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脈前。
魏家和周家還在廝殺,愈發(fā)的慘烈。
周沖齡和烏海道長,被傀儡攔住,失去兩位丹境后期的助力,兩家是實力均衡。
魏家人的心里,都憋著一團火。
從家主受傷之后,周家就多次試探,對魏家的不軌之心,路人皆知。
那日,要不是秦尊者治好了家主,魏家已然遭了毒手。
今天,又勾結(jié)飛云散人,連同烏海道長等人,設(shè)下陰毒計謀,要將魏家盡數(shù)滅殺。
如此深仇大恨,豈能不報。
“家主,您先走吧。”
“是啊,周家不能沒有家主。”
“帶著少主一起離開,只要家主還在,周家就不會滅。”
“有田旭執(zhí)事?lián)窝簾o涯不敢動我們。”
眼見突圍無望,周家眾人紛紛喊道。
在周家背后,站著一名武運商會的執(zhí)事,地位尊貴,不遜色長老,魏無涯不敢動他們。
周家可以敗給魏家,但家主不能被鎮(zhèn)壓。
一旦傳了出去,必定會讓人嗤笑。
家主若一心逃走,只憑這具死物傀儡,絕難攔住。
“父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將一名魏家長老逼退,周元走上前,沉聲說道。
要是被魏家擒住,必得師尊出現(xiàn),魏家才會放人,他可丟不起這人。
“魏無涯,本家主是輸了,卻不是輸給你。”
掃了一眼戰(zhàn)局,周沖齡心頭長嘆,說道。
“成王敗寇,自古皆然。”
魏無涯輕笑道。
從絕境之地,反敗為勝,枯木逢春,他心中也是震動。
這一次,若非是秦尊者,魏家定滅。
秦浩,真是魏家的福星。
“走!”
勢必人強,周沖齡不欲多說,當下就要離開。
轟!
一股狂猛強大的威壓,夾帶著凌厲狠絕的氣勢,從天際垂落,如一座大山,鎮(zhèn)壓在所有人心頭。
周沖齡和周元心中一突,生生被壓了回來。
魏家和周家的戰(zhàn)斗,都暫時停止,齊齊抬頭,看向天空。
一道身影立于虛空,身形消瘦,略顯單薄,身上散發(fā)出的無邊氣勢,震駭著每個人。
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
越級而戰(zhàn),生生擊敗了一位丹境巔峰。
在眾人的敬畏目光中,秦浩緩緩落下。
“秦尊者!”
魏無涯急忙上前,神情恭敬。
早知道秦浩戰(zhàn)力極強,卻沒有想到,連丹境巔峰的飛云散人,也不是他的對手。
能夠結(jié)交這種人,真是魏家天大的福氣。
魏家眾人目光熾熱,望著秦浩的身影,敬畏和崇拜之情,由衷而發(fā)。
唰!
秦浩大手一揮,將傀儡收走,面上無悲無喜,靜靜掃過眾人。
目光平淡無鋒,可所過之處,盡皆俯首。
最終,落在了周沖齡身上。
“秦尊者,今日之事,是周家之罪,周家愿意賠償。”
被秦浩盯著,周沖齡頭皮發(fā)麻,渾身冰冷,趕忙說道。
“出來!”
秦浩淡淡說道。
“秦尊者,饒命啊!”
烏海道長自人群中走出,臉色慘白,神情驚恐,跪倒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
早知秦浩如此恐怖,和周家撕破臉,他也不會來助陣的。
“我給過你機會。”
秦浩輕聲說道。
魏家初見,烏海道長見他是丹境中期境界,就對他百般羞辱,更要以勢壓人,被他擊退。
誰知,此人非但不知畏懼,懷恨在心,數(shù)次針對他。
今天,更是聯(lián)合周家和飛云散人算計。
嗖!
烏海道長一聽,體表浮現(xiàn)一層青光,化成一尊披滿鱗甲的妖獸虛影,徑直鉆入地底。
眨眼之間,就逃到百米開外。
“逃得掉嗎?”
秦浩不慌不忙說道。
腳掌在地上一踏,如蠻像降世,地動山搖,一股可怕的力量傳遞出去。
噗!
一道悶聲自地下響起,血花濺起,而后就沒了動靜。
一名丹境后期,就這么慘死。
“秦尊者,都是烏海道長惡意挑唆,我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對魏家出手,周家愿意賠償。”
周沖齡身體顫抖,渾身直冒冷汗,驚懼說道。
見父親如此卑躬屈膝,周元拳頭緊握,神情陰沉。
“這數(shù)日,飛云散人一直藏匿在周家吧?”
震殺烏海道長后,秦浩輕聲問道。
武運商會在通緝飛云散人,后者絕對不敢拋頭露面,恰逢礦脈異變,周家卻是和飛云散人聯(lián)袂而來。
要是兩者沒有關(guān)系,他是不信的。
“冤枉啊,飛云散人被商會通緝,人人得而誅之,周家絕不敢和這種人有來往。”
“秦尊者,請看在田旭執(zhí)事的面上,饒過周家一次。”
周沖齡身體一顫,大叫道。
田旭執(zhí)事!
這是周家最大的靠山。
數(shù)年來,周家飛速崛起,吞并很多小勢力,也得罪了一些大宗,其中不乏頂級勢力。
可是,在他抬出田旭的名頭上,無一不給周家三分面子。
說到底,商洛城的主人是武運商會。
田旭執(zhí)事,是丹境巔峰強者,手握大權(quán),在商會的地位,絲毫不遜色長老。
“魏家主如何看?”
秦浩面無表情,看向魏無涯問道。
“秦尊者,田旭執(zhí)事在商會的地位,舉足輕重,他又十分疼愛周元,一旦和周家交惡,后果難料。”
魏無涯面露難色,低聲說道。
魏家險遭滅門之禍,對于周家眾人,他是恨到了骨子里。
可是,魏家得罪不起田旭。
田旭位高權(quán)重,只要略施手段,魏家就無立足之地。
魏家眾人一聽,氣的咬牙切齒,渾身顫抖,可一想到田旭的權(quán)勢,又無可奈何。
反觀周家,聽到魏無涯的話,神色大喜。
連帶著,臉上的敬畏神情,都消散不少,還有人面露得意之色,冷笑連連。
實力強大又如何,力挫丹境巔峰又如何?
在田旭執(zhí)事面前,不一樣要低頭。
“要滅魏家,只能另選時機了。”
周沖齡心頭也是一松,暗暗說道。
一座星塵沙礦藏,他絕不會放棄,那是周家騰飛的希望,是他沖擊丹境巔峰的助力
“五大家族中,好像沒有田家吧?”
將周家眾人的神情收入眼底,秦浩心頭冷笑,大聲說道。
唰!
眾人神情都是一變。
武運商會,有五大家族,商洛城盡人皆知,三歲孩兒都知曉,秦浩絕不可能沒有聽過。
難道……
“哼,田家膽大包天,勾結(jié)包庇飛云散人,挑釁武運商會,當以同罪論處。”
“想來,就算田旭執(zhí)事知曉,也會大義滅親。”
“我滅殺爾等,也是為田旭執(zhí)事清理門戶。”
秦浩伸手一點,一枚玉石飛出,一幕幕畫面流轉(zhuǎn),記載著飛云散人和周沖齡的親密交談。
早在飛云散人現(xiàn)身時,秦浩就留了后手。
周家滅魏家,屬勢力紛爭,再尋常不過,可勾結(jié)飛云散人,設(shè)計殺他,讓秦浩怒意叢生,心起殺心。
殺人者,人恒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