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您趕緊去吧,如果不夠的話,再來找我,我這里還能撐住!笨深欓L源卻笑了笑,這笑容并不勉強(qiáng),看起來十分的高興,能為自己的兒子做點(diǎn)事情,確實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他此刻是在位自己的兒子付出的,怎么會不高興呢?
抽完血之后,顧長源躺在休息床上休息著,黎渙看著顧長源始終都沒有離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是想和顧長源在一起多呆一會的樣子。
“你要是擔(dān)心嘉嘉就快點(diǎn)過去吧,不要在這里看著我了!鳖欓L源對著眼前的黎渙說了這么一句,實際上是看著黎渙兩邊擔(dān)心心里面有些過意不去的,所以才說了這樣一句的。
“不,我要看著你,顧長源,謝謝你,多虧有你了,我一直說著我擔(dān)心嘉嘉,可是嘉嘉出事的時候,我什么都做不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黎渙搖了搖頭,直接坐在了顧長源床邊的位置,垂首對顧長源說著,眼神中滿是愧疚的神情,是對顧長源也是對黎嘉瑜,黎渙始終覺得自己沒有照顧好任何人,自己當(dāng)年口口聲聲說著愛顧長源,但是現(xiàn)在想來,也是什么都沒有幫助到顧長源的,反倒是這人一直都在保護(hù)自己的。
黎渙知道當(dāng)年黎家的死和顧長源沒有關(guān)系的時候就一直都在愧疚,現(xiàn)在面對著顧長源與其說是死心了,不如說是黎渙根本就不敢面對這個人,自己盲目的恨了這個人這么多年,現(xiàn)在想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天真的孩子一樣,妄想著自己長大了就可以買自己所有喜歡的玩具的樣子,十分讓人不能理解。
明明那一切都不是顧長源的錯,明明調(diào)查下來,顧長源是想要拯救黎家的,因為當(dāng)初黎家的公司已經(jīng)入不敷出了,可是她什么都幫不上也就算了,更是誤會了眼前這個人,黎渙怎么能不愧疚呢?
“對不起當(dāng)年的事情,我是真的沒有調(diào)查清楚的,才會那樣,對你造成的所有影響,我都道歉。”黎渙對眼前人開口說著,這眼神中滿是愧疚的樣子,讓人心疼,是什么事情讓好好的一個人,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這些年,你是怎么過來的,可以跟我說說么?”顧長源伸手摸了摸黎渙的臉頰,眼神中滿是疼惜的模樣,對著這人開口說了一句,似乎是很好奇的樣子,但是只有顧長源自己知道,他只是想知道,黎渙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這些年,其實過的很好,說起來有些苦了,但是其實有嘉嘉在我身邊,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的。”黎渙輕笑著,眼神里就好像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當(dāng)年自己帶著黎嘉瑜生活時候的樣子,這模樣滿是甜蜜,讓人更加好奇,不禁遐想,到底是什么樣的生活。
“這些年,我和嘉嘉一起生活在英國,其實想想也是挺有意思的,我剛開始的時候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整天都有些無所事事,就連帶著嘉嘉生活都已經(jīng)成困難了,我所有的錢都用來買房子了,在英國周邊的一個小城鎮(zhèn)買了一個小房子,但是很好的是獨(dú)樓獨(dú)棟的,嘉嘉這個人喜歡亂跑,這樣也比較合適嘉嘉到處去玩的。”
黎渙開口說著,眼前就好像能看到過去四年的生活一樣,眼神里面沒有顧長源,有的之后她自己還有黎嘉瑜,滿是對未來生活的憧憬,對過去生活的懷念,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有了黎嘉瑜的。
“后來因為認(rèn)識了我的鄰居麥莉太太,這么多年也都是因為她幫我,所以才不會那么累,更是因為這人給我找了工作,我?guī)е渭我材芎煤玫纳!?
黎渙繼續(xù)對顧長源說著,此刻似乎就已經(jīng)忘記了黎嘉瑜在手術(shù)室里一樣,但是在呢么可能忘記呢,只是黎渙暫時的不去擔(dān)心了,黎嘉瑜的手術(shù)是巨大手術(shù),大概今天晚上是出不來了,看到顧長源不舒服,黎渙想要陪著這個人,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就是想要陪著這個人,只要這人能好好的就可以了。
顧長源并不知道黎渙的這個心理變化,只是覺得黎渙或許是不想看到黎嘉瑜在手術(shù)室里面自己卻無能為力,索性也就不勸黎渙回去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漫漫長夜也就這樣過去了,第二天一早的時候兩個人回到了等候室的時候,剛好就看到了一聲從手術(shù)室里面出來,似乎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
“手術(shù)很成功,只是因為孩子太小了,你們還不能去看,只能先送到ICU去,等到過段時間病情穩(wěn)定了就能轉(zhuǎn)到普通病房了,到時候才可以陪床!蹦轻t(yī)生自然還是莫澤,對著眼前人開口說著。
這場手術(shù)并不是莫澤主刀的,但是因為所有的醫(yī)生里面只有莫澤和病人家屬最熟悉,所以這話得莫澤來說,看著一出來就上前來的四個人莫澤也是一陣無奈,知道這些人擔(dān)心黎嘉瑜,自己也不能說什么的。
“我能不能看他一眼,就一眼就好了!笨衫铚o不愿意,總想著自己看到黎嘉瑜好好的才能放心,此刻對眼前人開口問了一句,這眼神中滿是對莫澤的祈求,希望這人能體諒一個做母親人的心思。
“好吧……”莫澤原本是個最冷心腸的人了,此刻看著黎渙的樣子居然也是一陣不忍心,想想也是人家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孩子罷了,根本就沒有什么錯處,他這樣的冷眼相對有什么意思呢?
最后莫澤答應(yīng)了,給黎渙找了一身無菌服穿上之后,帶著黎渙進(jìn)去了ICU病房,隔著玻璃黎渙看到黎嘉瑜躺在病床上,小臉蒼白,胸口處纏著的全都是紗布,紗布上面還有這銀紅色和黃色相交的液體,看起來應(yīng)該是血水和藥水一起從里面滲透出來了,才會有這樣的顏色吧,黎渙心疼,恨不得自己能幫黎嘉瑜受苦,可是怎么可能呢,這是這孩子必須自己承受的。
“他疼么?”黎渙看著里面的黎嘉瑜怔怔的問了一句,這問題有些白癡了,怎么會不疼呢?
“手術(shù)的過程中是有麻藥的,沒有多痛苦,但是麻醉醒了之后就不好說了,畢竟這是一刀子在孩子的身上,你應(yīng)該有心理準(zhǔn)備的。”
莫澤皺著眉頭,雖然知道說了黎渙或許會接受不了,但是最后還是對著黎渙說了出來,眼神中似乎還有著些許的愧疚,大概是因為自己沒能讓這么小的孩子減輕一些痛苦的緣故,這是莫澤當(dāng)了醫(yī)生這么多年,第一次覺得對患者家屬有了愧疚的。
“其實有痛苦也是好的至少說明他是真的去手術(shù)了,這病也是真的要好了,就說明他的苦,沒有白吃!崩铚o輕笑著一聲,看著黎嘉瑜的樣子,心里面就是一陣安心。
或許是因為對顧長源的信任吧,既然顧長源告訴自己這些人都是有經(jīng)驗的,那黎渙就相信這些人是有本事的,既然黎嘉瑜都沒有死在手術(shù)臺上,手術(shù)結(jié)束了就更不會死,會健健康康的好起來,以后再也不用受到這種病癥的折磨了,黎渙這樣想著。
“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孩子會好起來的!蹦獫牲c(diǎn)點(diǎn)頭對著眼前的黎渙開口說了這么一句,同時也帶著黎渙要出門去了,他們不能在這里呆太久的。
“嗯——”
黎渙也堅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縱然著眼眶里面的眼淚,隨著點(diǎn)頭的動作也已經(jīng)落了下來,但是黎渙就好像感覺不到一樣,莫澤也不去勸這人,因為莫澤知道,這人是因為開心,才會哭出來的,喜極而泣了。
從重癥監(jiān)護(hù)室出來的時候,老遠(yuǎn)黎渙就聽到了吵鬧的聲音,那聲音有些熟悉,但是也有些陌生,讓黎渙想不起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可是卻十分確定自己是聽過這個聲音的,此刻有些好奇,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想要看看是誰在那邊說話。
還沒有走到地方,就看到了顧長源的身子,正被一個人抓著衣襟,眼神中看著抓著自己的人似乎任何情緒都沒有,有一種認(rèn)命的感覺,讓黎渙不解,這可不是顧長源應(yīng)該露出來的神情,這人是怎么了?
急忙走上前去黎渙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抓著顧長源的人,自己真的是人是的,這人是江紹,當(dāng)年她和西門乙舉行訂婚典禮的時候認(rèn)識的江紹,此刻這人滿臉的怒氣,就好像顧長源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眼看著就要一拳頭落下去了。
“住手——”
黎渙慌忙間用自己最大的聲音朝著那個方向大喊了一聲,眼神中滿是驚恐,黎渙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知道自己不想顧長源被江紹打,不想顧長源受傷,對這人是擔(dān)心的。
“渙渙?”江紹聽見這聲音,回過頭看到黎渙的時候驚喜的叫了一聲,眼神中似乎是有些安心了的神情。
只是這樣的眼神就讓眾人更加不解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紹認(rèn)識黎渙的時候,難道不應(yīng)該是黎渙叫李罌粟的時候么,這個人怎么會知道黎渙過去的名字,看起來也很擔(dān)心黎渙的樣子。
顧長源雖然擔(dān)心黎渙被人搶走,但是顧長源還不是個傻子,能看出來江紹看著黎渙的眼神里面,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更像是親人之間的關(guān)切,但是顧長源也知道,黎渙的父母早就死了,只有一個找不到下落的弟弟,這人不可能是黎渙的親人,這人到底為什么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心中不解,想要問,卻知道這人應(yīng)該是不會說的了。
“你在做什么?”黎渙看著這人放開顧長源朝著自己跑過來緊皺著眉頭開口問了一句,似乎是質(zhì)問的口氣,還有著不少的怒氣,對眼前人剛剛的表現(xiàn),十分不滿的樣子。
“我聽說你和孩子出事了,很抱歉我到現(xiàn)在才知道你還有個孩子,希望你不要難過!苯B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忘記了說自己的來意了,對著黎渙鞠了一躬,江紹對黎渙的關(guān)心和禮貌,讓眾人再次驚訝。
江家人是個什么身份,從來不要說在國內(nèi),就是在國外讓人看來也是天之驕子那種,根本不需要對任何人示好的,可是江紹對黎渙十分不一樣,讓人覺得十分可疑,這人是不是有什么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