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起身,意緒的手就被若藍拽住,意緒看著她,心里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她搖著頭,“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意緒,你先冷靜一下!”
“我怎么冷靜?到底出了什么事?若藍,你不要瞞著我。”意緒有些著急,緊抓著若藍的手,眼里,卻有著恐惶。
“是不是,他沒有了?”意緒顫抖著聲音說出這句話……最壞,最壞的結果,是他已經死了。
若藍看著意緒沒有說話……
算是變相的默認了這個事實,意緒神色大變,“不可能,不可能!”,在車里,意緒瘋了似的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她不知道該往哪里去,跑在馬路上,風吹在她的眼睛上,澀得她的視線一片模糊……
說好的要一起白頭到老。
說好的會永遠陪在她身邊。
說好的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為什么突然之間就沒有了?
風刮在臉上,特別的疼,可是卻不及她心里疼痛的一分。所有的堅持,所有的努力,在這一刻都顯得毫無意義。
如果是以他的命來換自己的。為什么要讓她活下來?兩個人活下來,就那么難嗎?
路邊的階梯絆在踩尖,意緒摔倒在地。整個人撲倒在地上,手掌跟膝蓋都很疼,沒有像以往一樣。突然他出現在她身邊,拉了她一把。免她摔倒。
心像被什么東西刮著。
意緒趴在地上。眼淚肆意的流淌著。緊咬著唇她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可是在手腕被人拉住的時候。她驚喜的抬頭,看到的卻不是葉冥。
“嗚嗚嗚……”她哭了起來。
“別怕,我在這里。”費行羽把意緒扶起來,意緒轉身抱著他,然后大聲哭了起來。
費行羽手拍著意緒顫抖的肩膀,“緒緒。你還有爸爸,爸爸會照顧著你。你別害怕。”
意緒哭得更大聲了。
哭到最后。眼淚都沒有再流出來。
卻一直在抽泣著。
為什么會這樣?
離開的那么突然,那么猝不及防,她還在等著他來救自己。卻沒有想到。等到的是他沒有了的消息。
這讓她怎么去接受?怎么接受得了?
“是任澄明,是任澄明,是他抓走我的,你去抓他,去問他,一定是他把葉冥藏了起來,爸,你去抓他好不好?”意緒突然握著費行羽的手,握得緊緊的,猩紅的眼里是恨!
是的,是恨!
她恨任澄明!
“他說他要讓葉冥死!一定是他,爸,是他把我抓走,然后又引葉冥過去,他一直想要星辰,一直因為葉冥的存在,阻礙他的未來,耿耿于懷,爸,我們去抓他好不好?”意緒說著,拉著費行羽就要走,臉上是還沒有干涸的淚痕。
費行羽看著心特別的疼,他沒有動……
“你不是我爸爸,你不是我爸爸!”意緒甩開他的手,沖著他大吼,“你要是我爸爸,你一定會幫我的,你不是,你根本不是。”
雙手捧著臉,緩緩蹲在地上……
“為什么?為什么老天要這么不公平?我們才平靜多久?就不能見我幸福嗎?”意緒崩潰的罵著天,聲撕力竭的,“從小家境不好,生活終于好過了,我爸就出軌保姆,我們兩姐弟跟我媽搬出去,以為找到了良人,可以意緒穩穩的生活時,卻發現,他只是個渣男,后來又遇到葉冥,母親去世……小千生病,我去法國,事情一件接一件,到最后,卻這樣對我,我上輩子是做了什么?這輩子才要被這樣對待?”
費行羽站在那,聽著意緒的話,心如刀割。
恨自己不來T城找她們母女倆,恨自己沒有去想那天發生的細節,恨自己這些年過得這么安逸,把自己愛的人只放在心里……
如果早點,再早點,怎么可能吃這么多苦?
“緒緒。”
“你是我爸嗎?”意緒抬頭看著費行羽問道,“你真的是我父親嗎?”
“是。”費行羽點了點頭,“我已經驗過dna,上面顯示你跟我為親子關系。”
“那你為什么不早點來找我?為什么啊?”意緒向著他吼了起來,“你那么愛我媽,為什么不早點?不早在十年前,為什么?”
費行羽被意緒問得心頭一澀,回答不出來。
“我就是個沒有人愛,沒有人疼的女人,我就是一個多余的人……”意緒自嘲的笑著說,“一個一個說對我好,喜歡我,陪在我身邊的人,最后都離開了我。”
“我媽,江昱,葉冥,都是這樣,沒有一個說話算數,都拋棄了我,走得遠遠的,都不要我了。”意緒虛脫般的坐在了地上,掌心沾沾的,她才發現手掌因為剛才摔跤,磨破了皮,現在都是血。
而她,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倪秘書,把醫箱拿過來。”費行羽看著,急忙朝馬路那里說了一句,倪秘書馬上從后尾箱那里拿過醫藥箱。
蹲在意緒身邊,費行羽拉過她的手,一言不發的清洗著上面的傷口,酒精碰到傷口時,意緒的手本能的一縮,好像要躲開似的。
“我可能是個不祥的女人。”意緒看著費行羽,突然喃喃自語似的說了一句,“我可能命硬,克身邊所有對我好的人,所以,你也別對我好。”
“我不怕。”費行羽拿出紅藥水擦在上面,“緒緒,對不起,我出現的這么遲。”
如果可以,他也想早點出現,甚至在她出生的時候,就陪在她的身邊。
“你放心,葉冥的事,我會讓人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該給你的交待,一個都不會少。”費行羽特別認真的說道,“明天我會發布記者招待會,關于你跟我的關系,會向媒體公告,所以,你以后就是費家的大小姐,唯一的大小姐。”
意緒喉嚨里像梗著什么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一點都不是她想要的……她真的要得很簡單,很簡單,就葉冥陪在她身邊就好。
“我們都要結婚了,他說下個月就是好日子,我們都要結婚了……”意緒沙啞著聲音說道,“我不會任澄明的家人好過,絕對不會!”
“任澄明抓到了嗎?”意緒抽回另一只在擦藥的手,“在哪個警察局?”、
“他死了。”
意緒一聽,直接呆了,“不可能,他不可能會讓自己死的!”
“是真的,兇手就是葉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