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緒的臉越來越白。心一下子亂了,變得不知道要怎么辦。
“意緒,你怎么了?”發現她的異樣,若藍急忙問道,然后想到那天的事,“你們那天是不是沒有做措施?”
意緒僵硬的點了點頭。
若藍臉色震驚,從對面的位置上走到意緒這邊,拉著她的手安慰道,“你別擔心,不會這么湊巧的。”
“若藍,要是真懷上了怎么辦?”即使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意緒想到這個可能,內心一下子就慌了。
一個人懷孕生子,再將孩子撫養長大的過程,是痛并幸福著。
從小千到時文,幾乎都是她在陪伴著,從二十歲再到現在的年紀,孩子牽絆著她所有。
她甚至想過,如果當年懷著小千的時候,她看著江昱冷漠的態度,把孩子拿掉了,再到后來的時文,也許就沒有時文了,現在,她還是獨身一個吧。
只是哪有這么多如果?有的,只是現在的結果啊。
“不會的!”若藍安慰道她,“你先別緊張這件事,人的年紀越大,精,子的活力跟卵子的結合力都不會有過去那么強烈,所以,懷孕也不會一次就中,意緒,先放寬心。”
說是這樣說,可是意緒的心里,卻意外的因為這樣而有了不一樣的情緒。
水溪還在恢復期,做了手術,不能受到刺激,所以水山建一直不提一些事,連葉冥都有默契的不提這件事。
水溪說病房里全是藥味,她很不喜歡。
然后,每天桌面上都擺放著百花合,清清淡淡的花香彌漫著整個病房,舒服了很多,關于意外前的事,水溪同樣對著來看她的人只字不提。
此時,車雅嫻站在窗戶那里,擺弄著旁邊的百合花,“水溪姐,葉冥真是心里有你,天天都換新鮮的花,要是換了別人,可不一定做得到呢!
“還好吧!彼从车,看著天花板,覺得特別的冷。
“什么叫還好吧?水溪姐,你真讓我羨慕呢,你看我相親了這么多個男人,沒有一個是認真想跟我在一起的,每一次剛吃完飯,就說哪里已經訂好了房間,哪里是相親啊?整個就是個約泡啊!避囇艐褂行┎桓吲d的說著,手指擺弄著百合花。
指尖沾著淡黃色的花粉,突然壓低聲音說,“水溪姐,我聽到幾個熟悉的人說,葉冥跟意緒不是兄妹!
“?”水溪好像慢了半拍,疑惑的看著車雅嫻。
“就是說他們沒有血緣關系啊,水溪姐,你得把人看緊啊,要是沒有血緣關系的話,會復合的機會還是很大的!闭f完,走過去親昵的拉著水溪的手,“不過我看他天天送你這么漂亮的花,我想你在他心里的位置一定跟以前一樣重要!
“水溪姐,我給你看一個東西。”車雅嫻說著,從口袋里拿出手機,點到視頻區。
看到上面的視頻,水溪愣了愣,“這是誰發給你的?”
“我也不知道,那天微信有個人加我,然后就發了這個給我,水溪姐,這個對你有用嗎?”車雅嫻笑著問道。
水溪淡淡的笑了笑,表現得很平靜,“雅嫻,以后你不要給我看這些東西了,還有關于那些我看不到的,屬于他的私事,你也不用刻意來提醒我。”
“水溪姐,我……”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謝謝你啊雅嫻,只是我現在累了,從死神那里走回來一趟,也看清楚了很多事,有些東西可能真的勉強不來的,自己再努力,也是自己在折騰,別人看不到的!彼χ@樣解釋。
車雅嫻微詫,因為,這跟她認識的水溪相差太遠了。
她認識水溪這么久,對于她的性子還是能摸索一些出來的,只要是看中的,必須要得到,占為已有。
當年水荷的意外,到現在車雅嫻都在懷疑著,那個時候的水溪也有關系,即使,只是十幾歲。
“水溪姐,如果葉冥要離開你,你就愿意放手了嗎?”車雅嫻不確定的問了一句,“你那么好,那么優秀,那么有能力,你才是那個可以跟他站在一起的女人啊!
“我再好,他看不上,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彼煽葍缮,像扯到了身體的傷口,皺了皺眉頭,“雅嫻,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在下逐客令。
車雅嫻點了點頭,“那好吧,水溪姐,你好好休息哈,等你好了,我們再一起去逛街!
“嗯!”水溪躺在那,已經閉上了眼睛……
車雅嫻看了她兩秒,最后離開了病房,剛到走廊處,就看到了時常出現在她夢里的男人,正向著她走來。
腳步微頓,車雅嫻站在那里,遠遠的就對著葉冥淡笑著。
葉冥站在她身邊的時候,并沒有進病房,而是看著她,面無表情的問,“車雅嫻?”
“葉總,你記起我來了?”車雅嫻內心很激動,卻在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心,“我跟水溪姐是好朋友,以前我們也認識!
“我有話跟你說,方便嗎?”葉冥淡聲問,淡漠的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像對著一個陌生人說話一樣。
“嗯,方便!
葉冥轉身向著另一邊走去,是vip住院部走廊的最角落,走廊處本來就人很少,只有他跟她,車雅嫻心特別激動,只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你找我有什么事。俊
“我跟意緒兄妹這個關系,是你告訴媒體的,是吧?”
車雅嫻臉上的笑意一僵,然后挺直著背,用她在商場上那種態度反問,“葉總這樣說是有證據?如果沒有證據,就是誣蔑,誹謗!
“你覺得我的為人是沒有證據就說話的人?”葉冥看著車雅嫻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關于她的資料,張睿已經給他看過了。
精明的女人,是會利用別人給自己當槍使的人。
車雅嫻有這樣的腦子,要不然,當初就不會跟在他身邊處理公事。
“你跟意緒之間的事,那是媒體爆出來的,也許你們得罪過什么人,跟我毫無關系!避囇艐寡鲋弊樱@樣的姿態特別自信,即使是說謊,只要你擺出這樣的姿態,對方就會忍不住覺得她說是清白的。
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以前我聽水溪姐說,她跟你小姨見過一次面。”
“車小姐!”葉冥淡淡的喚了她一聲,然后從口袋里拿出煙,咬在嘴角,火機'啪'的一聲,煙火落在他的唇角。
微揚著頭,半瞇著眼,因為咬著煙,下頷那里輪廓特別緊繃,看起來整個側臉更加英氣逼人。
葉冥長得很好,看起來溫文儒雅,實則內心陰暗。
車雅嫻看著,心跳加快,就像過去一樣,都是這種感覺,只是她隱藏得很好,僅僅是以工作關系相處,要么,再多一層朋友。
他修長的指間夾著香煙,隨著他狠狠抽一口煙的動作,他的臉變得模糊不清,香煙裊裊遮去了他冷漠的眼神,“我記得你父親現在準備上升是吧!
“據說要調到省里去?”
“葉冥,你們的事真的跟我沒有關系。”車雅嫻急忙說道,不愿意牽扯到自己的父親!政界好跟商界向來有利益來往,任何一方有動,都會有一定關系。
“車局可是一個清廉的官,是T城人民的福氣啊!
“是明俊華在獄中帶出來的消息!避囇艐垢杏X身后出了一層冷汗,“然后我就告訴了水溪姐,至于后面的事,我并不知情!
葉冥繼續抽著煙,目光諱暗不明,車雅嫻看著心一緊,“后面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后來,水溪姐找我要了幾家媒體的聯系方式而已,我真的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女人太聰明,沒有男人喜歡的!比~冥對著旁邊的垃圾桶彈了彈煙灰,聲音冷如冰,“所以,適當的傻一點的女人,更值得男人呵護!
第三百九十四章對付車雅嫻
“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我根本不知道水溪姐會……”
說到這里,葉冥已經拿著手機打電話,“張睿,該送的資料,一個也不落下!
“你……”車雅嫻臉煞白,“我都已經交待清楚了,你為什么還要這樣做?”。聲音都在顫抖,車雅嫻不愿意相信,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就是她一直心動的那個男人。
她做錯事的時候,他會拍著她的頭,像鄰家哥哥一樣跟她說沒事。下次好好做就行了。
她受傷的時候,他還是會拍著她的頭,跟他說。我們雅嫻是最堅強的女生,沒有什么事可以難倒她。
當她說喜歡他的時候。他說,雅嫻,我一直拿你當妹妹。
那些話,仿佛就在耳邊。可此刻,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卻要搞她的家人,“葉冥,我爸對你那么好,一直視你為自己的孩子一樣。你怎么可以……”
“是嗎?”葉冥吐了口煙,臉上的神色又變得模糊不清起來。這樣的他。透著致人命的誘惑,卻又冷得讓人無法靠近的疏離。
“他對我好,無非是因為想我跟你有機會在一起。從而在他的政業推動一把吧。”
“不是。不是那樣的,他是發自內心的……”
“我若是你,現在不會在這里說一些沒有用的東西,我會想辦法替他洗脫受賄的嫌疑!比~冥幽幽的說完,已經轉了身。
根本沒有理會車雅嫻的請求。
“葉冥,葉冥……”
“星辰現在發生這么多事,我爸是可以幫到你的……”車雅嫻追在葉冥身后說道,“一定可以幫到你的!
“遲了!”葉冥的兩個字,把車雅嫻所有的希望都擊破,她納納的看著向著病房走去的男人,關于自己父親在職期間做過什么,她心里肯定知道,逢時過節她們都會收到一些禮物。
看視普通,其中內藏懸機,就好比中秋節送的月餅,誰會想到,月餅的內里是黃金?而只是外屋裹了了層月餅粉。
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他怎么可以把一切責任就這樣推到自己身上?就算她有份,她也是為了水溪姐啊,怎么現在對付,卻只對付自己一個人?
不行。
她向著病房跑去。
病房里,葉冥屹立于窗邊,“醫生說再過三天就可以出院休養了,這段時間,要多注意休息,淡補,不能太勞累身體!
聲色都一致冷漠。
水溪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后,才說,“葉冥,我想通過試管,孕育一個屬于你跟我的孩子。”
靜靜的看了水溪幾眼,后者坐在那里,并沒有看他,臉部的表情很平靜,她說這句話時,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葉冥不知道,但是對于她的請求,他的回答卻是,“好!等你身體恢復后,我會讓醫院安排。”
“謝……”
“水溪姐!辈》康拈T這時被推開,車雅嫻推開門,瞬間打斷水溪的話,激動的請求著,“水溪姐,你幫我勸勸葉冥好不好?讓他放過我爸,求求你了。”
“叔叔怎么了?”水溪皺了下眉頭問道。
“水溪姐,關于那天鋼琴品牌發布會的事,你不能全部都推給我,我最多算是幫兇啊。”車雅嫻一開口,整件事情變成了水溪是主使,把這個責任推到對方身上,她害怕等到水溪先開口,那所有的責任都在自己身上。
聽了這話,水溪先是一愣,隨后輕輕的笑了笑,“葉冥,雅嫻的父親,你真的打算動手嗎?”
葉冥站在那里,負手而立,窗外的陽光落在他身后,整個人看著溫暖無比,臉上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更加迷人。
只是,他的眼神卻毫無溫度。
“水溪姐,他是打算動手,已經讓張睿送資料去紀檢處,還實名舉報,水溪姐,我做了那么多,都是因為你啊,他這么喜歡你,一定會聽你話的,你幫我求求情,幫我求求情!避囇艐狗路鹂吹阶约焊赣H落臺,整個寧家從高處跌落在谷底姿態,被別人取笑的樣子。
原本來高遷,現在卻恰恰相反……
一定是個笑話,她的心亂了,她根本沒有想到葉冥先對付的竟是自己的父親,關于那件事,就算他查到什么,也是跟水溪有磨擦。
她一直小心翼翼站在后面,卻沒有想么,第一個就拿她開刀。
“葉冥,那件事是我的主意,你放過雅嫻吧,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求她的!彼D頭,看著葉冥,把所有的事都認了下來,“還有你受傷醒來后,我給你編造屬于我們的故事,都是我自作主張更改你的命運,跟別人沒有任何關系。”
“我只是太愛你了,想要跟你在一起,所以才會這樣做,葉冥,對不起!彼樕系纳裆珶o比認真,認真到連旁邊的的車雅嫻覺得不正常。
多么不正常啊。
這在以前,根本不可能!
“就算不是主犯,也是幫兇,現在事情已經搞上去了,收不了手了!比~冥淡然的說道,“每個人都該為自己所做的錯事承擔一份責任,若只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把所有的事都抹去,這個世上就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罪犯了。”
車雅嫻聽著這話,渾身的血液凝在一個地方。
葉冥的意思是,她要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而代價就是她的父親面臨著被又又規的風險!
“雅嫻,抱歉,我沒有幫到你。”水溪拉著車雅嫻的手,姐妹情深的說,“抱歉。”
車雅嫻沒有說話,抽回自己的手,閉了閉眼,然后離開了病房……
原本病房里的氣氛就有些壓抑,經過車雅嫻的事情后,更加壓抑,壓抑到水溪有種想要哭的沖動,但是她沒有哭。
她意緒靜靜的坐在那里,即使她痛得無法呼吸,卻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態。
“好好休息,別想那么多!绷季茫~冥在水家保姆來之后,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病房。
葉冥前腳一走,后腳病房里便傳出東西落地的聲音……
男人沒有回頭,走得無比堅絕。
意緒站在咖啡廳門口,若藍已經走了好一會兒,她都沒有離開,滿腦子都在里面突然念及的那個結果。
懷孕……
現在去吃事后藥,會不會太遲了點?
失神落魄的站在那里,一時之間,也沒有任何反映,直到一輛黑色的車子突然駛過去,又后退,最后停在意緒的正對面。
第三百九十五章床頭吵架床尾和
“意緒!
神色一僵,意緒抬頭看著叫她的男人,有瞬間的恍惚,隨即恢復正常,“嗯,你也來這里喝咖啡?”
這家咖啡廳很出名,在網上評價極高,很多人都慕名來試試味道,就像今天若藍約她的來的時候,就是來嘗嘗,是不是像網上說的那么味道好。
“公司還好吧?”她又問了一句。
車窗搖下,葉冥的臉就在里面,他看著她,卻不說話,那眼神,讓意緒想到肚子里有可能會有的小生命。
仿佛要被他看穿似的,意緒稍側了下身子,“再見。”
說完,意緒準備走。
車里的男人突然推開車門下車,直接握上意緒的手腕,他的手特別的暖,手腕處一片滾燙,他不說話,直接用力一拉,意緒整個人就被他給按到車門上。
然后以非?斓乃俣,唇對著她的唇壓了下來。
胸口一滯,意緒開始推著他,葉冥的手跟身體瞬間按壓住她,讓她無法動顫,然后狠狠的,允吻著她的唇。
不說話,只是這樣吻著。
咖啡廳里有人出出進進,旁邊也有人來來往往,可是他卻像一個事外人,根本不去顧及這些。
四周對于他來說,完全是空白的。
他吻著她,一只手霸道的按在她的腰上,幾乎要把她拆之入腹的力道,霸道到意緒忍不住屈服。
事實,她也在屈服。
她不知道他一看到自己就吻,這是個什么意思,可是在他的吻里,她卻感覺到他的激動,剛才那張淡漠的面具下,那顆不是淡漠的心。
吻得意緒開始發軟的時候,他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把她給推了進去。
自己再繞過車頭上了駕駛位。
上車,關門,啟動車子,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沒臉行何停頓。
意緒思緒慢慢回攏,“你把我帶去哪里?”
“我想你了!彼穆曇艉芮澹埠艿,就這樣猝不及防傳來她的耳邊,意緒微微一頓,這才轉頭把視線落在他身上。
他的下巴滲著些青渣,認真的開著車,視線直視于前方的路況,周身透著叫禁欲的東西!
“下次別開這種玩笑。”
“不是開玩笑!”葉冥剛說完,意緒放在膝蓋上的手就被他拉了過去,五指跟她的五指緊緊纏在一起,“剛才我吻你,就代表著我對你的思念,有多用力,思念就有多深。”
意緒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卻握得緊緊的,意緒皺了下眉頭,“快松手!
“不松!”葉冥特別理直氣壯的說,“松了你會跑。”
“你開著車,我怎么跑?你先把手松開,好好開車!
“意緒,等我把所有事情解決,我們好好一起生活。”他的車子突然停了下來,然后意緒看著車子正對門的幾個大字---希爾頓酒店。
意緒的臉青了,紅了,綠了……“你帶我來酒店干什么?”
“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
“你夠了!”
“不夠,一點都不夠!比~冥斂起眸里的笑意,“意緒,如果我一無所有,你還會要我嗎?”
神情認真,不像在開玩笑。
黑眸緊緊的落在意緒的臉上,等著她的回答。
“會不會要?嗯?”見她沉默,葉冥眸光微動,意緒甚至感覺到手被他握緊的力道重了幾分,她才真正意識到,他不是在開玩笑。
“回答我!
“你不會一無所有,而我們也不存在我要不要你,你要不要我這樣的……”后面關系二字還沒有說出來,整個人突然被他重重一拉,以一種十分霸道的姿勢他摟緊她,“我們是夫妻,當然存在要不要彼此,反正,我要你!
“意緒,我要你。”葉冥擁緊她,聲音就響在意緒的耳邊。
總識到他真的有些不正常,跟過去的他比起來,相差太遠,不管在兩人有感情,還是感覺,她對他的了解,僅僅是從身體的需求上來了解,除此之外……在他的臉上,很難分辨他的情緒。
有時候明明笑著,可是卻心里有氣。
“你先放開我!币饩w推著他,這種莫名其妙的話,還有兩人莫名其妙的已婚關系,讓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問題。
結婚的事,她不知道,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在她昏迷的時候,他自作主張拿了證,以他的關系,就算她不在場,拿個證不是什么難事。
神不知鬼不覺,她又已經變成了已婚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