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馥一大清早起來,就面色古怪的看見某人在院子中舞劍。
劍花繚亂,差點花了她的眼。
舞畢,葉玄鶴將長劍收入劍鞘,抬眸看著云馥:“昨夜沒睡好?”
云馥的兩只眼睛底下,都是大大的黑眼圈,眼袋也高高腫起。
“我想了一宿。”
“什么?”
云馥定定的望著他,嘟囔道:“我覺得你要不還是走吧,萬一那兩個人找上門來呢。”
“他們打不過我。”葉玄鶴冷冷說道,“一個月的居住期限,還有許久,你總不能現在就把我趕走吧。”
嘿,這無賴,竟然還拿這件事來說。
“就你?”云馥不屑的看著他,“好了傷疤忘了疼,萬一呢。”
葉玄鶴輕笑一聲:“之前沈君離沒跟你說么。”
之前沈君離曾經夸贊葉玄鶴,乃是整個南平國難得一覓的高手。
這話云馥那是一點都不信的,他對付幾個不會武功的家丁還行。
要是碰上昨夜那兩個,一看明顯就是練家子的人,他肯定不行的。
不然的話,為什么會受那么重的傷勢?
“石鶴,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云馥猶豫半晌,還是問道,“你究竟是做什么的呀?”
葉玄鶴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輕輕吐出兩個字:“你猜?”
其實,這也是云馥心中糾結的事情。
葉玄鶴的身份太過神秘了,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
會武功,遭到仇家追殺,不是江湖人士,就是殺手!
反正,無論是哪個,他都挺危險的。
如果一直留在這里的話,沒準會害了云家的人。
“那個什么,我知道你們這行也不容易。風餐露宿不說,還容易受傷,甚至是喪命。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一心向善的好。你看,世界多么美好,生命多么奇妙,對不對?”
云馥僵硬的說著,親眼看著葉玄鶴的臉色漸漸變黑。
“你到底想說什么?”葉玄鶴的聲音低沉了幾分。
“我我我,我就是想說,我知道你是做什么的。雖然掙銀子是挺快的,但是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你說對吧,那什么,只要你金盆洗手,我想我們還是好朋友。”云馥忐忑的說著,生怕他一個生氣,將她宰了。
葉玄鶴頗為驚訝的望著她,隨后想起了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不知她什么時候發現了破綻。
“所以你知道了?”葉玄鶴冷聲問。
云馥猶豫再三,還是微微頷首。
她拽了拽他的衣袖,思襯了一會兒,才開口:“人生嘛,總有些時候會走錯路。
有句老話,叫浪子回頭金不換。石鶴,這也許是你的一次機會。
加油,改過自新,以免將來鑄成大錯。”
葉玄鶴:“……”
他駐守邊疆,上戰場殺敵無數,令整個大陸都聞風喪膽,幾年不敢犯南平國國土半寸。
所以,為什么改過自新?
鳳眸微微瞇起,單單是這一個動作,就讓云馥打了個哆嗦。
她風也似的竄回了屋子,將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嚇死她了,那樣的眼神,太可怕了。
完了完了,早知道,她心中好奇一下也就罷了。
可是,她居然嘴賤說出來了。
現在,她知道了這樣天大的秘密,石鶴該不會要殺人滅口吧?
睡在軟榻上的毛珠珠被響動吵醒,迷迷糊糊的探長了身子望著云馥:“云馥,你醒這么早啊?”
云馥將房門插上了門栓,順便將窗格子也關好。
“你這是怎么了,這臉色難看的,遇到什么事情了?”毛珠珠問。
“沒什么大事,哈哈,外面風大,冷而已。”云馥干笑兩聲。
“冷嗎?我怎么覺得還有點熱?”
云馥在房間里等了許久,都未曾聽見外面的動靜。
終于,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偷偷打開了房門一條縫隙。
只見,院子中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沒有。
她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房門,貓著腰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
只見,葉玄鶴的房門緊閉,不知人是否在里面。
“云馥,你在做什么呀,神神秘秘的。”毛珠珠問道,“對了,今天可以做你說的那個方子嗎?”
“可以的。”云馥說。
她們二人在云家用了早膳,隨后就去了毛家祖宅。
昨夜鎖在衣柜中的珍珠,完好無損。
一顆顆珠圓玉潤的,又白又好看。只是有些品相不好的,難免出現細微痕跡。
云馥首先將珍珠一顆顆的清洗洗凈,用紗布包好。
“現在可以用搗藥罐子,將這些珍珠搗碎了嗎?”
一旁的毛珠珠,將搗藥罐子里里外外洗了個干干凈凈,問道。
雖然云馥以前都是直接買成品,但是她素來喜歡自制各種小玩意兒,所以有上網搜過自制珍珠粉的資料。
她微微搖頭,從錢袋子里掏了一文錢給毛珠珠:“你先出去買一塊兒豆腐回來。”
“啊?你中午想吃?”毛珠珠不知她究竟在故弄什么玄虛,只能將一文錢接在手里。
“做珍珠粉要用的。”
聽到這句話,毛珠珠這才拔腿往外跑。
這里許多人家都有石磨,但不一定經常磨豆腐吃。
一般都是誰家要磨豆腐了,鄰里想吃的,就去他家買一塊。
很快,毛珠珠就端著一盤嫩豆腐回來了,白白嫩嫩的,脆弱不堪。
云馥將其放在砧板上,橫一刀豎一刀,將其切成大拇指大小的小塊兒。
就在毛珠珠跑去買豆腐的時間里,她已經將爐灶點燃了火,鍋中還在燒著水。
將珍珠和豆腐,按照比例,包在紗布中放進了水里,隨后蓋上了龐大的鍋蓋。
“好了,慢慢等吧。”云馥說。
“這就好了?”毛珠珠不可置信的看著正在冒蒸汽的爐灶。
“當然不是,這只是第一步而已,后面的事情還多呢。”云馥說道。
這東西要足足熬一個時辰,在這期間,兩個人就在院子里做其他的事情。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當揭開鍋蓋的時候,水都已經燒得所剩無幾了。
而紗布里的豆腐,早就被煮得稀爛,?珍珠一顆顆都在幾乎揉進了豆腐里。
云馥讓毛珠珠找來了一個笸籮,在上面鋪上了干凈的白布。
隨后將豆腐和珍珠均勻的鋪在上面,放在太陽底下暴曬。
今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如果天氣不好的話,就要稍微麻煩一些,用火烤了。
等待的時間格外的漫長,直到傍晚太陽下了山,才算是稍微曬干了一些。
毛珠珠有些心急的看著這些東西:“云馥,究竟要弄多久呀,怎么這么久了還不行。”
“我就跟你這么說吧,做一次這個,至少要花兩三天的時間。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再好好等等吧。”
云馥雖然是這么說,但她自己也覺得速度太慢了。
所以晚上的時候,她找了個小爐子,直接將笸籮放在上面烤。
速度自然是比放在太陽底下要快多了,只不過一個時辰,就全部干透了。
如此,才將豆腐混雜著珍珠,一顆顆的放進搗藥罐子中,慢慢碾碎。
慢工出細活,兩個人費盡力氣,手都搗酸了,才勉勉強強搗碎。
不過,這也僅僅是碎了而已。
要想做成面膜敷在臉上,那工程可算是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