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間,手背忽而一痛,男人回神,視線掃向自己右手,頓時俊臉一黑……
這女人又特么……咬他!
過來送餐的空乘員看到這一幕,臉上優雅的笑容也瞬間僵化,尷尬的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堂堂的溫氏集團總裁,竟然被一個女人咬了?而且,被咬了竟然還這么淡定?
溫沉無奈的嘆聲氣,握著她的手放松,那緊緊咬著他手背的牙齒也才終于放開。
蘇潤放開嘴后,視線掠過男人白皙手背上兩排清晰的齒印,忽然覺得有那么點心虛,不過又安慰自己,是這個男人自作自受,她沒必要愧疚。
她轉了身,索性不和他繼續交流。
溫沉當真是心累,這女人現在對他的態度真的是比防狼防賊還要謹慎,不過是握個手就動武報復,這日后的日子,光想,他就頭疼。
抬手抽了張紙巾,擦掉女人留在他手背上的口水,然后轉過頭,面無表情的對空乘員吩咐道:“讓醫護人員來一趟,另外,準備的食物里不要有蝦。”
六個小時的高空飛行,溫沉怕對蘇潤的傷口造成影響。
空乘員點頭說好,然后推著已經準備好的食物離開。
蘇潤眼睛一直盯著窗外,可剛才溫沉說的話她都聽見了。
她對蝦過敏,失憶后的她自己不知,是生孩子時有一次吃了蝦后渾身突然起疹子,還引發了劇烈的咳嗽,幸好那時候在醫院,被護士及時發現,排查后才知道原來她對蝦過敏,并且是比較嚴重的那種。
這種事情,溫沉都知道,這更加說明了溫沉和楚銘說的都是真的。
一時間,蘇潤也說不上自己心里什么感覺。一方面她覺得找到了家人是好事,可偏偏這個‘家人’給她的印象實在不好,無奈的是他偏偏還是兩個孩子的父親,讓她想賴都賴不掉!
醫護人員很快來了,查看了蘇潤的傷勢和身體反應,情況都還算良好。
空乘員把重新準備好的食物推過來,幫他們擺在各自座位前的小桌子上。
餐點還算豐富,兩個小家伙在后面的位置,樂呵呵的由保姆照顧著吃起來了,蘇潤和溫沉在前頭,都能聽見圓圓含糊不清的嗨皮尖叫。
“弟弟,這個玉米粒好甜好好吃吶,比媽咪做的好吃很多捏!”
“食不言寢不語。”來自葛葛嚴厲的教育。
圓圓不滿意,聲音拉高幾分,有幾分怒意:“弟弟你很刻板,哎,和蜀黍一樣哦,你要改知道嗎?你看蜀黍雖然長得很帥,可是你看他都不愛笑也不愛說話,所以才會那么帥那么有錢,卻連我們傻乎乎的媽咪都看不上!弟弟你可別再學蜀黍哦,長大會娶不到老婆啦!”
前面,溫沉舀了一勺玉米粒遞到蘇潤嘴邊,聽到這話,他動作停了片刻,依然面無表情的看著蘇潤,只是那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討不到老婆的刻板大叔?倒是不知,在女兒心中,他是這么個形象……
蘇潤本來心情還不好的,聽見女兒這話,實在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幸災樂禍的看著臉色陰沉的男人,笑聲根本止不住。
女人一連串沒停頓的哈哈哈,越笑越大聲,越笑越肆無忌憚,在這機艙內,顯得尤其清亮,狂妄。
后邊李子杰和保姆還有兩個孩子都覺得莫名其妙,相互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李子杰小聲的說了聲:“專心吃飯,別打擾你們爹地追媽咪。”
團團無奈的搖搖頭,大人的世界他不懂啊不懂啊,扭頭看見妹妹伸過來的勺子,在挖他碗里的玉米粒……
圓圓對上葛葛嫌棄又懶得說她的犀利眼神后,小身子一頓,吶吶的收回勺子,葡萄眼眨呀眨,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弟弟你都不吃玉米粒,我怕你挑食浪費,幫你吃哦!”
團團:“……”
他哪里挑食了?挑食的人難道不是她自己嗎?心累的四歲小男子漢,默默的把自己的玉米粒挖到妹妹碗里,“吃吧。”
圓圓開心的朝著葛葛的臉‘吧唧’親了一個,“弟弟最好啦!可是媽咪說過小孩子不能挑食,所以弟弟你要多吃點胡蘿卜才會長高,圓圓胡蘿卜很多,分給弟弟一點啦!”
說話間,已經將自己碗里早就挑好的一大勺胡蘿卜挖到葛葛碗里。
團團抬手擦了擦被親的臉頰,生無可戀的看了眼自己碗里的胡蘿卜,沒錯,就是他最不愛吃的胡蘿卜,當然,妹妹也最不愛吃……
扭頭,瞧見那小機靈鬼在朝著自己笑,多么的天(陰)真(險)無(狡)邪(詐)!
……
孩子們那邊的情況此刻溫沉和蘇潤也無暇顧及。
一個在笑,一個面無表情在看,畫風極度不協調。
男人瞧著她都快笑得背過氣的模樣,臉色愈加難看,將手里滿滿一勺子的玉米粒往她嘴里一送,堵住了那討厭的笑聲,“食不言寢不語,你兒子都比你成熟。”
蘇潤被強行塞了一嘴的玉米粒,差點沒噎死,腮幫子鼓鼓的,大眼不甘心的瞪著他,想罵人,但滿嘴的玉米粒實在叫她說不出一句話來。
溫沉眉梢挑了挑,瞧著她瞪圓的眼睛,鼓起的腮幫子,加上一張圓潤的臉蛋,怎么看都像極了一只土撥鼠!
嗯,這形象,很促進他的食欲!
……
私人飛機在夜里九點半抵達海都機場。
孩子們都困了,由兩個保姆抱著,蘇潤也累了,傷口到了最后一個小時在隱隱發脹的那種疼,一下飛機,溫沉就馬不停蹄帶著她去醫院復查,兩個孩子由保姆帶著專車送回星海雅苑。
而另一邊,得知溫沉已經順利將蘇潤和那倆孩子接回家的楚殷棋,不甘心極了,就在溫沉前腳抵達海都,后腳她就讓人把消息放給溫家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