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事情說起來有些麻煩了,當(dāng)年蘇煌那個所謂的生母,只是臨死之前都要陷害顧夫人一次,或許顧夫人不知道為什么蘇煌這么恨自己,明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還是不肯和她相認(rèn)。
但是蘇煌自己知道,當(dāng)年是那個女人曾經(jīng)留下遺書,說自己活不久了,但是會好好治療,如果死了的話,要不然是病死的,要不然就是顧夫人給害死的,蘇煌當(dāng)年才有多大,自然這人這樣說了,蘇煌也就相信了,在那個病房里面看到了一個針孔攝像頭,看到了是顧夫人的身影,自然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木陀X得是顧夫人的緣故。
再加上當(dāng)年這女人太聰明,跟顧夫人說了葷多心里話,最后請求顧夫人一定不要說出去他們在病房里面說話的經(jīng)過,顧夫人這人就是因為高傲,因為性格不好,就背上了這樣的黑鍋,一背就是三十幾年還口的余地都是沒有的。
現(xiàn)在顧夫人知道,她只有這一個兒子了,只想跟這人解釋清楚當(dāng)年的事情,然后跟這人好好的說一聲對不起,如果可以的話,顧夫人想要認(rèn)回自己的兒子,這終究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你不用說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不會回到你身邊的,你死心吧。”蘇煌打斷了眼前顧夫人的話,冷冷的說了一句,就已經(jīng)斬斷了作為母子之間,可以相認(rèn)的所有的機會。
“我能不能知道為什么?”顧夫人一陣詫異,良久之后才看著眼前的人開口問了一句,不懂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讓這人這么恨自己,就是不肯給她一個機會呢?
“其實你應(yīng)該很清楚是為什么,不是因為你當(dāng)年沒有找到我,只是因為這些年我都不認(rèn)識你啊,你說你是我母親,我也知道,可是這并不證明你就要成為我母親。”
蘇煌聳了聳肩,不在意的說著,這口氣中滿是不屑,似乎面對著的就是一個陌生人,這人明明知道眼前人是自己的母親,可是不管怎么樣,就是不肯相認(rèn)。
“好……”顧夫人似乎是認(rèn)了,頹然的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去,再也沒有說過什么,好像所有的希望全都破滅了一樣,顧夫人想不通,為什么這人就是不肯認(rèn)自己,或許真的是因為她不夠好,不夠資格去做一個母親吧?
顧夫人離開之后,雖然難過,但是也是真暢快,雖然最終沒能找回自己這個兒子,但是知道顧夫人已經(jīng)把自己藏在心里這么多年的事情給說出來了,終究這就是好的,畢竟不管怎么說,她都已經(jīng)告訴了這個人,當(dāng)年不是自己的錯了不是么?
背著殺人犯的罪名這么多年,顧夫人是冤枉的,她從來沒有殺人,只是因為她的性格,總是那樣的孤傲,讓所有人都以為顧夫人是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的,實際上顧夫人才是最做不出這樣事情的人。
“為什么不愿意認(rèn)她?”黎渙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知道蘇煌一定沒走,正在等著自己回來,開口問了一句。
并不是黎渙聽了墻角,而是這件事情在上一次和蘇煌見面的時候,這人已經(jīng)說過了,黎渙一直都記在心里,也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情,黎渙才會那么快就原諒了顧夫人,不覺得這人可恨了。
“因為沒必要吧,她現(xiàn)在過的很好,不需要我這樣一個兒子。”蘇煌一愣,大概是遲疑了一下,這才對著眼前的人說著,眼神中也是一抹蒼涼的意味。
“她現(xiàn)在身邊都沒有一個孩子可以傍身,你叫一聲媽就這么難?”黎渙不能理解,自己都能夠原諒江家人,為什么這人不能原諒顧夫人呢,說到底顧夫人也是個可憐人啊!
“這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她其實不需要我這么一個兒子,她自己也可以過的好,既然當(dāng)年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那么現(xiàn)在就更加不需要知道了。”
蘇煌苦笑,其實他顧忌的誰能明白呢,作為暗琊的總首領(lǐng),雖然不是他想做的,但是如今他就是,如果他認(rèn)了顧家人的話,遲早有一天那些暗琊的人會對顧家動手,蘇煌只是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緣故,讓顧家受到牽連罷了,他和顧長源是親兄弟,也是顧父和顧夫人的兒子,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為顧家考慮的啊!
“到底你還是不肯對我說,不過不想說就算了,既然不準(zhǔn)備認(rèn)了,以后也不要見面了,省的見到了還要難過。”黎渙嘆了一聲氣,拍了拍蘇煌的肩膀,淡淡的說了這么一句之后,就再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了,這話說的再多有什么用呢,終究這人都有了自己的決定了。
“我要回去了。”蘇煌點點頭,對著眼前的黎渙開口說著,眼神中也是一抹釋懷的意味,當(dāng)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當(dāng)他們都不再想著過去的仇恨,他們都是輕松的。
“回去吧,暗琊需要你啊!”黎渙點點頭,這事情病不是黎渙答應(yīng)了,這人才會回去的,只是黎渙知道,其實蘇煌是很孤獨的,黎渙想要支持這個人,只要這人是自己的朋友,黎渙就想要支持這個人。
“其實,蘇冕在死的時候,曾經(jīng)給我了我一封信,叫我交給你,只是我一直不確定你是不是想看,所以這封信就留在我手里了,現(xiàn)在我想問一句,你想看嗎?”
蘇煌看著很落地窗外的車水馬龍,對黎渙開口說了一句,這口氣中雖然是問的,可是唇角總是有一抹笑意,似乎十分確定黎渙一定會看一樣,想想也是了,畢竟黎渙已經(jīng)不去介懷過去所有的事情了,怎么會再去和一個死人計較呢?
“好。”果然黎渙答應(yīng)了,說完這一句之后,也看著蘇煌從口袋里面拿出來了一封信,信封是黑色的,上面什么字都沒有,黎渙知道,這是蘇冕的性格,這個人一直都是喜歡黑色的。
“當(dāng)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大概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知道這封信寫給你,或許會成為你的庫熱鬧,但是還是寫了,不過我會讓蘇煌問你要不要看,如果不要的話,那就算了。
其實有那么一件事情,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介懷的,你不肯讓任何人提起,甚至自己也是一副忘記了的模樣,我都懂,所以我學(xué)著你的樣子,好像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但是現(xiàn)在我決定告訴你了,畢竟那是你的事情。
當(dāng)年的那個孩子,你因為那個孩子心里面一直恨我,我知道。
只是我還是要解釋一下,那條蛇是怎么出現(xiàn)的,也一直是我的一個心結(jié),或許你以為我應(yīng)該是最希望那個孩子去死的。其實你錯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讓你過的不好,不管是什么時候。
那條蛇,是顧恒放進去的,他不過是想要顧長源感受一下自己當(dāng)初被迫離開自己愛人的痛苦,但是你們兩個已經(jīng)分開了,顧恒不甘心,所以最后放蛇,想讓你感受他感受過的疼痛。
我們都沒有想到你居然懷孕了,而且那么的脆弱,對不起,這件事情,我確實應(yīng)該說一聲對不起。”
后面的內(nèi)容,大概就是蘇冕在信封里面對黎渙道歉的話,黎渙記的都不是特別清楚,記得最清楚地,就是這人說孩子的事情和他沒關(guān)系,黎渙感覺自己心口有一塊原本壓著的大石頭終于算是消失了,也不知道為什么,知道了這人從來沒有對自己喪心病狂過之后,黎渙是開心的。
或許從心眼里,黎渙是愿意讓蘇冕成為自己朋友的,縱然他們兩個人不可能再成為朋友,但是黎渙是相信這個人的,就好比那三年的時候,黎渙知道不管誰在騙她,害她,但是蘇冕不會,這是黎渙對蘇冕全部的新人了。
“現(xiàn)在算是所有的誤會都解開了吧,看來國內(nèi)沒有我什么事情了。”蘇煌見黎渙看完了,這才對著眼前的人說了一句,轉(zhuǎn)動著自己的輪椅,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回去照顧好自己,就算不肯認(rèn)爸媽,也得經(jīng)常來電話報平安。”黎渙點點頭,在這人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對著這人囑咐著。
“行了,別跟個老媽子是的,我都知道了,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蘇煌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對著黎渙揮了揮手,但是說到最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樣,忽然對黎渙說道。
“怎么了?”黎渙被這人忽然的一聲給嚇了一跳,還有什么事情是要緊的,這人看起來似乎有點著急的樣子?
“沒什么,就是請你幫忙,這段時間我有個朋友要回國找工作,這人能力很強,所以希望你到時候給開一下后門。”蘇煌臉上滿是笑意,看著眼前的黎渙說道。
“好啊,那你答應(yīng)我明年過年回國來怎么樣?”黎渙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問眼前人說道。
“不過讓你幫我安排個人,就非要讓我回來過年,這代價是不是有點大了?”蘇煌臉色頓時難看,看著黎渙開口問道,只是這眼神中還是笑意的,蘇煌知道,這人只是想讓自己回到顧家罷了。
“是啊,我這叫坐地起價,你要是不答應(yīng)的話,你這個朋友在國內(nèi)的生活不會好過的。”黎渙雙手抱胸,對著眼前人說道,也是一臉壞笑的看著眼前人。
“得了,我答應(yīng)了,不過真說讓這人不好過的話,你舍得就好了。”蘇煌笑了笑,這意味深長的笑容讓人有點搞不清楚了,那句話是什么意思,還有什么叫黎渙舍不得,難不成這是個三歲小孩不成,居然還會舍不得?
大概是三天之后,前臺來了一個人,說是蘇煌介紹過來的,要和黎渙親自見面安排面試,原本黎渙只是想找人見見他,然后根據(jù)能力選一個職位就好了,沒想到這人這么狂妄,直接點名道姓的就要見自己,也有些好奇了,到了樓下。
“您好,請問您是蘇煌的朋友嗎?”黎渙看到前臺站著的人,自己已經(jīng)率先跑了上去,對著那個男人背影開口問了一句,這聲音依舊官方,不管在什么時候,黎渙只要是碰到了工作上的人,都是習(xí)慣性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