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丟不起這個臉!于淑在外面的交集你不是不知道,到頭來,我們費家負她,你讓我這臉往哪擱?孩子都要娶妻了,你……”
“爸,這件事我已經有了決定,不會再反悔。”費行羽打斷老爺子,“該給她的,我一分都不會少,兩個孩子在費氏的股權不會因為我跟他們母親離婚的關系而變動,爸,希望你理解。”費行羽鐵了心的態度,認真到老爺子一時間都無法反駁過來。
“我都已經到了這個歲數了,我想隨著自己的心生活,爸,抱歉了。”費行羽對著費老爺子鞠躬一下,聲音滿是歉意。
“卓家,你給得了交待嗎?”
“我會把所有的錯攬在自己身上……”費行羽話還沒有說完,費老爺子嘆氣的拿著拐杖敲地。
“你這又是何必呢?你說你,又是何必呢?”
“只為心安。”
“心安?于淑到底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你的心里難道還沒有放下安家那丫頭嗎?都那么多年了,她要是心里真有你,在你那場轟動全城的婚禮,甚至在這近三十年來,她就會回來找你,可是她沒有,行羽,你堅持心安有什么用?哈?”費老爺子滿是感悟的問,關于費行羽的感情,他一直以來都抱著,兒孫自有兒孫福的心態。
所以根本不管。
關于他跟林秀芬還有水山建關系好的事,都是從老太太嘴里知道,費老爺子早上就去了軍區,晚上才回來,好在一雙兒女是不用操心的。
“爸,秀芬已經不在了。”
“什么?不在了……”費老爺子聽到這個回答很是意外,“這么好的一個孩子,怎么就。”說到這里,老爺子看了眼兒子,最終什么話都堵在喉嚨處,沒有再說什么。
“你自己想清楚吧,你向來懂事,我也懶得操心,要怎么辦就怎么辦,別鬧得把我這老頭子臉丟盡了就好。”擺了擺手,老爺子明顯不愿意管這件事。
費行羽點了點頭,轉身的時候,看到書房外有個黑影在那里,“那我先出去了。”
黑眸瞬間消失……
走出書房,客廳那里關山越正在調電視頻道,看到費行羽出來,“舅舅,剛剛舅媽來電話了,說讓我們所有人回御雅苑吃飯。”
“你回個電話,我沒空。”自從那天從T城回來回了趟家,把該說的話說完后,費行羽再也沒有踏進御雅苑一步。
倪秘書送去的離婚協議書被撕毀,卓于淑什么意思,費行羽心里知道,她就是不愿意離婚。
現在事情,并不是她愿意不愿意的問題,而是這個婚必須離。
卓于淑跟林秀芬是很親密的朋友,也就是閨蜜,因為秀芬的關系,費行羽也認識到了卓于淑,卓于淑是一個富二代,家里有錢,性子大大咧咧的,認識過程中覺得她很好相處,毫無心機。
那天聚會,都喝了很多很多酒……
醒來的時候,費行羽看到房間里卓于淑在穿衣服,而她的身上都是那種痕跡,一些不太清楚的片斷涌在腦海里,費行羽以為跟自己一晚的人是卓于淑。
甚至把這個誤會認為事實,而林秀芬卻從對面房間出來……
費行羽永遠忘記不了秀芬看到他那一瞬間的眼神,清透的眸子里明明蓄積著淚水,卻在笑著跟他說。“行羽,于淑,祝你們幸福。我跟山建在一起了。”
她說完的時候,水山建從房間里出來,跟秀芬并肩而站。
四個人身上都有著曖昧的痕跡。就像一場老天刻意安排的劇,費行羽望著林秀芬,他的眼睛特別特別的疼。昨天晚上,存在他腦海里的人一直都是她。
是她在他的身。下申令。抱著他的脖子叫著他阿羽。此刻,也仿若在耳邊。可是眼前的事實卻在告訴著他,那只是他的幻想。
他把于淑當成了秀芬。
穿戴整齊時,他看到了床上的那抹紅色印記,他睡了一個不愛的女人,甚至對方還是第一次,卓于淑看到他盯著床單那抹紅發呆的時候。很大方的撓了撓頭,“費羽。沒關系的。昨天晚上我們都喝多了,就當作酒后放縱吧,我不在意的。”
費行羽沒有說負責。只說了句抱歉。但這句抱歉所指的意思是什么,彼此雙方心里都有數。
水山建牽著秀芬的手往安全樓梯走去,秀芬臉上始終帶著笑容,至少,在跟費行羽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看到的是她臉上的笑容。
“水山建,你真讓我惡心。”安全樓梯的大門關上,她的聲音也傳到水山建的耳邊,牽著她手的男人腳步微微一頓,沒有停下來,只是微微一笑,“秀芬,我愛你,一直愛著你。”
“別跟我說愛,你不配!”秀芬冷冷的說,卻沒有抽回手,任水山建帶著她下樓,下樓的速度沒有電梯快。
在一樓大廳,倆人又碰到費行羽跟卓于淑,費行羽走在前面,頭也不回,而卓于淑跟隨于他身后,甚至小跑才能跟得上。
秀芬的雙腳僵在原地,無法再往前一步,她很想,真的很想追過去,告訴費行羽昨晚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是她。
是她林秀芬。
是她把她的第一次給了他,他奮戰于一晚的身體,是她林秀芬。
可是,她說不出口子,以為天亮她跟費行羽會打破朋友的關系……成為彼此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他是愛她的,她知道,因為他整整一晚都在叫著她的名字。
然而,那也只是她想想的的事……
她只配做夢的事。
最后不知道什么時候睡了過去,又再一片疼痛中醒過來,她推了推身上沉重的身體,傳到耳邊是水山建的聲音,“秀芬,我想這一天,從認識你的那一刻開始,直到現在。”
仿若一道雷劈在她的身上,秀芬腦子一片空白,水山建卻不顧她的疼痛,在她身體里框沖直闖,扣著她的腰,如同發泄一般。
秀芬突然尖叫起來,劃破夜的寧靜,也劃破了她自己的心。
她像一只受傷到毫無反抗力量的小動物,任對方在她身上作亂,每一次撞擊,每一個聲音,都在刮著她的心。
她灰暗無光的眼睛望著天花板上的燈,里面倒影著兩具交纏的身體。
水山建仿佛沒有看她的反映,更體會不到她身體的脆弱,食不知髓要著她,發泄著他身體的欲,望,直到最后,終于在她身體里釋,放所有。
這時候,天已經亮了……
水山建抱著她,“秀芬,我會離婚的,我一定會娶你為妻,你要相信我。”
秀芬推著他,拼了命要推開他,身體從床上跌落,她的衣服散落在地上,呵……她看著自己一地的衣服。
難道,對方還會以為她昨天晚上一點記憶都沒有嗎?
造成她最開始是在那里睡覺的假象?
“秀芬,我帶你去見我父親,我去讓她同意我們的……”
“我有東西落在房間里了。”秀芬打斷水山建,“我去房間里拿。”
“我陪你一起去。”
“你在這里等我吧。”秀芬的聲音沒有那么冷,水山建心里也慢慢松了一口氣,看著她進了電梯的身影。
最后拿起手機發了條信息---她不記得了。
很快,手機收到回復---祝我們倆心想事成,不再聯系。
水山建把手機號碼刪除,所有聯系方式刪除……
秀芬回到房間,不是后半夜所在的那個房間,而是對面的位置,清潔的工作人員剛推開,房間的門,秀芬走了進去,“不好意思,麻煩你們在外面等一下,我還有東西沒有收拾好。”
關上門,秀芬看著整個房間的格局,跟昨晚一模一樣……
連墻壁上的畫,都跟對面不同。
她在床頭,床墊的縫隙里撿出昨晚放在這里的東西,那顆綠色象牙的項鏈,是費行羽常年帶在身上,都不會離身的東西。
昨晚,她把它取了下來,不著痕跡的塞在這里。
這個東西,是證明,倆人有過交集的東西。
費行羽曾經說過,這個東西是在某個寺廟開過光,戴在身上,保平安,人也會很幸運。
價值更不用說。
秀芬緊緊握在手里,重新回到樓下,水山建還在那里等著她……
費行羽再次找到秀芬,已經是兩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