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意外,汪謙已經(jīng)在那里坐著了,和他坐在一起的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咼沐進來的時候三人正在那里喝茶。
見到咼沐她們,汪謙站了起來,還往外迎了迎,咼沐她們一起行禮,汪謙依然很客氣,說什么有些抱歉,準備的有些倉促,還要讓她們來回的走。
咼沐道:“汪老爺說的那里的話,汪府這么多的景致,我們喜歡還來不及,如果不是擔心誤事的話,還真想到處再看看!
汪謙說了句木公子不用著急以后有的是機會,便給他介紹后面那兩個人,那男的很高很瘦,臉色有些蒼白,頭發(fā)枯槁,眼睛很大,已經(jīng)陷進眼窩中,顴骨很高,約莫有五六十歲,是不是飽讀詩書咼沐不清楚,這人一看就知道經(jīng)歷了很多的事情。
那女的也有三十歲的樣子,穿著一件青灰色的長裙,頭發(fā)扎成一個半圓形盤在腦后,個子不是很高,眼睛不是很大,膚色有些暗淡,若是再年輕幾歲的話,也不會有任何的優(yōu)勢,總之這樣一個人放在街上,一定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咼沐看到她的時候還忍不住想為什么是個女的,不是咼沐有任何的偏見,在凡間有兩件事情幾乎是沒有什么改變的,肯拋頭露面的女子很好有機會讀書,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生存,能讀書的女人一定很少拋頭露面,她們不會被生活中的瑣事所累,咼沐已經(jīng)知道她們是要接受測試,這樣的疑問很正常。
汪謙還沒有說什么,那男人就道:“汪兄不用多說,我們的姓名不需要多說,若是勝過我們,自然沒有什么必要再去知曉,如果不能勝過我們,也不配知道,名字不過就是一個代號罷了!
咼沐眉頭一皺,暗道“這人未免有些太自大”心中的好感瞬間消失殆盡,那女人笑了笑道:“周大哥也不用這樣說,會讓覺得我們沒有禮貌的,不管怎么說都是為了汪小姐找人家,能來的都不是什么無能之輩,還是要好好的對待的,說不定其中就有汪家的乘龍快婿不是嗎?”
姓周的道:“是啊要是沒有禮貌的話,今天這個測試不做也吧!闭f著他又坐了下來,汪謙沒有任何反應。
那女的道:“是啊,周大哥說的并沒有什么不對的,不管你的學問高低,度量一定是要大的,沒有容忍的能耐干什么都是不行的,我看你們還行,竟然沒有發(fā)泄出來,不知道是自己的緣故,還是因為這是在汪府!眴J沐這才明白為什么是這樣。
咼錦忽然出來道:“是啊一定要有容忍的能耐,不過大丈夫一定要有自己的血型,別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人一丈,這是好事,要是壞事的話,該出手的時候還是要出手的,你們的態(tài)度我很不滿意!
姓周道:“你這是什么話,不滿意怎么樣,我們是長輩,難道還要給你道歉不成!眴J沐拉了一下咼錦,咼錦沒有理會。
咼錦道:“你不需要為我道歉,你要為長輩這兩個字道歉,年齡大為長,不是什么人都能成為輩的,你們我看也就算了!
那女的道:“那你告訴我什么才能被稱為輩的,我們怎么都不可以呢,你要是說不清楚的話不過也就是口舌之利罷了。”
咼錦道:“能說出來的都是假的,心里存在的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能感覺道!
那女的道:“你的這個回答很好,沒有什么用,把問題模糊話就是你的本事嗎,你們是不是也是這樣認為的!
那女的看著咼沐他們,咼沐不說什么,眼睛卻不看她,劉輝靑拱手道:“我覺得他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什么都是相互的,你怎么樣,我們就怎么樣,什么都能盛下的就只有水了,我們不是水,還沒有到那樣的境界,你們不過也就是浪得虛名罷了,有這樣的測試官我看不比要是可以的!
姓周的忽然笑了起來,那女的也笑了起來,汪謙也笑了起來,姓周的重新站了起來道:“汪兄這些人學問怎么樣還不清楚,不過一定不是什么小人,也不是偽君子,生而為人,為什么要去忍受,不去傷害別人,也不容許別人傷害,這才是最重要的!
汪謙忙對著咼沐他們拱手道:“三位實在抱歉,這也算是一個測試,結果看來還不錯,至于過程的話,也不用在乎這些!
姓周道:“三位都是好樣的,我周仁很佩服,剛剛不是真心,多有得罪,正如汪兄說的那樣,結果是好的也就可以了,至于過程管它呢?”
咼錦笑了笑道:“原來是這樣,好在結果很好,過程嗎,不用在乎!眴J錦看了看她們。
周仁眼看著咼錦道:“你好像是從比武那里來的,以我看來你的文學修為應該也不錯,能說出那話的不是一般人!
咼錦道:“我就是一般人,沒有什么嫉惡如仇,不過就是不想讓自己吃虧罷了,性格使然,好壞是這樣,滿意不滿意也是這樣。”
周仁再次笑道:“好好,看來天下還真的有這樣的高人,管它什么規(guī)矩,只要無愧于天地,無愧于自己,做什么都是應該的!敝苋实穆曇艉艽,也很激動,從這樣一個身軀中發(fā)出這樣的聲音,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到了這個時候汪謙才讓她們坐下,咼沐才有時間看一眼這個房子,就如汪芷腈所說的那樣這就是一個書房,筆墨紙硯都擺在東邊房間的一個桌子上,桌子后面就是一個書柜。
咼沐看的并不是很清楚,至少要有四五百書,后來咼沐才知道,他看到的只是一面,還有背面,這樣的書柜還有兩個,咼沐忍不住的道:“你們家還真是厲害,天下的書豈不是都有了。”
汪芷腈道:“天下的書多了怎么會都有,而且書中道理都是殊途同歸,明白了一點其他的也都明白了,知道了一本其他的也就清楚了,可惜我們始終沒有這樣的本事才會有這么多的書!眴J沐就只是笑。
汪謙坐下來之后汪芷腈走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汪謙思考了一下道:“你自己看著辦,還是遵循一下她的意見吧。”
汪芷腈和咼沐他們打了聲招呼也就離開了,周仁和錢蓉似乎也都明白怎么回事,并沒有多問什么。
汪謙道:“今天真是多虧了兩位了,兩位能來就是我們的榮幸,不過前幾天實在有些抱歉,害的你們只能在這里等著,見到的不過就只是讓自己生氣罷了。”
錢蓉笑了笑道:“所有的事情都是這樣,好的總是在后面,我們等得也是很值得了的,要不然也不會看到他們,這就如同唱戲一樣,好的才剛剛開始!
周仁喝了一口茶道:“剛才真是太好了,只有這樣的人才能進入汪府,其他的那些不過就是認識幾個字,會學幾句話的呆子罷了!
汪謙也跟著笑了笑道:“好在我很理解兩位的秉性,剛剛我還真的擔心你們會轉身離去,我可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了,結果是好的,非常好。”
咼錦道:“汪老爺不用受什么刺激,你大概你已經(jīng)忘了,我已經(jīng)通過了測試,就是他們不成,我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了,除非汪小姐不滿意我!
周仁看著咼錦道:“好,心里有什么就說什么,這才是大丈夫的行經(jīng),李公子果然是真正的君子,不卑不亢,有理有據(jù),不管你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你這樣的人是能做大事的。”
錢蓉打量了一下咼錦道:“確實是能做大事,還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一旦做了就不會讓人輕易就能忘記!
咼錦一愣看著錢蓉道:“怎么能是壞事,我這這樣的人要是做壞事的豈不是很浪費,我一定會做好事的,不管過程是什么,結果一定就是好事。”
錢蓉盯著咼錦笑了起來道:“好,結果是好事就行,天下本來就是陰陽相濟的結果,怎么能是他們男人做的事情,女人也是很厲害的,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只要有機會結果就一定是好的。”
周仁看了一眼錢蓉道:“錢妹子你在這里就是最好的證明,沒有男人看不起女人,不能有男人看不起女人,誰要是真的這樣做的話,讓他去看看女媧娘娘,女媧娘娘就是女人。”
錢蓉嫣然一笑道:“單從周大哥這份認識這個梧鎮(zhèn)就沒有誰是你的對手,你才是真的高人,你要是修行的話,一定能取得非常大的效果,說不定就能成仙了!
周仁道:“我可不敢狂妄自大,修行都是講究緣分的,我不會去也不想去,這輩子做人已經(jīng)足夠了,其他的不用去想,想多了也沒有什么用,隨緣吧!
汪謙道:“兩位怎么自己夸上自己了,可不要忘了你們的責任,我們這里還有正事要做的!蓖糁t的語氣有些戲謔,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接下來就是談話,說的什么都有,兩人也問了咼沐和劉輝靑一些問題,不過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怎么也無法和測試扯到一塊,咼沐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么打算。
這樣的情況持續(xù)了有半個時辰,咼錦忽然開口道:“不知道汪老爺什么時候開始測試,我是不是一定要在這里等著!
汪謙問這是什么意思,咼錦道:“我的測試已經(jīng)過了,來這里不過是遵守汪老爺?shù)陌才,也是為了看看我的這兩個兄弟有什么樣的結果,我們已經(jīng)到了很長時間了,你們并沒有任何要測試的意思,我是否可以離開這里,汪府的風景我還沒有看夠呢!
汪謙道:“李公子不用著急,風景有的時間看,這里有這么多飽學之士你就不想看看嗎,很快就結束了。”
咼錦還想說什么,咼沐碰了碰她,站起來對著汪謙道:“汪老爺不要見怪,我這兄弟就是這樣的脾氣,從小就喜歡動,不喜歡靜,而且他還有一句話叫什么知識都是從生活中來的,和書沒有關系!
咼錦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不過是按她們自己的身份說的,她們是修道者,明白的任何東西都是本質(zhì),書是人寫的,把感悟用文字給表達出來。
文字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能表達的也不是很準確,無法真正的理解,文字在傳播的過程中,總是或多或少的增加或者減少些東西,本來就不完善的東西,經(jīng)過這么個過程,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咼沐這里并沒有任何顯擺的意思,不過是增加一個說辭,讓這樣的事情聽起來好聽,在凡人這里,聽不明白能發(fā)揮出很大的作用,咼沐要做的就是這一點,咼錦自然明白咼沐的意思,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周仁看著咼錦道:“你真的說過這樣的話,真的還是假的,是有感而發(fā),還是偶然得到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咼錦點點頭道:“自然明白,你的意思就是無法說出的感受,我常有這樣的感覺,就是這句話我也不過就只是說說,有時候明白,有時候糊涂!
周仁楞了一下,低著頭臉色凝重,應該是在思考什么,汪謙看著他,又看了錢蓉,汪謙并沒有說話,錢蓉卻明白是什么意思。
錢蓉笑了笑道:“他就是這樣的人,估計是遇到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了,不用管她,你還真的很厲害!
錢蓉看一眼咼錦,笑了笑,咼沐看著錢蓉,從她剛剛說的那話開始咼沐就察覺到不對勁,好好的說什么陰陽相濟,這里沒有任何陰陽有關的地方,至少在一般人看起來是這樣的,除非她明白什么。
等到錢蓉這樣說的時候,咼沐心里咯噔一下,錢蓉應該是在懷疑咼錦,也就是說咼錦的身份被識破了,咼錦的化妝術很厲害,如果咼沐猛然見到的話,一定不認為她是個女孩,咼錦也沒有露出什么破綻,為什么錢蓉清楚呢。
同樣吃驚的還有劉輝靑,咼錦已經(jīng)告訴他自己的身份,不僅這樣咼錦說的很明白,她和咼沐就是夫妻,咼錦說的是夫妻,就是為了讓劉輝靑相信。
咼錦不說什么未婚妻的事情,不過是擔心劉輝靑有些無法接受,不管怎么說,人間對這樣的事情還是很忌諱的,沒有成婚之前就在一起的話,難免會讓人說閑話。
這也是劉輝靑生氣的主要原因,既然她們已經(jīng)成婚為什么還要來參加這樣的比試,不管成與不成這都是很沒有禮貌的事情,咼錦還是以一個妻子的身份做這樣的事情。
劉輝靑對咼錦的印象變壞了很多,咼沐她們已經(jīng)表明不會成功的,即使成了也一定會讓汪小姐嫌棄她們,劉輝靑才沒有把她們的事情說出來。
劉輝靑對咼錦的隱藏很吃驚,這樣的事情還從來都沒有見過,怎么看咼錦也不是一個女孩,這件事情劉輝靑已經(jīng)知道了。
不管什么原因,劉輝靑都沒有說出來,如果被人識破的話,劉輝靑覺得自己的就是她們的同伙,這是他所不齒的,也就沒有什么臉面再進行下去。
兩人的懷疑很快就得到驗證,錢蓉問汪謙一個問題,汪謙是怎么賽選這些人的,要是有人作弊了怎么辦,或者不合格了怎么辦。
汪謙道:“這樣的人還真的有,前兩天就遇到一個,我們汪府也不是什么理都不講的,更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負的,作弊的統(tǒng)統(tǒng)腿打斷,給了下半生的生活費,把他扔了出去,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再發(fā)生,我還特意準備了幾個問題,要是不符合的就不用進行下去了!
錢蓉又問是什么問題,汪謙給了他一張紙讓她看,錢蓉看過之后就只是笑笑,并沒有說其他的事情,汪謙還問她為什么要說這些話,錢蓉的回答是為了汪小姐著想,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要是有什么差錯就不好了。
咼沐心中猜測得到了證實,咼錦也知道遇到了麻煩,趁著一個空擋問錢蓉這是什么意思,錢蓉道:“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不用著急,等待會更好看!
咼錦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周仁回過神來后就拉著咼錦的手道:“李公子的話真的是太好了,我多少年也沒有想明白這樣的事情,聽了李公子的話,忽然就有些懵懂了,正如你說的那樣,讀書多了也沒有什么用,一切都是渾然天成,在生活中學到的一切才是真的!
咼錦正在想錢蓉的事情,被這樣一弄,有些糊涂了,咼錦真的想問問她什么時候說了這樣的話,周仁的熱情讓她沒有任何機會,也不想再這樣做了。
周仁是一個很可愛的人,到了這樣的年紀還有這樣的執(zhí)著,咼錦還真的覺得他要是真的去修行的話,一定會有一個好結果的。
一會兒汪芷腈回來了,對著汪謙說了一些話,汪謙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開始測試吧,不知道公子們有沒有什么事情,要是耽誤的話就不好了!
汪芷腈一招手從外面進來幾個下人,他們很快的收拾了一下桌子板凳,每個桌子上都擺好了筆墨紙硯,一切都好了之后這些人又都下去了,他們的行動迅速,動作熟悉,一看就知道是有所準備的。
汪謙道:“本來不需要這樣做的,兩位公子應該不會差的,只是有些程序該走的還是要走的,兩位就寫一篇文章,什么都可以寫,什么都可以不用寫,什么都不限制!
汪芷腈讓咼沐他們走到桌子前,墨已經(jīng)磨好,咼沐沒有什么,劉輝靑看著那筆和紙道:“汪府果然是不一般,不管這紙還是這墨,就不是普通人家能擁有的,能用這樣的紙筆寫字,恐怕是所有的學子的夢想!
汪謙笑了笑道:“為了不讓公子們受到紙筆的影響,我特意從王上那里取來的這些東西,正如李公子所說的那樣,寫出來的是什么,就是你真正的本事,不會因為紙筆有什么影響,這就是我們的用意!
咼錦站在一邊,大致看了一下,確實是這樣的,咼錦看著咼沐有些為他擔心,咼沐的字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雖然她們修行的時候不需要用筆寫什么,這些是在基本的要會一些的。
咼錦擔心的是咼沐要怎么表現(xiàn)出來,寫的好的話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寫的太差的話,估計也不是什么好事,畢竟她們現(xiàn)在沒有力量,所有的一切都需要用這樣的身體去承受,萬一出了什么問題,還真不知道怎么辦。
咼沐也在想這個問題,要是就這樣算了的話,后果是什么就不清楚了,本來這些不會有任何問題,加上錢蓉就不一樣。
錢蓉這人不簡單,看的越久,咼沐就越覺得有問題,甚至錢蓉渾身上下隱隱的透露出一股邪氣,咼沐想這些事情的時候看了看劉輝靑,劉輝靑已經(jīng)開始動筆了。
劉輝靑的字真的非常漂亮,如果說字如其人的話,劉輝靑的字要比他自己更瀟灑,處處都透著力道,文章也不錯,周仁在看的時候不住的點頭,汪謙也是如此。
劉輝靑要寫到一半的時候,咼沐還沒有動筆,汪謙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看著咼沐,汪芷腈也悄悄的問咼錦這是怎么回事,咼錦也只能說咼沐是在想,想好了一下子也就成了。
劉輝靑很快就寫好了,洋洋灑灑百十字,讀起來無比舒服,周仁一直都在夸贊道:“能用這樣的功力,真的很不容易,別的不說單是這樣一手字就能謀一個好的差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了,過不了多少年,一定會成為書法家!
汪謙很滿意笑道:“還不僅是這樣,你看著文章也是非常優(yōu)美的,很少有這樣的感覺,單是從文章中九能讓人心情愉悅!
劉輝靑也很滿意道:“實不相瞞,文章不是此時才想到的,這是我以前的作品,稍稍的改了一下,不能說是才思敏捷,這樣的稱謂真的是不敢當啊。”
汪謙道:“好實在是好,不管怎么樣你的都是你的,什么時候都是你的,能寫出這樣好的文章,胸中沒有文墨可是不行的,好很好,你真的是大有前途啊!
錢蓉看著那文章道:“字是好的,文章也是好的,其中的用意就更不用說了,你們男人是不會理解的,這樣的文章要是送到汪小姐的手里,她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周仁和汪謙看了看錢蓉,又看了看劉輝靑,劉輝靑拱手道:“各位見諒,我沒有什么冒犯之意,這文章確實是夸贊女性的,就是當做一封情書也是可以的,沒有具體所指,不過是我想象的東西,沒有任何非分之想,都是在下的真情實意,說出來還是有辱斯文的。”
周仁又讀了一遍道:“不用說這樣的話,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年輕人,有這樣的想法是正常的,如果沒有的話說的很清高的話,反而是讓人起疑的,你做的很好,再者說也沒有什么不能說的話啊!
汪謙道:“看來我們這里不僅有一位正人君子,都是正人君子!
剛好咼沐也寫好了,周仁看著咼沐的字道:“如果這個要是先拿出來的話,我們一定會非常滿意,可惜放在了劉公子的后面,好的遇到好的,總是要做比較的,這首詩也是非常好的,都好都好!蓖糁t也是這樣的說法。
咼沐是故意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房子劉輝靑這樣,想要襯托一個人好,不是找一個不好,而且找一個差不多的,這樣越是比較其中差距也就越明顯,咼沐的最終的目的就是這樣。
咼沐的意思劉輝靑是不明白的,劉輝靑心里也好受了很多,在劉輝靑看來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實力超過了咼沐。
周仁道:“兩位都是高手,我還真沒有想到,梧鎮(zhèn)竟然還有這樣的人,還是兩個,看來我梧鎮(zhèn)還真的人杰地靈啊!
汪謙道:“這一局李劉公子生了一籌,不過這不是讓他們兩個比,只要你們兩位滿意,他們也就都過了。”
周仁道:“我滿意,非常滿意,怎么會不滿意,這樣的水平,說實話已經(jīng)不是我能評價的,看來今天過后我真的要好好的修行,要不然的話就會被這個世界拋棄了。”
錢蓉笑了笑道:“周大哥既然說了這樣的的話,我還有什么可說的,我看今天汪小姐真的就能出嫁了,這兩份文章應該讓汪小姐看看,汪小姐不知道更滿意哪一個!蓖糁t點頭同意。
汪芷腈立刻把兩份文章收起來,并沒有要走的意思,汪謙問怎么不去,汪芷腈道:“這里實在是太精彩了,我還從來都沒有見過文斗能有這樣的效果,我想看完,不想錯過什么,又想親自把看到的情況都和晴兒說了,下人說的不全,錯過什么就不好了。”
周仁道:“汪兄真的是有福氣,有這樣一個兒子,有這樣一個女兒,這才是你們汪府最大的財產(chǎn)。”汪芷腈有些不好意思。
錢蓉忽然道:“劉公子和木公子如此厲害這是好事,不知道李公子的功力如何,反正這里有筆墨也試一試吧!
咼錦正在一邊站著,沒有意識到會這樣,挨個看了一下周仁他們,其他人都充滿了期待,錢蓉在笑,不懷好意的笑。
汪謙道:“聽下人說李公子也是寫的一手好字啊,這倒是一個機會,不知道李公子愿意不愿意試一下!蓖糗齐婢腿蕚涔P墨。
咼錦道:“你們要是想讓我寫的話,應該早些說,自問我的字雖然算不上書法,也還不錯,只是看了這兩位的字我才明白自己的字有多丑,已經(jīng)有這樣美好的事情發(fā)生,就不用再發(fā)生不好的事情了吧!
周仁道:“李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好,既然不愿意做也就不用做,不要用這樣的事情委屈自己,你也不是比文的。”周仁這樣說其他的人也就不好說什么了。
下人進來把這里重新收拾一下,咼沐她們又坐到正堂里,咼錦道:“不知道還要進行到什么時候,這里已經(jīng)沒有我什么事情了,我還是出去看看外面的景致吧。”
咼錦說著就要往外走,錢蓉忽然攔住她道:“怎么就這樣要走嗎,這里不好嗎,為什么不喜歡呆在這里,是不是有什么讓你不舒服的事情,不會真的是這樣吧,到底哪里不好呢。”
咼錦看著錢蓉道:“你說的不對,這里沒有什么不好的,我也沒有什么不喜歡的,我不過就是想上外邊去看看,倒是你為什么一定要攔著我呢,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錢蓉拉著咼錦道:“你放心馬上就好了,外面有什么好看了,還是呆在屋里吧,這里事情可是要比外面好的多啊,現(xiàn)在就開始下一個問題!卞X蓉看了看汪謙,汪謙點了點頭。
錢蓉道:“其實我的問題很簡單,就是討論一些很常見的結論,沒有什么具體的答案,也沒有什么一定的結果,我們就這樣進行下去,什么時候有結果了,什么時候也就明白了,現(xiàn)在我問第一個問題什么是好,什么是壞。”
錢蓉指著咼沐,咼沐一愣隨即回答道:“好就是好,壞就是壞,此時好,彼時壞!
這樣的問題若是發(fā)生在另外一個地方,一定會引起其他人的哄笑,怎么看這都不是答案,甚至連狡辯都不是。
咼沐回答之后屋子里并沒有任何哄笑,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們都在思考,不管思考的什么都是在思考,很認真的思考。
錢蓉也沒有說什么,她看著咼沐,咼沐也看著啊,錢蓉的眼神如此專注,就像是要從咼沐身上看出什么一樣,咼沐的眼神也很堅毅,他已經(jīng)看出了不一樣的東西,這東西讓他不舒服。
錢蓉把手指向劉輝靑,劉輝靑微微一愣道:“做自己的喜歡的事情,無愧于天地,無愧于自己!
這是周仁的話,劉輝靑沒有任何耍小聰明的意思,他就是這樣想的,這是一個最好的答案,無愧于天,做什么都不能說是錯的,天道就是對的,無愧于自己,這樣的事情就能堅持下去,不是錯誤的事情還能堅持下去,就一定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汪謙點點頭道:“這是對的,非常對,木公子那個好像也是非常有道理的,也是對的,兩個都是對的。”
周仁看了一眼劉輝靑道:“怎么樣做才是無愧于天呢,有什么可參考嗎?”
劉輝靑想了一下道:“這個問題我想過,并沒有什么具體的答案,我覺得就是沒有私心,不為任何目的去做一件事情,不管結果是什么都是符合天道的!
周仁道:“既然這樣的話,又怎么能無愧于自己呢,總是要生存的,生存總會有目的的,當你的生存和天道不一樣的事情,你又該如何選擇呢?”
劉輝靑道:“這個我回答不了,這就是一個度,多了少了都不行,至于如何把握這個度,要看感覺了,感覺對了,也就能把握的好,感覺要是錯了的話,就不知道了,好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承受的,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是自己承受的。”
周仁笑了起來道:“還真是這樣,何必委屈自己,怎么能委屈了天理呢?”錢蓉沒有說出誰是對的,誰是錯的,甚至一點都沒有評論,而是直接問了下一個問題,什么是對,什么是錯。
這又是一個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甚至在錢蓉剛問出來的時候,咼沐下意識的想這和剛剛的那個就是同一個問題,甚至能用同樣的方法去回答。
這次錢蓉先指著劉輝靑,劉輝靑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我不知道,我也在一直想這樣的問題,還沒有想到這一步。”
錢蓉道:“那你想到了哪一步?”
劉輝靑想了一下道:“符合天道的一定是不錯的,這就是我唯一能想的明白,還能留的住的答案!卞X蓉笑了笑什么都沒有說。
錢蓉來到咼沐面前,咼沐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說了也沒有什么用,還不如不說!
錢蓉回頭看了一下周仁的道:“周大哥對這個問題是怎么看的,我也能參考一下。”
周仁搖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怎么能分出對錯,那里會有對錯,這超出了我們的范圍,我們就只是凡人,不是神仙!
錢蓉笑了笑道:“這屋子里都是謙謙君子,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光是這樣就已經(jīng)很好了,我現(xiàn)在要問最后一個問題,你們要有心里準備,什么是妖怪?”
所有人都愣住了,甚至周仁還問了問這是什么意思,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眾人才明白為什么錢蓉讓他們有心里準備。
汪謙眉頭緊皺,看著錢蓉道:“這是什么問題,我們都沒有見過妖怪,怎么知道什么是妖怪,況且這世間到底有沒有妖怪都是不確定的,你為什么會問這樣的問題,這怎么回答,能不能換一個!
錢蓉道:“這就只是一個問題,為什么如此在意,這和剛剛的問題沒有什么本質(zhì)的區(qū)別,不過就是討論一下,沒有什么具體答案!
周仁點了點頭道:“我好想在一本什么書里看過,所謂妖怪就是除了人之外的生靈成精,他們擁有了不尋常的力量,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甚至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錢蓉道:“這算是一個答案,周大哥算是給你們做了一個答案,現(xiàn)在該你們回答了!卞X蓉還是先指著劉輝靑,劉輝靑說出了他答案。
劉輝靑先說出了一個概念,所謂“有九竅者皆可修仙”妖怪是和神仙相對的一個概念,同樣都是吸收天地靈氣,日月精華,神仙做的有利于凡人的事情,妖怪做的是有害于凡人的事情。
錢蓉道:“就這么多?”
劉輝靑道:“我知道的就這么多?”
劉輝靑看著咼沐道:“你是不是也是這樣認為的,你應該也說不出其他的來了吧?”
咼沐道:“妖怪為了自己著想,不能表述清楚的生靈!
錢蓉道:“為什么不能為了自己著想,你不是說了不能無愧于自己嗎,為自己著想有什么不對的嗎?”
咼沐道:“在不能有愧于自己之前還有不能有愧于天地,妖怪做事不按照天道,自然要收天地的拋棄,妖怪最終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錢蓉道:“你說的對,如果不這樣做就無法生存,那該怎么辦,就這樣消失嗎,這就是天道嗎?”
咼沐道:“從生出的你一刻就是天道的結果,天道讓你生存,有怎么會沒有什么方法,只要不自絕后路,總會有方法的,你自己不用罷了。”
錢蓉道:“同樣都是生靈,為什么別人能獲得的更多,而我獲得就更少呢?”
咼沐道:“天地靈氣就在那里,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為什么說很別人的不一樣呢,只要能堅持都會有好結果的,承受的多大苦難,就能有多少回報!
錢蓉笑了笑,走到咼錦面前道:“你是不是也同意他的說法,那你承受了多少苦難,又有了多少回報,此刻是在承受苦難,還是在得到回報呢?”
咼錦道:“既承受苦難,又得到回報,從來都沒有分開過!
錢蓉道:“現(xiàn)在我要做一件事情,不知道苦難是什么,回報嗎,是有的,聽起來還不錯,你說我是要做,還是不要做呢?”
咼錦道:“我要是你的話就什么都不錯,不知道苦難是什么,就不要去找回報,面對不知道的事情總會有很多意外的。”
錢蓉笑了起來道:“這是一個建議,我可以考慮一下,不知道結果是什么,希望能是好的!
錢蓉走到自己原先的地方坐了下來,悠閑的喝著茶,其他人都看著她,不知道剛剛是怎么了,也不知道錢蓉的問題結束沒有,更不知道她們之間的對話是什么意思,屋子里沉默一片,整個空氣就如同冷凍起來了一樣,這樣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如坐針氈。
汪謙打破了平靜笑道:“錢妹子的問題已經(jīng)問完了,該周兄了,不要在談論這樣沒有答案的問題了,我們都是凡人,生老病死就足以讓我們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