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沒有任何異常,咼錦加速向客棧前進(jìn),很遠(yuǎn)的地方咼錦就看到客棧門口有人在進(jìn)出,咼錦心中有些好奇。
咼沐他們走的時候?qū)蜅W隽耸裁磫J錦的并不清楚,她們已經(jīng)離開了一兩天,就算是有靈力在,食物也不一定夠,咼錦加快進(jìn)入客棧之中,客棧和平時并沒有什么兩樣的,到處都是人聲鼎沸。
咼沐留下的影像在快速的跑上跑下,看到咼錦來忙迎了上來道:“您終于回來了,我們快支撐不住了。”
咼錦問道:“你們怎么這樣,為什么做這些事情。”
影像一愣,笑了笑道:“本來我們是關(guān)門的,實(shí)在不忍心看這些人失望的表情,畢竟都是老顧客,好在食物還都夠,我們也就這樣做了。”
所有的影像都有主人的一些特點(diǎn)的,咼錦并不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咼錦看著那影像,難免就又想起咼沐來,不知道他們的情況怎么樣。
咼錦笑了一下,努力不去想這些事情,女媧娘娘既然人讓她來這里就一定是有原因的,這里的事情要是做好了,咼沐他們也就沒有什么事情了。
咼錦也在局中,很多細(xì)節(jié)都沒有注意到,至于為什么要來客棧,也說不出一個具體的理由,所有的一切都是順其自然,人還在不停的走著。
那影像道:“要是沒有什么事情的話,我就先去忙了,他們都等不及了。”聽到樓上的叫喊聲,咼錦讓他去了。
在這里咼錦主要是負(fù)責(zé)廚房的事情,即便是這樣,來這里的人很多她都認(rèn)識,有一些還很熟悉,那些凡人說的講的,咼錦她們就只是一個看客,不發(fā)表任何意見,更會不參與進(jìn)來。
她們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迫于無奈出現(xiàn)了,就不會給這里增加任何不是它該有的,走的時候不會留下任何一點(diǎn)痕跡,這是她們一貫的宗旨,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計(jì)劃和事實(shí)總是有一些不一樣的,此刻咼錦站在這里,回憶起過去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生成了很多感觸,腦子里的念頭基本都是不受控制的,相反往往還會和你對著干。
越是不想怎么樣就越會怎么樣,想要擺脫唯一方法就是忙起來,不讓自己閑著,有很多事情是要咼錦去干的,最重要的就是上堆山去看一下,看一下那里的情況怎么樣。
咼錦抬頭看了一下天空,太陽已經(jīng)快要落下去了,時間對她們來說什么都不是,白天和黑夜也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之前一直都是這樣認(rèn)為的,此刻看來不一定是這樣的話,咼錦覺得她們的時間過得太快了,如果能就此停下來什么事情就都不會發(fā)生,她也就不會如此煩惱,疑惑總會悄無聲息的開始,咼錦嘆了口氣,向外走去。
客棧外依然人來人往,咼錦清楚,再等一兩個時辰還會更加熱鬧,沒有什么不好的,熱鬧只是表面現(xiàn)象,背后隱藏著很多東西,大部分都是好的。
長弓鎮(zhèn)就是這樣,這里的人們生活富足,沒有什么太大的煩心事,生活對他們來說,更多的是一種享受,這是長弓鎮(zhèn)帶給他們的,也是她們帶給長弓鎮(zhèn)的。
凡人就是凡人,絕大多數(shù)沒有太大的志向,所在乎的不過也就是柴米油鹽,即便是經(jīng)歷了悲歡離合,感受喜怒哀樂,最終都能過的去。
咼錦并不是一開始就明白其中的奧秘,咼錦認(rèn)為的只是所有的凡人都是很可憐的,他們的生命是如此的短暫,力量很小,稍微遇到一點(diǎn)坎坷就很有可能過不去。
即使一生順順利利,不過也就幾十年的光景,有很多事情是做不了的,最重要的是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情,他們心情清楚的很早晚都會要死去的。
凡人的身體會隨著時間慢慢的弱化,等到了一定的歲數(shù),身體所有的機(jī)能都不能動了,和失去自由沒有什么本質(zhì)的區(qū)別。
最痛苦的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而是什么都清楚,卻沒有能力去做,凡人老的時候就會是這樣的狀態(tài),時間留給他們的已經(jīng)不多,他們都很清楚。
時間不算太多,他們的能做的事情實(shí)在是有限,狀態(tài)咼錦此刻差不多,明明什么知道不能去想,又控制不住,還不能做其他的事情,這種內(nèi)外結(jié)產(chǎn)生的痛苦,沒有任何緩解的痛苦,不去體會的話無法明白。
咼錦覺得他們可憐的很大一部分就是這一點(diǎn),咼錦的想法在很長的時間都沒有改變的,只不過清楚了其中的原由,凡人的幸福或許正是因?yàn)樯虝海斜M頭才會去珍惜,有盡頭才不會浪費(fèi)。
無論咼錦心里多么明白,她始終都不是凡人,有些問題根本就是想不通的,咼錦快步走出客棧,向邽山走去。
咼錦只是徒步走著,周圍的各種各樣的聲音涌入她的耳朵,咼錦對此并沒有太大的感觸,那些聲音她也并不是很在意。
漸漸的這些聲音就開始模糊了,依然對咼錦沒有太大的影響,咼錦腦子里似乎在想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沒有,等到咼錦再次抬頭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到了堆山的腳下。
咼錦看著眼前即熟悉又陌生的堆山,輕輕嘆了口氣,咼錦拿出六玉扇,讓自己的精神保持緊張,咼錦默默的告訴自己要小心,誰也不知道這山中有什么。
無論這樣的想法有沒有必要,都是很有用的,咼錦的腦子清醒了很多,如果不算以前的次數(shù),這是咼錦第二次踏入堆山之中,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理論上來說堆山并沒有什么可看的,即便是周圍的那些凡人也很少有興趣到這里來,最多也就是找些暗柴火,打些吃的。
對咼錦她們來說就更沒有什么必要了,甚至以前來這里,不過也就是找些食材,或者更多的是小七無聊,無意中溜了進(jìn)來,進(jìn)來了也沒有什么可在意的。
如果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堆山這個名字很快他們也就會忘記了,即使急著也沒有什么太大的用處,就算是經(jīng)歷了這樣的事情,堆山也不會就這樣熱起來,就是很普通的一座小山罷了。
這就是那些人類,他們熱衷的往往是因?yàn)槭虑榈谋旧恚仓皇窃陂_始的時候,之后就完全是他們自己的想法,信仰是這樣,恐懼也是這樣。
進(jìn)入山中之后咼錦并沒有感覺到什么,這里除了沒有生命的氣息,其他的什么都是一樣的,至于那些動物,他們對危險(xiǎn)有一種天生的預(yù)感,不經(jīng)過幾年是不會來這里的。
這樣也好,都是生靈,咼錦不希望就這樣隕落,咼錦很快就來到了妖怪消失的地方,除了地上說不清的腳印,其他的沒有任何異常。
咼錦靜下心仔細(xì)感受一下,什么都沒有,如果不是當(dāng)事人的話,誰也不知道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咼錦加快速度,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把堆山上上下下,角角落落查看的清清楚楚,什么異常都沒有。
咼錦心中有些疑惑,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她記得清清楚楚,卻沒有任何跡象,就好像一切都被人抹去了一樣,咼錦第一次進(jìn)來的時候并沒有感受到什么異常,遇到的不過也就是那些妖怪。
見到咼沐之后,也把情況大致說了一下,咼錦雖然沒有感受到那力量是什么,從咼沐的話中也能聽出來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背后所隱藏的是一個高人。
那個時候凡還沒有出來,剩下的就只有雙土了,這是咼錦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一個問題,很顯然雙土的修為方法和他們是一樣的,他們這樣修為方式并不是很多,很容易就能查出來。
更重要的是他們彼此都能感應(yīng),如果放在以前還沒有什么,畢竟自己一直跟著女媧娘娘,咼沐他們又不經(jīng)常出來。
可是最近這些年,咼沐他們幾乎都是呆在外面的,他們的修為都不是很低,一旦有任何微乎其微的氣息他們都能察覺的到,卻沒有感應(yīng)到任何蛛絲馬跡,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咼錦不明白的事情還有很多,諸如弄一個那樣的陣法需要多大的力量,雙土吸收的那些妖怪的目的是什么,那些妖怪是如何做到有兩種不同的氣息的,這一切的一切都都是一個未知數(shù)。
咼錦心中有些苦笑,開始的時候,是她們要查這些東西,到目前為止她們什么都不明白,唯一清楚的就是凡出來,凡是她們要對對的,現(xiàn)在卻沒有一點(diǎn)辦法,不是說光失敗就能說明白的。
沒有哪一個問題是有答案的,這么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的出現(xiàn),咼錦的腦子再次進(jìn)入混亂之中,咼錦心里有個念頭。
在此之前雖然她從未覺得自己有多厲害,也真正的認(rèn)為有能力解決問題的,此刻卻是如此的無助,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
咼錦已經(jīng)不知道第幾次讓自己恢復(fù)平靜,也不知道這次能維持多少時間,還是要這樣做的,咼錦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今天又是一個晴朗的日子,天空已經(jīng)變成墨藍(lán)色,萬里無云,月亮隱約已經(jīng)露出頭來。
今晚這堆山之中又是一個寧靜的地方,如果能躺在這里聽風(fēng)聲,看星星,該是什么樣的感受,咼錦嘆氣,加快速度。
咼錦從堆山出來的時候,時間依然沒有過去多少,咼錦已經(jīng)來來回回尋找了很多遍,堆山什么都沒有,和往常沒有什么兩樣。
咼錦始終不放心,如果不是擔(dān)心自己陷入一個死循環(huán),咼錦真的不會停下來,咼錦的付出的行動告訴她,堆山什么都沒有,是女媧娘娘讓她來的,女媧娘娘讓來就一定是有理由的,咼錦不會懷疑什么。
事實(shí)就是這樣,女媧娘娘的話也是事實(shí),咼錦再次混亂起來,她不敢在想下去,最終會想到哪里很明顯,得出的結(jié)論也不會錯很多,明明知道是假的,卻又忍不住的要去相信,此刻咼錦解釋不了怎么回事。
還是那句話,所有看似不合理的事情背后,都會有一個如此平凡的理由,明白了也就好了,咼錦抬頭看了一眼鎮(zhèn)子,有些地方的燈已經(jīng)開始亮了起來,咼錦看的入神。
一會兒那燈光就擴(kuò)散了,連成了一片,像星星又和星星不太一樣,咼錦紋絲不動的站在那里如同雕像一樣,一陣山風(fēng)吹過,咼錦眨了眨眼,燈光就又清晰起來,咼錦深吸一口氣,大步向客棧走去。
自從有了來回客棧那一天,它就是整個長弓鎮(zhèn)的標(biāo)志,客棧的燈是最亮的,也是最豪華的,沒有什么炫耀的意思,一方面她們有這樣的實(shí)力,來回客棧的生意是最好的。
拋開她們的身份,最重要的就只有一點(diǎn),物美價(jià)廉,這是最好的形容詞,也確實(shí)是做到而了,她們都是修道之人,所有的一切沒有刻意去做,都是順其自然。
還有就是她們并不討厭這樣做,看著也挺好的,按照小氣的說法這是很有必要的,她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要找東西的,人多了找到的幾率也就會大大增加,沒有誰不喜歡美好的,美了人也就多了。
小七的觀點(diǎn)難得讓咼炎不反對,事情就這樣理所當(dāng)然的干成了,經(jīng)過時間的洗禮,這個決定證明是很有用的,老遠(yuǎn)咼錦就看到客棧門口進(jìn)出很多人,比剛剛來的時候更多,咼錦知道是怎么回事。
咼錦剛進(jìn)去影像就又迎了上來,對著咼錦行了一下禮道:“我還以為您又走了,好在您又回來了。”
咼錦道:“有什么事情嗎?”
影像道:“沒有什么事情,不過您也清楚,我們無法保持很長時間,這里的食物也不是很多了,估計(jì)過了今晚也就沒有了,到時候就只能關(guān)門了。”
咼錦想了一下道:“順氣自然吧,過了今晚再說吧,到時候,到時候”
咼錦沒有說完,那影像一愣而后道:“一切都聽您吩咐,您說什么就是什么?”說過對著咼錦的行了一下禮就走了。
剛走沒有兩步就又回了過來道:“不知道你要不要去廚房,我讓他們給您騰出來。”咼錦點(diǎn)點(diǎn)頭,咼錦在想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沒有聽清影像說的是什么,影像剛轉(zhuǎn)身,咼錦才意識到,忙問了句什么。
那影像回過頭道:“我們要弄菜,所以進(jìn)了廚房,現(xiàn)在您來了,我吩咐他們都出來。”影像說著看了一眼咼錦,咼錦也在看著他,這是咼沐的影像,和咼沐長的一樣,性格也有幾分相似。
咼錦心頭有些恍惚,又開始擔(dān)憂咼沐,按影像也有靈性,直直的站在那里,不再說什么,而后咼錦搖搖頭道:“讓他們呆著吧,沒有什么事情。”影像也就離開了。
站在門口,看著人來人往,咼錦嘆了口氣,開始向樓上走去,從客棧開始之后,咼錦還沒有在客人這么的多的情況下上樓。
咼錦負(fù)責(zé)的是做菜,幾乎沒有空閑的時候,對咼錦來說食材是很神圣的,做菜的過程是要用心的,吃菜是很享受的事情,所有的這一切都要做的很好,要不然的話就會大打折扣,對于這一點(diǎn)咼錦的態(tài)度幾近苛刻。
咼錦有足夠的能力讓做好的菜保持新鮮,所有客人要吃的東西,都是現(xiàn)做的,如果這次不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咼錦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咼錦的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做飯上,很少有空閑時間上樓去看看,咼錦也不喜歡這樣做,咼錦不擅長和陌生人打交道,凡人看不出來也是行的,至于這次為什么這樣做,咼錦并不是很清楚,她就這樣往上走。
如果非要找一個什么理由的話,那就是咼錦不想讓自己閑下來,更沒有心思去做東西吃,這個時候即便是做出來也會大打折扣。
來回客棧很大,放的桌子也很多,吃飯的大多是在二樓,現(xiàn)在基本上已經(jīng)坐滿,看著這么人在談笑中推杯換盞,咼錦心有感觸。
咼錦本還想再往上走,卻情不自禁的坐了下來,咼錦的這個位置是角落里,很少有人主動坐在這個地方,這個位子是小七她們故意留的,剛好能看到所有人進(jìn)出人的模樣。
有沒有必要不清楚,卻給小七她們帶來很多歡樂,讓她們更加明白人間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總體來說二樓很熱鬧,每個人都在說著自己的話,來這里的目的主要的還是為了吃飯,畢竟這里的飯菜是很香的,填飽肚子是很重要的。
在此基礎(chǔ)上也能生出很多有意思的事情,這似乎是凡人的一個共性,對他們來說沒有什么事情是飯桌上解決不了的。
想要說些話,吃一頓;想要辦些事,吃一頓;高興吃,煩惱也吃,自己吃可以,邀朋友吃也是可以的,總之一頓飯只是一頓飯,一頓飯不是一頓飯。
看著他們咼錦有時候就心生疑慮,對凡人來說口腹之欲是很中重要的,要是不讓他們吃飯,精氣神很快就消失干凈,生命也就沒有了。
在這里的吃飯跟更多的還是飯后面的事情,想到這里咼錦往中間看了看,果然蘇公子也在這里,和他在一起的是孫公子。
這兩個人是最特殊的存在,不管什么樣的事情兩人都要爭個長短,兩人都是讀書之人,什么都知道一些,一旦開始爭論就會有說不完的話。
他們很少能爭吵個結(jié)果,誰也說服不了誰,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氣急敗壞,不歡而散,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咼炎是很苦惱的,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勸,不管怎么想誰說的都是很有道理的。
兩人還有一個特點(diǎn),如果只是兩人吵的,功力是一樣的,要是中途有人加入的話,最終的功力也是一樣的,加入的再多結(jié)果都是不會改變的。
看著兩人臉紅脖子粗的離開,咼炎很不好意思,還說什么這是他的罪過,能有一個朋友不是容易的事情,要是就這樣失去的話,是很可惜的。
咼炎的想法,咼沐他們都同意,已經(jīng)發(fā)生他們就不能插手,為此懊悔了一夜,讓咼炎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兩人來的時候,和開始的時候一樣。
正當(dāng)咼炎他們都慶祝他們和好如初的時候,爭吵再次開始,依然很上一次一樣,即便是咼炎他們也無法明白這是怎么回事,這樣的疑惑很快也就消失了。
咼沐他們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每次都是這樣,多奇怪的事情,見多了也就不會覺得有什么,有一段時間咼沐他們還討論了兩人這到底算是什么,是算敵人還是朋友,其他人也給出了意見。
說他們是對人不對事,這樣說好像不錯,仔細(xì)想想又覺得不對,兩人爭吵的事情沒有什么意義,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這樣的,就是為了吵而吵。
明白了這一點(diǎn),也就都清楚了,他們對這件事情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一些改變,由最開始的好奇,到以后的習(xí)慣,然后再厭倦,最后就又恢復(fù)習(xí)慣,之后就沒有什么變化了。
旁人是這樣,蘇公子兩人也是這樣,他們的爭吵始終都沒有結(jié)束過,只和他們自己有關(guān)系,咼錦看著他們,想到了過去的很多事情,不知道這次會不會爭吵。
直到這個時候咼錦才發(fā)覺蘇公子兩人有說有笑的坐在一起,沒有什么要討論的征兆,看著他們咼錦眉頭一皺,長弓鎮(zhèn)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從兩人不爭吵開始的。
這樣說并不夸張,咼錦閉眼仔細(xì)觀察一下,周圍的氣息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先前引起變化的那種感覺一點(diǎn)都不存在。
正在咼錦疑惑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問道:“兩位公子為什么今天不辯論了?”跟著就有人起哄一起道:“是啊。”
若是放在以前,對于兩人的做法或許還有些厭倦,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這樣的感覺了,說的也不是什么恭維的話,蘇孫兩人聽了這話,彼此對飲一杯。
蘇公子笑了笑道:“看來我們已經(jīng)成為一種習(xí)慣了,不過爭吵就爭吵,不用說的那么好聽,還說什么辯論。”說罷傳出一陣笑聲,很爽朗的笑聲。
聽著這笑聲咼錦的心里輕松了不少,又沉默了一會又有人道:“今天這茶喝的不盡興了,少了一些什么,到底少了什么呢?”
又有人跟著附和道:“少了兩位的真知灼言,長不了學(xué)位,自然沒有什么味道。”
又是一陣笑聲,接著就有人問道:“二位公子是不是沒有什么要吵的,需不需要幫忙啊。”
孫公子看著蘇公子道:“看來今天想清靜都不行了,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向他們要點(diǎn)什么。”
蘇公子道:“自然是應(yīng)該的,不知道老板在不在這里,老板應(yīng)該也給我們點(diǎn)什么,我們帶來了多少生意啊。”
傍邊有人立刻道:“要是你們再早兩年開始這樣,整個鎮(zhèn)子都應(yīng)該給你們,你們可是長弓鎮(zhèn)的標(biāo)志啊。”又是一陣大笑,咼錦臉色也好了很多。
笑聲還沒有停止就又有人道:“這不是造謠,確實(shí)是這樣,好像又來回客棧他們就在這了,這來回客棧都多少年了。”
咼錦精神開始集中起來,生怕有人再問下去客棧多少年來,事實(shí)上就是問也沒有什么問題,不會有人懷疑什么。
他們這話倒是讓咼錦想到很多事情,如果當(dāng)時她們做的不是客棧,會是什么樣子,今天該是一個什么樣的光景。
蘇公子道:“這樣的話聽著還是很舒服的,看來我們都是凡人,都喜歡聽好的,之前我還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現(xiàn)在看來還是一樣。”
孫公子道:“話是好話,就不知道心是不是真心呢?”是固然是好的,要是不是,我們倒也不在乎。”笑聲再響起,回蕩在整個客棧,客棧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這里。
蘇公子站起來看了看四周道:“我不清楚,我們是不是這個鎮(zhèn)子的開始,但是今天這個酒估計(jì)要從我們結(jié)束了,來回客棧的結(jié)束。”
咼錦忽然變得有些嚴(yán)肅,所謂說著無心,聽著有意大概就是這樣,沒有誰在意咼錦什么樣,所有人的焦點(diǎn)已經(jīng)集中在兩人身上。
孫公子也跟著站起來道:“看來你已經(jīng)上了他們的當(dāng)了,他們說的真假怎么辨別,大概也和我們的爭吵一樣,沒有結(jié)果。”
蘇公子左右看了看道:“不知道昨天俺員外還在不在的,不是說有人專聽瞎話嗎,聽好話就不高興,把他找來不就好了嗎,看他會不會高興。”
孫公子道:“這就是強(qiáng)人所難了,且不說有沒有這樣的人在,就是真的有也不一定就來這里,要是離的遠(yuǎn)的話,誰也不會為了如此的無聊的事情來這里不是,就是這客棧的東西再怎么好吃,也不會來的。”
蘇公子笑道:“這天下之大,有什么樣的人怎么能都知道的,萬一真的有這樣的人,又真的來了怎么辦,天大地大,肚子最大,餓肚子之痛,幾人能忍。”
就是這樣,發(fā)生的如此自然,完全看不出來有什么刻意的點(diǎn),期初還有人符合,漸漸的就只剩下兩人的爭吵聲很此起彼伏的笑聲了,笑聲還是很爽朗。
咼錦有一句沒一句的聽一下,最終會是什么樣的結(jié)果咼錦并不在意,這不是她的事情,她所想的要做的和這里的事情沒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
咼錦還在感應(yīng)外面的情況,中間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了,本來咼錦是想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tài),她什么都不想錯過。
咼錦不知道外面還有什么人,雙土的身份還沒有確認(rèn),有和他一樣的也不是不可能的,咼錦不想再有什么意外發(fā)生,雖然此刻咼錦還不清楚為什么來這里,既然來了一定是有理由的,這是她的工作,她要做好。
當(dāng)然還有一條更重要的,一直保持那樣是非常耗費(fèi)靈力的,咼錦的修為固然很高,也是受不了了,就是維持現(xiàn)在的這樣,咼錦已經(jīng)感覺到很累了。
二樓的笑聲還在持續(xù),中間影像要給咼錦送來些吃的,被咼錦拒絕了,影像也很有眼色就不再打擾了,來回客棧最熱鬧的是在晚上,子時之前都是這樣的。
外面客人還在源源不斷的進(jìn)來,很快就沒有空位了,咼錦還坐在那里,她沒有力氣再做其他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有人走到咼錦身邊問還有空位嗎。
咼錦一愣,抬起頭來一看,是一位老人,正笑吟吟的看著咼錦,咼錦一愣忙站起來道:“有,您坐在這里吧。”
這時咼錦才看清楚,這老人的穿著很樸素,臉上滿是皺紋,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咼錦下意識的想了一下,這人沒有見過,應(yīng)該不是這鎮(zhèn)子上的,這也沒有什么奇怪的,這里總是來往很多的人。
本能的反應(yīng)讓咼錦等到那老人坐下之后才準(zhǔn)備離開,和生人打交道咼錦不是很擅長,本來她也不應(yīng)該在這里,那人突然叫住咼錦道:“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嗎?”
咼錦一愣忙停下來道:“沒,沒什么事情。”這話是咼錦說的不錯,也是自己冒出來的。
那人笑了笑道:“這樣的話我們一起坐吧,我看也沒有空位了。”
咼錦笑了笑,看著那老先生,想來是把咼錦當(dāng)成客人了,咼錦想解釋,話都到了嘴邊,始終都沒有說出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
這樣的事情是很簡單的,即使咼錦不是她的真面目,也不可能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到底她還是一個女孩子,這樣事情太過于突然。
咼錦有幾千個理由能拒絕,她也是這樣的想的,只是到了嘴邊卻什么都說不下去,咼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就沒有去看那老人。
那老人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站起來很是不好意思的道:“姑娘不要誤會,我是外地人,對這里的情況不是很熟悉,這位子是您讓給我的,我很不好意思,你坐吧,我上三樓去。”說著就要走。
咼錦忙道:“老先生不用,我在想自己的事情,我們都坐下吧。”說著就去扶了一下那老人,順便也打量了一下他,這老人很消瘦,慈眉善目,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氣質(zhì),應(yīng)該不是尋常百姓家。
等兩人都坐下之后那老人道:“我姓賈,早年做些生意,現(xiàn)在沒有什么事情就出來轉(zhuǎn)一轉(zhuǎn),也不負(fù)在這人生走一遭,聽說這是一個好地方也就來了,果然不虛此行啊。”
賈老者又問道:“不知道姑娘是不是本地人,要是的話就和我介紹一些這里好吃的,聽說這家飯店好吃的很多。”
咼錦道:“我就是這的人,每個人的喜好不同,不知道您喜歡吃什么,其實(shí)是都一樣的,還都不錯。”
賈老者呵呵一笑道:“是嗎,看來真的是沒有來錯啊,挺好的好,挺好的。”
說著他左右看了看,而后又對著咼錦笑了笑道:“如果不是上樓的時候聽到他們說什么,我還真的以為他們在爭吵的,不錯不錯,這樣的事情能有這樣的效果,是在是好啊,好啊。”
咼錦笑了笑道:“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這就是他們的習(xí)慣,和吵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賈老者點(diǎn)點(diǎn)頭,又聽了幾句道:“好,是在是好,生活就應(yīng)該像這樣才有意思嗎,可惜的我早生了幾十年,要不然的話我也想?yún)⑴c進(jìn)來。”
咼錦看著賈老者,越發(fā)覺得他不是一般人,有些人就有這樣的本事,一下子就能讓人放下所有的防備,就像是一個多年的朋友一樣,這樣的感覺是很舒服的。
咼錦道:“您也很厲害,到了您這個年紀(jì)就應(yīng)該在家享福,您卻要出來。”
賈老者道:“年輕的時候總是為了生活忙于奔波,什么都想要的,等到了這個時候才明白,哪里有那么欲望,好好活著就行了,即使時間所剩無幾,要是就這樣死了的話還真是不甘心,趁著還能走的動就多走走。”
生老病死始終都是凡人要面對的最大的問題,凡人不是修道者,對于生死沒有誰能真正的看淡,即使是嘴上那樣說,真正面對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想法的,這是很正常的。
賈老者說這話的時候,咼錦沒有感覺到任何悲憤的情緒在里面,非常難得,咼錦忍不住笑了笑,賈老者似乎意識到什么,也跟著笑了笑。
繼續(xù)道:“姑娘不要嫌我老頭子胡說八道,我也都看明白了,只要心中無惡念,說什么都是好的,凡是藏著掖著的都不是什么好話,我倒是覺得這兩位公子才是真正的智慧之人,聽他們這樣說心很舒服。”
咼錦道:“您應(yīng)該早些來,要是他們知道有您這樣的看法,應(yīng)該比現(xiàn)在更加厲害。”老者笑了笑,剛好那影像過來,問要吃什么。
賈老者道:“我沒有什么不能吃的,初次來這里的不知道有什么,要不就聽這位姑娘的,她要什么,我就要什么。”
咼錦并沒有推辭,和影像說了一些話,那影像也就下去了,賈老者笑了一下道:“好在遇到姑娘了,要不然的話真的不知道吃什么了,這次算我的,我請你。”
咼錦笑了一下道:“這沒有什么,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來這里的都是客。”賈老者呵呵笑了起來,聲音很洪亮。
賈老者聽蘇公子他們的爭論道:“他們說的那人挺不錯的,還真是一個奇怪的癖好,不過也不錯。”
咼錦道:“這應(yīng)該是杜撰的人吧,哪里有這樣的人。”
賈老者道:“想來也是,要真是有,早就被人給請出來了,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誰知道的,不過也不一定,畢竟這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說不清楚的不是嗎?”
咼錦想了一下,這話倒是沒有什么可反駁的,世界那么大總有很多不清楚的,不知道的,無法判斷有無,自然也就無法判斷好壞。
賈老者的話匣子一旦打開就停不下來了,好在他說的這些話倒也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賈老者說到在他看來之所以會有那么的多的煩惱,都是自己給自己找的。
世間最難判斷的就是是非對錯,本來就沒有什么標(biāo)準(zhǔn)的東西,非要去一探究竟,最終得到的不就是無盡的煩惱嗎,不就是自找苦吃嗎,賈老者說的有些義憤填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經(jīng)歷過什么。
咼錦始終都沒有說話,不過是在認(rèn)真的聽,老者說的話不能說都是對的,有些卻能經(jīng)得起很大的推敲,仔細(xì)想想的話確實(shí)是這樣的,沒有分清事情怎么能判斷對錯。
咼錦想的還是想的比較深的,有平凡的事情想到她們修行上面,修行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更好的認(rèn)識道,達(dá)到天人合一的地步,至于什么是道她們并不是很清楚。
在她們看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們的目的就是要認(rèn)識道,在認(rèn)識之前自然是不清楚道的,這句話聽起來沒有什么,仔細(xì)想想的就能察覺出問題,至少感覺是那樣的,要說又說不明白。
這不是咼錦關(guān)心的問題,對待這件事情咼錦更加相信順其自然,到了該發(fā)生的時候也就發(fā)生了,在此之前什么都不需要明白,什么都不需要清楚,一切都是注定的。
咼錦看著賈老者,賈老者說的這些話不管是不是出自真心的,都能證明他不是一般人,凡人的偉大之處就在這個地方,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不知道誰就能說出一些道理來,還是那種最正確的道理。
咼錦的心情好了很多,她看著賈老者道:“真希望我也能有您這樣的覺悟,也就不會有那么多的煩惱了。”
賈老者道:“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你還年輕,有很多事情還沒有經(jīng)歷,等待著你的是大把的好時光,不用著急。”
咼錦笑了笑,賈老者拿起杯子干了,忍不住贊嘆道:“這客棧真是個好地方,茶都這么好喝,要是早些來到這里就好了,可惜啊,可惜。”
咼錦給賈老者重新倒?jié)M道:“沒有什么是晚的,什么時候遇到就是最對的時候,什么時候都不晚。”
賈老者看著咼錦笑了笑道:“你這話說的倒是很有道理,好像還挺深刻的,我要好好想想。”
正說著影像端來飯菜,賈老者道:“先吃飯吧,吃好了才有力氣做其他的事情,正如他們說的那樣,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咼錦笑了笑,站起來去接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