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飛的話沒有對咼元初起到作用,咼錦卻下意識的看著云中飛一眼,咼錦與這里的所有人都不同,在此之前她一直待在女媧娘娘身邊,最近這兩年才開始單獨的行動的。
盡管如此沒有誰有她見女媧娘娘的次數多,自然也就沒有誰比她更了解女媧娘娘,至少目前是這個樣子的。
女媧娘娘的本事自然不用說,三界六道之內沒有人不知道,也正是因為如此,無論人仙魔妖,他們總是本能的把女媧娘娘當做第一大神,她就是道的化身。
關于這一點并沒有什么夸張的成分,事實確實如此,女媧作為開天辟地后的第一個生靈,又繼承了盤古大神的精血,這本身就是非常厲害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女媧娘娘創造了人類,這最具靈性的生靈,這又是一件無上的功德,至于后來所說的那些補天的事情,每一樁每一件都是無法衡量的,這些都是世人所知道的,自然不用多說。
比著世人,咼錦更了解女媧娘娘的一言一行,在咼錦看來平時的女媧娘娘與凡人并沒有什么本質的區別,她總是一副慈祥的表情,任誰看了心中都會生出溫暖來。
女媧娘娘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氣質,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總之就是一句話就是再邪惡的事情,只要看上女媧娘娘一眼,心中也會生出美好來,咼錦對此沒有半分懷疑。
如果說善嬰身上的美好都集中在她的容貌上,那女媧娘娘的美好是周身都在散發的,你也許不能第一時間感覺到,但它總是無聲無息的影響著你。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能存在,卻無法表達出來,那是只要一見就能明白,之后就會念念不忘的,總之一句話,女媧娘娘就是一切,一切就是女媧娘娘,這些是咼錦跟著女媧娘娘最直接的感受。
當然還不止如此,女媧娘娘知曉萬事萬物,因此在她面前是沒有困難的,用人間的一句話就是對于你本身來說不用任何擔心,對于女媧娘娘來說,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咼錦知道善嬰說的實話,這一點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她也知道在對善嬰說的時候,女媧娘娘是對付不了昆的,但也只是那時候。
咼錦來這里是女媧娘娘讓她來的,咼沐他們來這里也是奉了女媧娘娘的事情,所以仁濟村的事情從始至終女媧娘娘都是知道的,既然如此就不會讓他們來送死,這不合理。
再者說女媧娘娘曾說過咼沐和咼炎是被選中的人,他們的出生就是要解決災難的,這不是隨便說說的,一定是女媧娘娘感覺到什么才會這樣說的。
咼沐他們是來解決災難的,那在災難之前他們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可是災難是什么,如果是昆那他們就能解決,自然不會只有死的下場。
如果不是昆,那他們就一定會好好活著,等著那災難的到來,總之所有的證據都表面他們不應該死在仁濟村,至少不應該現在就這樣。
善嬰說的話是對的,女媧娘娘曾經說的話也一定不是錯的,這兩句話在此時此刻是矛盾的,它們又都是對的,要想消除這個矛盾就只有一個可能,兩者有一個完美的融合點。
只有這樣所有的事情才有一個合理的說法,所有不對的事情才能看出來是對,這個融合點是什么咼錦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這個融合點一定是存在的。
這是咼錦所能想到的東西,是她常年跟著女媧娘娘的結果,對于推理這件事情,咼錦并不如云中飛擅長,對于這件事她只差了一小步。
當然這些想法只是模糊的存在咼錦的腦海里,并沒有一個系統的整理,自然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結論,準確的說這些想法只是零散的散在咼錦的腦海里,她也只是隱約的感覺到有什么,并不是很清楚。
也正是這樣,咼錦對目前的情況并不是很樂觀,她和咼沐他們幾乎是一樣的,知道她們似乎是逃不出死亡的結局了。
單單對于這一點咼錦與別人又有些不同,她在乎的之后咼沐一個人,只要呢咼沐在一起,結局是什么她并不是很關心,咼沐死她死,咼沐活她活如此而已。
盡管咼錦表現出來的是這樣,但那樣的想法畢竟也存在她腦海里,多少對她都有些影響,特別是云中飛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咼錦心頭一震,似乎想到的什么。
遺憾的是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咼錦什么都沒有想起來,除了微微失了一下神,其他的就什么都沒有了。
云中飛說過之后咼元初并沒有反應,云中飛還想再說些什么,突然覺得心中空落落的,似乎失去了很多東西,也似乎更加平靜了。
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夜空,很像自己的心情,看著什么都沒有卻暗藏無數的洶涌,云中飛輕輕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些微笑。
這一切都是天意,既然天意如此,又豈是他能左右的呢,況且他的只是一個推論,雖然很有可能實現,到底只是一個推論,這里有太多變數,隨便一個都能使他們萬劫不復。
當然此刻他們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也西不比萬劫不復好,至少他們的氣勢很足,至少他們能死在一起,這已經足夠了。
云中飛想的不錯這一切都是天意,無論是他想到了還是咼元初沒有想到都是天意,冥冥之中自有一股力量在指引著事情的發展。
后來的事情也證明了云中飛的推理,女媧娘娘確實在尋找那陣法組成的部分,昆自然不是無敵的,也不是最厲害的,比著后來的幾個困難,昆只能算作小意思。
這些都是后來發生,他們不知道,他們此刻所表現出來的所有情緒都是最真實的,都是基于他們要死啦這個基本條件。
事情過去后他們每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當時的表現,無論是有些悲觀還是什么的,可以這樣說仁濟村這件事情,對他們每個人來說都有一定的影響。
他們也更加知道自己的缺點,更加鍛煉了他們的心智,總體來說這是好事,是什么都帶不來同樣結果的好事,無論后來的事情是什么樣,后來的始終都只是后來的,后來的現在是不可能知道的。
咼元初沒有聽出云中飛話里有話,所有人動沒有聽出來,他們只是本能的認為云中飛在鼓勵他們,心中對這個師兄又佩服了一些。
咼元初掃視了一下他們,他們的表情還是有些沮喪,卻都已經抬起頭來,咼元初感到很欣慰,這才是一個戰士該有的姿態,咼元初道:“那我們就這樣。”
咼元初這句話依然不是那么高昂,對他們來說卻有了另外一番意味,在那一刻咼元初不是在命令他們,而是在征求他們,那種感覺舒服極了,每個人的心里都暖洋洋的。
是的就這樣,對他們來說這多少有些無奈的意味,畢竟他們也只能這么樣,這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他們都笑了起來,那聲音開朗極了,聽不出任何悲傷的意思。
咼沐看了一眼咼錦,咼炎也正看著他,兩人相視一笑,笑容中包含一切,什么都沒有說,什么都不用說,只是這一眼就足夠了,咼沐拍了怕咼炎的肩膀道:“想不到我們的愿望實現了。”
咼炎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咼炎和咼沐曾聽師父說過人間的故事,人間最親密的關系是父母兄弟,能否成為兄弟是上天注定的。
對于那些意氣相投,卻又不是兄弟的人是有一個方法可以實現的,那就是結拜,歃血為盟,對此還有一個非常豪邁的口號,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當時咼沐兩人并不太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對他們來說,是沒有死這個詞的,他們都長生不老自然也就不會死,他們也不是同時出生的,自然也不是同日生。
雖然不明白但對于這件事情本身兩人覺得非常好玩,一時興起也就學起了結拜,當然這些只是他們的玩鬧,很快就忘了,現在看來,當初的戲言倒是實現了。
咼炎看著咼沐道:“重要的是你們,我只是陪襯!眴J沐明白咼炎是什么意思,微微一笑,咼錦也沒有表現出有熱河不適,低著頭若是所思。
“這樣挺好!眴J炎道,這次他的聲音很小,幾乎只有自己聽的見,這是咼炎的真心話,從他父母去世的那一刻,咼炎的親人就只剩下咼沐他們幾個了,雖然修道之人不講這些東西,但他們只是淡化了如此而已。
常盈四人只是彼此笑了笑,他們之間早已心意相同,那么多年的配合,任何不適的東西都已經抹干凈了,他們沒有什么牽掛,很早的時候就沒有了。
庶乙他們三個也是如此,這里的人是他們的全部,死了也就死了,云中飛也已經釋懷,他覺得既然命運如此,就只能好好接受。
咼元初還是很欣慰的看著他們,能與他們再次他感到很驕傲,這無論怎么看都是一句虛偽的話,此刻卻顯得如此的真實。
咼元初已經徹底忘記啦他的身份,他只是他們的中的一員,總之所有人的表現都不像是一個修道者,他們更像是一群凡人,正在體現著生死離別。
事后他們對這樣的事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光是為了他們本身,還為了他們這樣一個整體,如此的婆婆媽媽,拖泥帶水,沒有半分修道者的灑脫。
咼炎對此的解釋是他們都是修道者,從來都不知道死是什么,對死也沒有什么概念,沒有死過的人在要死的時候自然有些不適,在這個前提下,無論他們表現出什么都是正常的。
咼炎這樣說明顯有些自我脫罪的嫌疑,可是盡管你知道是這樣,依然找不出任何不對的地方。
昆對他們的表現都開始厭煩起來,一開始昆覺得他們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已經到了絕處,表現成這樣正好可以說明他們平時是多么的偽善,看到他們這樣昆是很高興的,這比要直接殺了他們更有用。
可是這樣的表現來的次數多了就讓人受不了了,連昆都覺得他們有些矯情,死就死了,哪里有這些無聊的東西。
昆本能的想打斷他們,剛準備行動就發現已經不用了,咼元初他們正看著自己,昆說不出那眼神是什么情況,不過渾身都開始不自在起來,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