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蠻好的。”意緒淡淡一笑，牽著小狗從他身邊走過，“你先回去吧，不用守在這里了。”

“謝謝。”水山建釋然一笑，看著意緒說，“水荷也跟你一樣善良，也跟你一樣，這么喜歡狗，祝你幸福安康。”

意緒站在那，看著水山建的車子緩緩駛出停車位，上了馬路，消失在視線里。

“我是不是好傻啊？”意緒低著頭，看著坐在她腳邊的小狗，“她應該吸取教訓了吧，應該不會再來傷害我了，是不是？”

“小狗，要是她再來傷害我，你幫我把她咬倒好不好？”

小狗像能聽懂她的話似的，嗷嗷的叫著，算是對她的回應，意緒忍不住笑了，低頭摸了摸小狗的頭，“我不會虧待你的。”

旁邊有個小型的公園，意緒牽著小狗往那邊走去，小狗好像很高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時間沒有放風，一到公園這里，就站立在意緒身邊，特別好玩。

前方，一道背影吸引了意緒的視線，感覺對方的背影有些熟悉，牽著小狗從他面前走過時，意緒認出了他，是費行羽。

僅僅，只是一天的時間，費行羽像蒼老了十歲

他怎么在T城？

還在這邊公園里？昨天不是在g市嗎？意緒覺得特別意外在這里遇到費行羽，更意外的是，他現在站在那里。意緒不知道他在看著什么，他臉上的神色說不出的落寂，就這要眺望著遠方某個方位。一動也不動的。

意緒站在他身側，好一會兒，費行羽都沒有發覺。

“費董？”良久。意緒輕聲喚了一句，他沒有反映，似乎完全沉浸于他自己的想法中。四周的一切都不存在。

意緒又響了一句，“費董？”

費行羽這才有反映。他緩緩轉頭。黑眸像失了焦距。在看到意緒時，慢慢的回攏。隨即恢復正常，“葉太太。”

意緒笑著點了一下頭，疑惑的問，“費董怎么在這里？是過來跟星辰的相關人員談及合作細節嗎？”

費行羽不說話，就這樣一直看著意緒，一直看著。意緒被他看著有些尷尬，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費董，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昨天在g市看到他，神情氣爽的。精神抖擻。可是現在呢？說不出什么感覺，就是一下子看起來老了好多好多，不再是在商場上那個雷厲慣行的決策者，而是真真切切的，是個老人。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

很平凡的一個五十多的人。

“費董，你要是沒有什么事，那我先走了。”費行羽這樣一直看著她，讓意緒渾身不自在，想想，還是走吧。

“秀芬……”

離開的步伐一僵，意緒睜大眼睛看著費行羽，“你認識我媽？”

費行羽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態，收起目光，不再那么直接的看著意緒，卻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年輕的時候認識。”

“過去那些年，她過得好不好？”費行羽想找人問林秀芬這幾十年過得怎么樣，可是他找不到人問。

不知道該問誰。

因為，林秀芬好像沒有什么朋友，他什么也查不到，剩下的，只有這個女兒。

“你跟我媽是什么關系？”意緒直接了當的詢問，她看著費行羽的目光，也有了芥蒂，“年輕的時候，你喜歡她，是嗎？”

費行羽沒有否認，算是變相的承認了這個事實。

意緒的心瞬間如同打番了五味瓶……她一直耿耿于懷著她的身世，她不想要自己是一個小三生的孩子。

她真的不想要這樣的身世。

“喜歡她，為什么不追求她？你知道她過得多苦嗎？丈夫出軌家里的傭人，離婚后，他轉身娶了那個小三，而我媽，卻一個人辛辛苦苦的養大我們兩姐弟，還沒有來得及享福，卻發生了意外。”意緒心頭一哽，眼框也紅了。

母親為她跟意澤付出了很多，甚至在最后離世，也是因為去接小千放學，可是她的心里，卻一直卡在她曾經做人小三的事情上，意緒覺得自己很不孝，可又一直說服不了自己，釋懷不了這件事情。

她的內心也是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