看到是唐凌雪,微微有些詫異,卻看向一旁的唐千蕪。
“這是怎么了?”蘇夫人眉頭微微擰起,雖然是問話,卻已經認定了唐千蕪鐵定是與唐凌雪起了爭執。
“蘇夫人,我與妹妹多年未見,此刻正在敘舊呢。”唐千蕪微微一笑,相比于旁邊氣得快跳腳的唐凌雪來說,就像極了大家閨秀。
唐凌雪心中有氣,但是一想到祁婉兒在自己耳邊說的,一定要討蘇夫人喜歡,她才能嫁給蘇君昊。
如此一想,唐凌雪眨了眨眼睛,眼巴巴的湊到了蘇夫人面前,梨花帶雨的說:“凌雪見過蘇夫人。我多年不見姐姐,今日見姐姐出現在這兒,剛開口說了一句話,卻被姐姐百般欺負。蘇夫人,求您看在我們蘇唐兩家是世交的份上,給凌雪做主吧。”
蘇夫人只看了一眼她臉上的巴掌印,也不開口,在唐凌雪挑釁看向唐千蕪的眼神中,徑直拉起了唐千蕪的手。
“呀,你手怎的這么涼?”蘇夫人微微蹙眉,對身后的小二說,“不是讓你們給我兒媳選衣裳嗎,怎么這么久了,連一件兒也沒拿出來試試。”
小二微微一愣,點頭哈腰的連忙去選衣裳了。
蘇夫人這一舉動,無異于對所有人說,她認這個兒媳。至于唐凌雪,她不熟。
秋風蕭瑟,冷宮中唯一一顆梧桐樹上的黃葉,終于在今夜盡數落下。
一張破舊的床榻上,谷韞玉蜷縮在上面。她瘦骨嶙峋的手,緊緊握著一件小兒的衣裳,那上面還留著沒有繡完的繡花。
身子瘦得令人擔心是不是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肚子卻是出奇的大。
入冷宮三月,谷韞玉從來沒有今日這么緊張。掐指算來,正好是這幾天臨盆的日子。
突然,肚子一陣劇痛襲來,干枯的手抓不穩衣裳,落到了地上。她強撐著腰坐起來,動靜不小,將趴在桌案上睡覺的茹桐給驚醒了。
“娘娘,您這是怎么了?”茹桐說著,連忙將谷韞玉扶坐好,燭光之下,見谷韞玉臉色蒼白如紙,“莫,莫不是要生了?”
谷韞玉點頭,茹桐連忙說道:“那奴婢這就去請太醫。”
可她剛走到門口,卻被一個兇神惡煞的婆婆給堵回了屋子:“皇上下令,任何人不準離開這里半步。”
“嬤嬤,求您發發善心,皇后娘娘要生……”茹桐半句話還未說完,啪的一聲脆響就令她的話戛然而止。
嬤嬤冷笑:“她算哪門子皇后,只不過一個被廢的庶人。不過太醫也快來了,且等著吧。”
這夜,實在是太難熬了。谷韞玉在床榻上痛得生不如死,羊水已經破了,將本就不多的棉絮染紅。
“茹桐,太醫,太醫還沒過來嗎?”谷韞玉腦門上掛著豆大的汗珠。
“應當是快了,娘娘,您在忍忍。”茹桐焦急的說著,可她剛走到門口,又被那尊如同門神一般的嬤嬤給推回了屋子里,“娘娘就快堅持不住了,嬤嬤您通融一下,我就去瞧一眼。”
“不行。”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了太監又尖又細的聲音:“皇上、皇貴妃駕到!”
谷韞玉疼得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她驚慌失措,想要逃走,卻無處可逃。刺骨的痛沒有讓她屈服,可那抹挺拔的明黃身影,卻讓她濕了眼眶。
三個月不見,簡承德似乎更冷俊了些。他似乎是歇下后,才匆匆忙忙過來的,眼角下一片淤青,卻也掩蓋不了他駭人的氣場。
只是不言不語的出現,就讓祈月宮似乎更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