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莊的日子過得還算是安逸,如果不是有任務(wù)在身的話,咼沐倒是真的想就這樣一直持續(xù)下去。
咼沐也想過要去找咼錦她們,一來不知道她們的具體的位置,還感應(yīng)不到他們的靈力,又不能使用飛行的技能,就這樣貿(mào)然的尋找的話,就如同是無頭蒼蠅是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的。
咼沐為什么會來到這里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是女媧娘娘送他過來的,女媧娘娘什么都沒有交代,就把他放到了這里。
對于這樣的事情,咼沐心中早有準(zhǔn)備,他不是第一個以這樣的方式出來的,第一個是云中飛,那是女媧娘娘回歸很長時間之后。
突然有一天就告訴云中飛有些事情讓他去做,咼元初已經(jīng)同意了,云中飛不敢有任何遲疑,云中飛走后沒有多少天,楊柳也以這樣的方法給派出去了。
咼元初事后和他們解釋了一下,是為了靈的事情,咼沐有些不解,靈的事情應(yīng)該他們一起解決,為什么要一個個的出去,還收了靈力,遇到靈之后怎么自保,要是有什么危險(xiǎn)連逃命的機(jī)會都沒有。
咼元初和他們說了女媧娘娘的話,女媧娘娘是不會讓他們處于真正的危險(xiǎn)之中的,至于為什么要這樣,女媧娘娘并沒有說明。
咼沐他們心中雖然有疑惑,也只能照做,輪到咼沐的時候,和云中飛相差了幾乎一年的時間,咼沐已經(jīng)問過他們之間該怎么聯(lián)系,女媧娘娘說時候到了自然也就相遇了。
這樣的答案咼沐已經(jīng)沒有任何要質(zhì)疑的了,這就是他們的處境,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明白。
咼沐又問咼錦她們大概什么時候能出去,女媧娘娘給出了明確的答案,半年之內(nèi)所有的人都會出去。
咼沐這樣問不過是想做好打算,在人間生活要遵循人間的規(guī)則,太出格的話難免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李莊的事情還算是順利,安頓好之后咼沐感應(yīng)到咼錦的靈力,知道咼錦已經(jīng)出來,咼沐也就放心多了。
咼沐是很穩(wěn)重的人,這件事情太過于詭異,開始時難免就會有些著急,甚至咼沐也想過就這樣去尋找咼錦。
即使沒有什么靈力,不用為吃喝發(fā)愁,少了很多麻煩,咼沐到底是控制住了,待在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
咼沐的性格溫順,知書達(dá)理,幾乎從來都沒有放過脾氣,村里的人很快就接受了他,這也難怪,咼沐的年紀(jì)看著不過也就十五六歲,這個年紀(jì)的凡人總是有很多的新的想法。
再加上咼沐的知識如此豐富,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的,能安分的在這里教書,實(shí)在是難得,和小孩子在一起,咼沐心里也是很暢快的,單看這一點(diǎn)的話,倒是和瑞族是一樣的。
白天的時光是很歡快的,咼沐所在的這個學(xué)堂并不是很大,有四間房子,分成三個部分,最左邊一間是教剛?cè)雽W(xué)的小孩子。
他們的年齡通常不是很大,也就六七歲,已經(jīng)到了啟蒙的時候,和他們相處是非常痛快的,想要教給他們字的話卻很困難,必須要有足夠的耐心。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咼沐不會厭煩,能耐得住性子,一遍兩遍,總能把他們給教會的,小孩子也很聰明,一旦學(xué)會了第一個,剩下的也就容易了。
中間的兩間房是相通的,擺著二十多個榻,最左邊橫放著一個高一點(diǎn),寬一點(diǎn)的橫榻,每個榻上都放著筆墨紙硯,咼沐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這里授課。
這里的學(xué)生年齡分布的很廣,最小的七八歲,最大的有十四五歲,年齡不同,所學(xué)的內(nèi)容也是不一樣的,小到寫字,大到天文地理,咼沐都要負(fù)責(zé)腳給他們。
對咼沐來說這不是什么問題,時間一長學(xué)生們也發(fā)現(xiàn),他們的這個老師不簡單,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
漸漸的就是那些村民,或者已經(jīng)不上學(xué)的人也都來向他請教問題,咼沐都會以他們能挺懂的方式告訴他們。
最右邊就是咼沐休息的地方,村民們給咼沐找了兩件房子,就挨著學(xué)堂,咼沐的飲食起居都在那里,咼沐覺得學(xué)堂這里很安靜,有靈氣更多的還是住在這里,至于留的那房子,咼沐很少進(jìn)去。
吃飯的問題村民也給咼沐解決了,咼沐收的報(bào)酬很少,村民便找人咼沐做飯,是一對很慈祥的老兩口。
咼沐也隨著村里人叫他們朱大娘朱大爺,至于他們的名字他們沒有說,咼沐也沒有問,兩位老人是從別處遷來的,無兒無女,除了種地之外,朱大爺很擅長用竹子做些家用的東西,日子過的還算是可以。
讓他們給咼沐做飯,一來是她們和咼沐住的很想盡,朱大娘做飯也好吃,二來就是補(bǔ)貼他們,村里每個月都會給他們錢,理由是讓咼沐吃的好些。
這些錢光是吃飯是不可能用完的,朱大娘兩口子心里很清楚,咼沐心里也很清楚,大家彼此心知肚明。
朱大爺也偷偷的和咼沐說過,她們根本就不缺錢,近年來風(fēng)調(diào)雨順,日子過的富足,地里種的怎么也夠吃的,他還有手藝,編幾個筐拿到集市上一賣,飯菜錢也就有了。
這是村民的一點(diǎn)心意,她們不能拒絕,剩下的錢老兩口都攢著,等她們死了之后就送給村子里,讓他們拿去修繕學(xué)堂,爭取把學(xué)堂再弄大些,敞亮些,讓孩子們更舒服些。
老兩口很是恩愛,已經(jīng)相濡以沫的走過了大半輩子,所有的感情都融入到日常生活中,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自然而然的透露著幸福。
以凡人的壽命來看,兩人的年紀(jì)不算很小,身體卻非常的硬朗,和她們相處久了,咼沐就非常的羨慕。
甚至想到要是有一天沒有什么事情了,也要放棄修行,去做一個普通人,像朱大娘她們一樣,學(xué)堂一個月有兩天休息的時間,初一和十五。
這是慣例,一來為了讓小孩子好好的玩一玩,他們正處于長身體的階段,不能太辛苦,再有就是為了教書的先生,他們也需要休息,也會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辦。
上課期間要是先生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也是可以自行決定停課的,只要不是很過分一切都有先生自己做主。
咼沐從上任一來從來沒有要求停過一天課,咼沐沒有事情要做,要是閑下來的話他反而是有些不自在的,要不是擔(dān)心學(xué)生們受不了,咼沐真的希望就這樣一直上下去。
每次到了休息的時候,咼沐都會幫著朱大爺編制筐子,純靠自己的力氣去做一件事情,咼沐的感觸很深。
即便是真的很累,心里也是很開心的,特別是看到自己努力止之后的成果,那種興奮是從內(nèi)心最什么生出來的。
朱大爺?shù)倪@些筐子,一般都是在離村不算遠(yuǎn)的一條小街上去賣的,每隔三四里就會有這樣的一條小街,在梧鎮(zhèn)都是這樣的,沒有誰去規(guī)定的,村民自發(fā)形成的。
這種做法也給彼此的生活帶來方便,這樣的小街在梧鎮(zhèn)有很多,朱大爺最常去的是一個叫一畫街的地方,至于為什么叫這個名字,朱大爺沒有解釋。
咼沐也隨著朱大爺去過好多次,這條街并不是很寬,并排過兩輛馬車面前可以,臨街兩邊有很多商鋪,這是梧鎮(zhèn)東邊最后一條街,除了進(jìn)出的那些人,并不是很熱鬧,至少平時是這樣的。
每到了初一十五這里的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來往的人很多,買東西的,賣東西的,進(jìn)城的出城的人聲鼎沸。
朱大爺就一畫街最中間的一個地方賣竹筐,由于朱大爺?shù)氖炙嚭茫u的東西也便宜,大家都愿意來。
今天就是十五,咼沐早早的就起床,按照約定,他要幫朱大爺去賣東西,為了不引起朱大爺?shù)膽岩桑瑔J沐總是在朱大爺套上馬車之后才從屋里出來。
朱大爺聽到動靜呵呵一笑道:“每次你都是這樣,是不是我這老馬的聲音把你吵醒了,下次要小心一些了。”
這個時候朱大娘已經(jīng)做好了吃的,咼沐道:“不是您這老馬把我吵醒,是大娘的飯菜把我吸引醒的。”
朱大娘從屋里探出頭來道:“不管是什么,小木你都應(yīng)該多休息一下,累了那么多天。”
咼沐道:“大娘還不了解我嗎,我要是躺在床上那才是累的。”
朱大娘笑了笑道:“明明是讓我們來照顧你的,現(xiàn)在看來倒是你照顧我們的。”
咼沐一邊幫朱大爺套車,一邊回答道:“我們是忽然照顧,主要是大娘你做的菜實(shí)在是太好吃,我實(shí)在是忍受不住啊。”
朱大爺?shù)倪@馬已經(jīng)有五六年了,聽朱大爺說脾氣溫順,只是對生人就不行了,一旦靠近就顯得很暴躁,總是不停的交換,要是急了還會踢那人。
正是知道這些,咼沐第一次是非常小心的,這馬卻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還的顯得非常溫順,朱大爺也有些好奇,之后的解釋也就只有馬是有靈性的,已經(jīng)把咼沐當(dāng)成了自己人。
筐子裝好的時候朱大娘也已經(jīng)把飯菜都做好了,咼沐洗過手后就坐下,瑞族的特殊原因,咼沐能吃到很多非常好的東西,光是那些材料就不是凡人能得到的,再加上咼錦的手藝,咼沐可以說吃過這世間所有的美味。
朱大娘用的材料就很普通,手藝也沒有咼錦的好,咼沐吃的依然很香,這里有一種不一樣的味道。
看到咼沐吃這么香,朱大娘也是很高興的道:“我就喜歡看小木吃飯,狼吞虎咽的樣子很是可愛。”
朱大爺?shù)溃骸澳鞘切∧窘o你面子,怕你做的不好吃。”話雖這樣說,卻也像咼沐一樣大快朵頤起來。
朱大娘道:“我做飯就是好吃,有本身你可以不吃啊。”咼沐只是笑了笑。
這樣的場景總是能見到,第一次的時候咼沐還解釋了一下,說大娘的飯就是好吃,很快咼沐就明白,他的解釋是沒有什么必要的,這就是他們的樂趣。
朱大娘坐下之后朱大爺?shù)溃骸拔覀円酵砩喜拍芑貋恚形缒悴灰怀詻龅模@樣對身體不好,回來我們還是給你帶辣口味的是吧。”
朱大娘道:“這次不用了,爐子壞了,沒有爐子就不好吃了。”
朱大爺?shù)溃骸笆裁磿r候壞的,早告訴我啊,現(xiàn)在修也不及了,等我們回來,我們回來一定修好。”
咼沐道:“就是啊,大娘喜歡吃我們就給你帶過來,爐子很容易就能修好的。”
朱大娘笑了笑道:“今天一定要讓你大爺請你吃飯,每次都是你付錢,這樣不好。”
朱大爺也道:“就是,你小子仗著腿腳好,每次都偷偷的付賬,害的我老實(shí)被你大媽罵。”
咼沐道:“好,這次一定讓您請,我也請大娘。”
老兩口剛想笑又停了下來看著咼沐,朱大娘道:“小木你是不是在繞我呢,我怎么聽著不對啊。”
朱大爺?shù)溃骸八褪窃诶@你,燒鵝可是比面條貴多了。”
大娘看著咼沐道:“小木啊,你不用這樣,大娘的生活你應(yīng)該很清楚,很富裕,倒是你,應(yīng)該攢著錢,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用的上。”
咼沐道:“大娘那是我孝敬您的,至于說我嗎,攢錢有什么用,我花不著的。”
大娘看著咼沐道:“也是,也沒有聽你提過家里人,看你的樣子應(yīng)該是個富貴人家,為什么要到這里受苦了,你家里人該掛念你了。”
大娘給朱大爺使了一個眼色,朱大爺笑了笑道:“這次就算了,小木有這個心,我們也不能駁了他們,小木你是要攢些錢的,到時候有了喜歡的人,總要送給她些東西的。”
朱大娘道:“就是啊,就是啊,像小木這樣人,該是什么樣的女娃才能配得上你啊。”
咼沐道:“我還小,這些事情還早著呢?”
大娘馬上道:“不小了,你也該找一個了。”
咼沐笑了笑,不知道該怎么說,這頓飯?jiān)谥齑竽锏谋P問中結(jié)束了,凡人總是很關(guān)心這樣的問題,喜歡什么樣的,高的還是矮的,胖的還是瘦的。
咼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被問的急了就說道:“一切都是注定的,只要我能看的她,她能看的上我就可以了。”對于這個答案朱大娘顯得很滿意。
之后咼沐兩人就走了,中間大約有半個時辰的路程,等他們到了的時候天剛剛亮,這個時候街上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人,多是賣吃的。
咼沐他們已經(jīng)吃過飯了,照例朱大爺還是會買幾個包子,咼沐很喜歡吃,賣包子的人和朱大爺很相熟,彼此調(diào)侃了幾句,還讓朱大爺給他重新做一套蒸籠,朱大爺爽快的答應(yīng)了。
燒鵝鋪就在包子旁邊,那老板看到朱大爺就道:“老朱,今天的燒鵝要什么樣的?”
朱大爺?shù)溃骸斑是一樣,最肥的那一只,你可要給我放好了。”
老板道:“這個是自然,我這掛鉤還指望你老朱給我弄好,再者說我這可是老店,不會做騙人的勾當(dāng)。”
朱大爺笑了笑,此時咼沐已經(jīng)把馬拴好,老板看著咼沐道:“老朱不知道你這老師有沒有成家,想要什么樣的人,要不要我個介紹一下,我女兒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朱大爺帶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女兒自然是沒有話說,不過我這老師那也是人中龍鳳,估計(jì)你要排隊(duì)了。”老板問什么意思,朱大爺笑而不語。
等到天完全亮?xí)r候,咼沐他們已經(jīng)把筐都給卸了下來,很快就聚集了一些人,男女老幼都有,半晌不到筐子也就沒剩幾個了,朱大爺問咼沐累不累,咼沐搖搖頭。
朱大爺坐在一邊休息道:“小木你可真是我們幸運(yùn)星啊,只要你跟著我的筐子就賣的特別的快。”
咼沐道:“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是大爺你的手藝好。”
朱大爺笑了笑道:“有關(guān)系的,還是有關(guān)系的,今天我請你吃一餐大的怎么樣?”
咼沐道:“好啊,我說過要請大娘吃燒鵝的,我去付錢給他。”說著就往燒鵝鋪?zhàn)摺?
朱大爺?shù)溃骸安挥媚敲醇保也粫湍銚尩摹!笨粗鴨J沐的樣子,朱大爺開心的起來。
老板見咼沐來這里,忙放心手中的活道:“木老師,你來了,燒鵝現(xiàn)在就拿走嗎?”說著就要去動手拿。
咼沐忙道:“不用,我們還要等些時候,我是來給你錢的。”
咼沐遞給老板錢,老板道:“我有些事情想要請教您一下,不知道你下次什么時候來。”
咼沐道:“不用等到下次,你要是不忙的話,現(xiàn)在就可以。”
老板道:“這個問題很復(fù)雜,我還沒有準(zhǔn)備好,你下次來的時候我再問。”咼沐有些奇怪,什么問題還要準(zhǔn)備。
咼沐道:“我下次還和大爺一起來,你什么問題隨時都可以。”
最后一個筐子賣給了一個青年人,看穿著應(yīng)該是一個富家公子,個子很高,臉白白凈凈,一雙眼睛很是有神。
那人問筐子怎么賣,朱大爺說到價錢都是一樣的,這是最后一個,能保證質(zhì)量沒有問題,只是無法挑揀,所以要便宜一些。
那人看著咼沐問道:“這是你兒子,老來得子很不容易。”
朱大爺?shù)溃骸拔乙怯羞@樣的好兒子,就真的是燒高香了。”
那人道:“看你相貌還可以,有沒有興趣跟著我,我給你介紹一個好的工作,比賣這些東西要好的多。”
咼沐道:“我有工作,不需要換。”那人冷笑一下,遞給朱大爺錢,拿起筐子也就走了,他走的很快,朱大爺都沒有來得及這找給他錢。
咼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皺起眉頭,這人身上有股不一樣的氣息,咼沐懷疑他不是人類,要是妖怪的話,怎么會肆無忌憚的就在白天出現(xiàn),還是在鬧市之中,咼沐心中暗道:“或許是自己多疑了。”
東西賣完之后,時間還早,朱大爺問咼沐要不要上哪里轉(zhuǎn)一轉(zhuǎn),咼沐搖搖頭說不用了,朱大爺?shù)溃骸凹热徊挥玫脑挘憔蜕铣燥埖牡胤降戎遥胰ソo你大娘買點(diǎn)東西,今天這里的應(yīng)該有什么新鮮的東西吧。”
咼沐道:“只要是你買的,大娘都喜歡,和新鮮不新鮮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朱大爺笑了笑道:“你先去那里,想吃什么就點(diǎn)什么,不用給我省錢,也用不了幾個錢。”
咼沐道:“我還是喜歡原來的那些菜,其他的也沒有什么好吃的。”
朱大爺說過之后就走了,咼沐也往街的西邊走去,約莫街尾的地方,豎著一面白色的旗子,一個很大的面字占據(jù)了大半個旗面。
走近了就能看到還有一行小字上寫到:“都是客”客棧,每次見到這面旗,咼沐都是會心一笑,單看這旗子的話一定會認(rèn)為這就是一個面館。
都是客那幾個字實(shí)在是太小,在面字面前就像是自動隱形了一樣,好在這并沒有什么影響,周圍的人都知道。
即使不清楚的也沒有關(guān)系,這是一畫街上唯一的一家客棧,想要住店就只此一家,一問便知,聽朱大爺說過,都是客最好吃的還是面條,其他的什么菜都有,不過都是陪襯,這也就是那邊旗子上的原因。
咼沐進(jìn)入之后,找到一個角落的地方坐下來,小二就來到這里,這是一個家族式的客棧,在店里忙活的都是他們自己人,老板娘負(fù)責(zé)炒菜,老板的負(fù)責(zé)算賬,老板的兒子就是店小二。
小二忙不過來的時候老板也會親自負(fù)責(zé)端茶打水,這次也是這樣,老板姓什么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忘記。
由于他家的面非常好吃,人送外號“金面”,又因?yàn)樵谶@一畫街上,又稱“一金面”,這里的人都稱呼老板為金老板或者面老板,原先的姓名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今天有集會,又是老板招待,咼沐已經(jīng)來過幾次,這老板認(rèn)識咼沐,金老板一邊給咼沐沏茶一邊道:“小哥,今天又和老朱一起來賣東西了。”
咼沐道:“金老板好生意,又當(dāng)起了店小二了。”
金老板笑道:“都是自家的生意,什么沒有什么老板小二之分,小哥今天還是一樣,還是再換其他的,我們這里··”
金老板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人叫他,咼沐道:“我們還是原來的一樣,兩碗面,一盤炒肉。”金老板一笑也就去招呼別人了。
小店一共兩層,單是吃面的一般都是坐在一樓,住店和吃席的就坐在二樓,二樓咼沐也去過,和一樓并沒有什么本質(zhì)的區(qū)別,不過是多了幾個雅間。
店主的兒子有二十多歲,已經(jīng)娶妻,還有一個孩子,都是老實(shí)本分的人,沒有什么遠(yuǎn)大的抱負(fù),幫助父母,減輕他們的負(fù)擔(dān)。
咼沐和老板的兒子說過幾句話,聽到咼沐是教書先生之后就異常的尊敬,每次都會或者多送一個菜,或者優(yōu)惠一些,弄的咼沐很不好意思。
好在朱大爺也常常給他們蒸籠修修補(bǔ)補(bǔ),在街上所有人都是這樣相處的,你幫幫我,我?guī)蛶湍悖舛际侨饲橹蟮氖虑椤?
在等著上菜的空擋,咼沐看到了老板的兒子,彼此相識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不一會兒老板娘就端著一碗面出來了。
咼沐也見過老板娘,看的出來老板娘年輕的時候應(yīng)該非常漂亮,即使現(xiàn)在也有一番風(fēng)姿,咼沐忙起身接住。
老板娘笑了笑道:“教書先生就是不一樣,什么時候都如此的客氣,你這樣的話,我還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錢呢?”
咼沐道:“老板娘別這樣說,不管是你還是你的面都值得受到這樣的禮節(jié)。”
咼沐這樣說是出自真心的,在咼沐的看來所有做飯的人都是非常了不起的,要是能把飯菜做好的還很美味,就更不得了了,應(yīng)該受到其他人的尊敬。
這樣的話說出來總覺得有些不懷好意,慶幸的是咼沐這話第一次是對金老板說的,金老板還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朱大爺就解釋道:“我這小哥是教書的,心底純正,說這樣的話,一定就是這樣的意思,說你的菜好吃,做出好吃的菜人必然是好的。”
金老板看著咼沐,咼沐又重新說了一次,從咼沐的語氣中看不出任何虛情假意,金老板小了起來道:“這小哥倒是如此的,如此的好。”
金老板能找到的也就只有這個詞了,小哥也就這樣叫了起來,朱大爺事后也解釋了,所謂的小哥不過是想不到更好的稱謂,畢竟是對別人說的。
金老板笑過之后才告訴咼沐這不是他炒的菜,是她夫人炒的,咼沐道:“那她也受的上這樣的稱贊。”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什么原因,沒過多久老板娘就來了,還送給咼沐一道菜,朱大爺大概也猜出了是什么意思,坐在一邊什么都不說,咼沐忙問這是什么意思。
老板娘道:“這是我炒的菜,也是我家的店,我想送給誰就送給誰?”老板娘的語氣似乎有些生氣。
咼沐站起來道:“你就是夫人,感謝你做出這樣的好的菜。”咼沐說著對著老板娘拱了拱手,之后就看著老板娘,老板娘也看著他。
忽然老板娘笑了起來道:“剛剛聽老姚說這有一個小伙子在夸贊我,我還以為是什么風(fēng)流公子的無恥話,看來并不是這樣,還真是有這樣純凈的人,倒是與你的年紀(jì)也相符。”
朱大爺這才道:“老板娘我這先生不是一般人吧。”
老板娘道:“確實(shí)是這樣,這樣的話這道菜你也可以吃了。”咼沐再次表示感謝。
老板娘順勢坐在咼沐的對面問朱大爺怎么沒有來,咼沐道:“大爺給大媽去買東西去了。”
老板娘道:“這老頭還真是癡情,不過這樣的愛情總是讓人羨慕的,我這里也不錯。”老板娘看著金老板說道,咼沐只顧吃飯,并沒有搭話。
老板娘和老板也是讓人羨慕的一隊(duì),老板娘到底是常常拋頭露面的人,顯得如此大方,老板娘還想和咼沐說話,傍邊那一桌就叫道:“老板娘不要光陪著看的好看的,我們這些不好看的也是要吃飯的。”
老板娘笑著站起來道:“到了我們這里一定是要管你們吃飽的,好看的不好看都是一樣的。”
那人笑了笑道:“可是老板娘你人在這里,怎么給我們做面,別人做的我們可都吃的出來啊。”
老板娘道:“我知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我這里確實(shí)招了一個新人,面卻是是他做的···”
老板娘還沒有說完就有人道:“怎么能這樣,我們是來吃老板娘做的面,換了人算怎么回事?”
那人也道:“老板娘說歸說,笑歸笑,我們可是只認(rèn)老板娘這一手,這可吃了幾年了,老板娘的手藝我們可都吃的出來。”
老板娘道:“瞧你說的,都是老街坊,我能騙你們,我還指望著這店面養(yǎng)老,我可不會砸了自己的招牌,一會盡管吃,但凡有一點(diǎn)不滿意的地方,我再親自去做,而且免費(fèi)讓你們吃飽。”
金老板也道:“是真的,各位嘗嘗,我都吃不出來和夫人做的有什么不一樣,我也很納悶的。”
那人道:“既然老板都這樣說了,我們還說什么,就這么辦。”
老板娘進(jìn)去之后,就有人道:“聽說了嗎,最近鎮(zhèn)子里又有稀罕事情了。”說話這人又矮又胖,除了一雙有神的眼睛,其他的都很普通。
這人剛說過就有人道:“懂得多,你是不是又聽到那些官家小姐的奇聞異事了,為什么這樣的事情都是你先知道了。”
說話這人一身灰色的長衫,頭上帶著藍(lán)色的頭巾,秀里秀氣,再加上手拿著一把折扇,應(yīng)該也是一個讀書人。
懂得多道:“司馬公子,若是論讀書寫字,我十個老董,也不是你一個對手,可是要問這梧鎮(zhèn)的大事小情,你就不行了。”
司馬公子輕輕的搖著扇子不再說什么,就有人催促懂得多快點(diǎn)說,還說他說的是對的,要不然怎么叫懂得多。
懂得多很是得意道:“要說這梧鎮(zhèn)的官家老爺,在任的就只有一位,那就是褚鳳谷褚老爺,他家倒也真的有些許事情,雖然算不上奇聞異事,倒也能給讓我們想象。”
懂得多說到這里故意賣了一個關(guān)子,等人催促之后才有開始說,褚府有一位公子,天資聰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凡是見過的人無不稱贊。
這公子到了一二十歲的年紀(jì)突然就頓悟了,什么都不愿意做,唯一的感興趣的就是修仙了道,褚家就這樣一個寶貝兒子,還指望他傳宗接代,怎么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苦苦相勸都沒有什么用,褚公子心意已決,甚至褚家老太太以死相逼都沒有什么用,那褚公子還說什么,一切都是定數(shù),都是天意,他這樣做不過是受了上天的指引。
而且一旦成功了還是光宗耀祖的事情,畢竟再大的官位,也不如家里出了一個神仙更厲害,褚公子還真有些天賦,府里的下人還真的見到褚公子的房子里有陣陣的光芒,還有人說親眼見到褚公子飛上天過。
懂得多講過之后司馬公子笑了笑道:“照你這個說法褚家當(dāng)真是要感謝老天了,家里還真的出了一個神仙公子不成,他們應(yīng)該高興,為什么要阻止呢?”
懂得多道:“我知道你們不相信,可事實(shí)就是這樣,很快就會傳到我們這里的。”
有人問到真的有神仙這樣的事情,懂得多道:“神仙自然是有的,我雖然沒有見過,卻聽人說過還不止一次,女媧娘娘不是神仙嗎,不過是我們不得見罷了。”
司馬公子道:“神仙自然是有的,只是褚公子這樣的事情,未必就是神仙的作用。”
懂得多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不是神仙,難道還是妖怪不成。”眾人一陣哄笑。
司馬公子道:“是不是妖怪不敢說,如此突然定然不是什么好事。”眾人都跟著點(diǎn)頭。
懂得多道:“管它是不是神仙,又不關(guān)我們的事情,我們不過是樂呵樂呵。”
人群中就有道:“說到妖怪,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鎮(zhèn)子最西邊的王莊,土地爺忽然就變成了一個真人,這人不知道從那里來的,在眾人上香的時候從天上掉下來。”
懂得多接著道:“你說的這事我知道,這人長的很英俊,通古博今,問什么事情都能知道,可惜就是沒有什么法力,就是妖怪也不過是很小的妖怪。”
那人道:“定是妖怪無疑了,有人看到他晚上總是坐在屋頂上發(fā)呆,兩眼發(fā)出光芒,應(yīng)該就是妖怪。”
司馬公子道:“那他害人嗎,所有的妖怪都是害人的。”
那人笑了笑道:“這個還真的沒有聽說,應(yīng)該不會吧,要是真的害人,早就有動靜了。”
有人道:“你們說的這些有些太過于夢幻,什么妖怪神仙的,和我們沒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是人,就只操心人的事情就可以了。”
懂得多道:“這說的是真的,要說任的事情,我這里還真的有一個,大家知道我們這里有錢的是馮富,當(dāng)官的是褚鳳谷,勢力最大的是誰嗎?”
司馬公子道:“這算是什么秘密,勢力最大的是當(dāng)今帝王的遠(yuǎn)方叔叔,汪謙,雖然他在我們鎮(zhèn)子里,也沒有什么具體的官位,到底是帝王的親戚,誰也不敢惹。”
有人道:“我們還要感謝這位汪謙汪大人,正是他在這里,我們才會有那么多的好處。”
司馬公子道:“這個是自然,如果不是這位大人的有這層關(guān)系的,我們這里還不一定是什么樣子,別的不敢說,在座的喝酒吃面的機(jī)會怕是要減少很多吧。”
懂得多也道:“這一點(diǎn)是對的,我們是要感謝這位的,今天我說的就是這位。”
汪謙有一個女兒,約莫有十六七歲,正是要出嫁的時機(jī),不管是梧鎮(zhèn)的還是別的地方,誰都想要攀上這門親戚,求婚的人是絡(luò)繹不絕。
本來汪謙是非常高興的,忽然有一天他的這女兒提出一個要求,想要娶她,一定要能勝得過她,文的武的都可以。
汪謙既然有這樣的實(shí)力,讓女兒學(xué)文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自然也會請最好的老師,汪小姐有些文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要是說能勝的了她還是有人在的。
這還不算什么,武的就更過分了,自古都是文無第一,角度不同分析出來的答案也不經(jīng)相通,或許還能狡辯的過去。
可是這拳腳功夫就隱藏不了了,勝利了就是勝利了,失敗了就是失敗了,一個女娃再怎么厲害又能怎么樣。
說到這里的就有人嘆息道:“可憐的汪小姐,怕是要嫁給一個莽漢了。”
懂得多道:“事情就是這樣,和我們想的總是不一樣的,甚至完全是相反的,汪小姐提出了這個說法之后,門口還是排滿隊(duì)求婚的,卻只是來文的,從來沒有來武的。”
眾人不解這是什么意思,懂得多道:“所有比武的,從府里出來之后都棄武從文,還說什么和小姐相比他們的這些拳腳功夫什么都不算的,其中不乏有征戰(zhàn)多年的將軍。”
有人道:“看來這小姐定然是個從小就習(xí)武的高手,這汪謙也是有意思,不讓女兒讀書,倒是開始練武了。”
懂得多再次笑了起來道:“怕是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吧,可惜并不是這樣,這汪小姐習(xí)武不過就只是半年的事情,這讓我們這些男子的臉面往哪里放啊。”
有人又問那些要比文的呢,懂得多道:“也沒有什么好下場,或者閉門不出,活著 看破紅塵,理由也出奇的一致,說什么天道如此厲害,我們都是俗人的話,原話不清楚,反正是不好聽。”
懂得多看著司馬公子道:“你倒是可以去試一下,到時候就知道說的是什么話來。”
司馬公子還沒有說什么,金老板就端出來面讓他們開始吃,吃過的都說這是老板娘做的,要不然不可能是一模一樣的。
還說老板娘騙他們,哪里有什么新人嗎,老板娘倒也不解釋說反正都是她家的飯,吃了都是要付錢的,只要他們滿意說什么都可以。
剛好朱大爺也來了,不知道買的是什么,滿臉都是笑意,兩人吃過只有也就離開了,回去時候天還沒有過正午,朱大爺很高興,咼沐心情也不錯,吃著面聽著那些故事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