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不可泄露。”
詭撒攔住了慌張的凄水,他將單支手指立在嘴前做出噓聲的動作。
凄水止不住流淚,預言的景象讓她慌了神色,此刻被攔住只得拼命的掙扎。
詭撒松開了手,任由掙扎過度的凄水倒下,仿佛玩弄獵物的虎蛇一般,戲謔的表情嘲諷著凄水。
跌倒在地上的凄水被疼痛喚回了理智。安慰著自己預言只是預言,慢慢的遠離詭撒,向族群的領地跑去。
冰冷卻溫柔的月光追隨著凄水的腳步,被月光拋棄的詭撒身處黑暗,雙目紅光。
返回族地的凄水跪倒在遙月王的腿上,她抬起帶著淚痕的臉看著遙月王。
“父王,那場婚約我——”
在凄水心里,或許能夠改變預言的只有婚約的是否履行。
“凄水,你若不愿,沒人能夠強迫你,包括我。”
遙月王不知道凄水為何哭泣但他心里知道強扭的感情是不對的,不如由著凄水。
凄水感受到父親撫在頭頂的手掌,父親掌心的熱度給了凄水溫柔,就像月光一般。
可惜凄水不知,下一次的輕撫便是冰冷的,也是像月光一般。
從天開始,那場婚約普通泡影般無人再提。遙月一如既往的平靜。
但,過分平靜了。
“最近附近的連個鳥叫都沒有。”
“是啊,太安靜了。”
“怪不習慣的。”
平靜,安靜,風雨之前的假象。
“詭撒,你勾結外族,罪無可赦。”
兵臨城下,身披重甲,手握利器的遙遠敵族悄無聲息的接近遙月,等到遙月族人發現之時已經為時已晚。
“我記得,圣女已經看到預言,不是嗎?”
出于天機不可泄露的規則,凄水沒有告訴任何人預言的場景,但她也多加防范了,她也不知為何如此的發展。
“遙月的勇士,舉起你們的武器,站出來。你們的身后是你們家鄉,族人,戰斗吧。”
遙月王拍了拍了凄水的肩膀,搖搖頭示意她不會有事兒的。他用最傳統古老的遙月族語言鼓舞戰士們。
雙方對峙著,沒有交鋒,他們在等著一個開戰的爆發點。
“詭撒,你是遙月的人啊——”
凄水站在城墻上,白日刺眼陽光下,殘月在凄水身后形成一把白色的光亮武器。武器的刀鋒指著遠處的詭撒。
“有幾個成大事者手上沒有至親的鮮血,不然那個老東西怎么會死,我怎么會變強。”
面對凄水的詰問,詭撒毫不猶豫的坦言了當年他父親的死因。
“你,居然殺了你自己的父親!”
“震驚嗎?沒有無數的骸骨,憑什么成功,你以為遙月為什么多年安穩,還不是因為當年無數次的征戰,殺戮。”
“你這個瘋子。”
殘血光刃被凄水猛地扔向詭撒,戰爭開始了。
沖鋒,殺敵,浴血。
突然的驚雷烏云,昏暗天空下,唯有凄水站立的地方散發光芒。剩余的人不自覺的靠近。
停戰,兩方勢均力敵,不出意外就是兩敗俱傷,然后撤退療傷。
但,預言的景象還未出現。
難道,預言被改變了?
沒有,預言只是還未開始。
驚雷落下,猛地一個閃光刺激了凄水的眼睛。在她閉上眼睛的一瞬間,一聲慘叫讓她驚覺。
預言開始了。
叛徒不只有詭撒,利益至上的人類終究不可信。
她的父親倒在血泊之中。背叛的人跑去詭撒那里領取了一大袋沉甸甸的金幣。被敵軍迅速控制的其他的族人哭泣著,祈求著。烏云散去的夜晚黑暗中,詭撒用充滿了貪婪邪惡的眼睛凝視著。
遙月,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