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溪心里有些不高興了,葉冥倒是表現得很坦然,確實,他也沒有什么好想多的。
就算他要跟水溪結婚,也是水溪搬去他那里住,而不是他搬來跟未來岳父住在一起。
所以,心里并沒有多少感覺。
“爸,那是葉冥親自給你挑的。”水溪撒嬌的說,水山建說了句知道了,知道了。
家里的保姆在廚房準備晚餐。
“伯父,會下棋?”葉冥看到陽臺那里擺著的黑白棋子跟棋盤,“不如,我跟伯父來兩盤吧。”
“有些時日沒有下了,手生,不想動腦筋。”水山建哪里不知道葉冥是在討好他,但他對于葉冥,葉家,真的沒
有什么好感。
“我去書房,水溪你自己招待下人。”說完,人已經起身,去了書房。
“葉冥,你吃水果,別理我爸,我爸就是故意這樣的。”水溪把水果放在葉冥面前,便也去了書房。
葉冥看著陽臺外面……已經飛起了雪。
下雪的天,他感覺心里空空的,像破了一個洞,很奇怪的感覺。
書房里,水溪一進去,就看到父親拿著書桌上的相夾在看,手指擦著鏡子里的照片。
“爸,你就不能為我想想嗎?”水溪走近一看,眼神便暗了下來,“我妹都已經走了那么久了,你就不能為了我
的幸福放寬心嗎?她是你的女兒,我也是你的女兒啊,我愛葉冥。”
看著父親手里放下的照片,是妹妹小時候的照片,水溪只覺得眼里一片干澀,活著的人,永遠比不過死去的人;
死去的人,總在折磨著活著的人。
“那是你自己的選擇,我說過,你不適合他!就算你們現在在一起,關系也不會長遠。”水山建聲音有些涼,“
水溪,你要打算讓自己受多少次傷才回頭?”
“爸,我們已經決定結婚了。”水溪就像沒有聽到父親的話一樣,堅持著自己的決定,“不過我不打算舉辦婚禮
了,我們旅行結婚。”
“跟一個沒有任何記憶的人結婚,你安心嗎?”水山建沉著聲音說,“過去,他隨時會想起來,你有想過結果嗎
?”
“我只在乎過程,不在乎結局,就算他將來恨我,我也堅持。”水溪表達著自己的決心,“爸,我希望你可以配
合我一點,為我的幸福,好嗎?”
推開陽臺上的窗戶……首先落入他視線的是樓下,一家三口在雪中奔跑的身影,大的孩子跑在前面,小的孩子跟
她跑在一起,她雙手合并放在小男孩的頭頂。
還能聽到她的笑聲從樓下傳來……
輕輕淡淡的,特別溫柔的笑聲,傳來耳邊。聽著很舒服,像寒日里的一股暖流,注入心里。連著整顆心都充滿這
股暖流。
特別奇怪的一種感覺,這是在醫院呆了一個多月,都不曾有過這種溫暖。就這樣,站在那,看著三人消失在自己
的視線里。
沒有記憶的人。腦袋是一片空白。
沒有人跟他說過去發生了什么事,水溪也沒有跟他說。只是說了他跟她的愛情長跑故事。
一個女人。跟了他八年。確實也該付起責任。
聽到門外再次傳來那個女人的笑聲,葉冥幾乎是本能的走到大門處。把門給打開……開門后,看到三人正站在旁
邊的房子門口,而意緒手里正拿著鑰匙要開口,三個齊唰唰的目光轉落在突然開門這邊方向。
葉冥走出一半的身體落在他們的視線里。
“你住這里嗎?”葉冥微笑的問,很干凈的笑容,看著有些眩目。意緒急忙收回目光,開了門。推著兩個孩子的
肩膀。“你們快進去啊,外面冷。”
然后這才看向葉冥,“嗯。住這里。”
“能否進去坐坐?我看孩子很可愛……”
“抱歉。不方便。”意緒在他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便打斷,自己走進去,把門給反關上。
葉冥吃了個閉門羹,眼里反而有了幾分笑意。
對意緒得出一個評論——-脾氣真差。
“葉冥,你在跟誰說話啊?”水溪已經走出了書房,只看到葉冥站在門口,聽到他的聲音,但沒有聽到他說什么
,也走了出來,向外面一看,什么都沒有。
“一個清潔阿姨。”葉冥轉身走進來,水溪又往外看了眼,這才關上門,“葉冥,我們吃完飯去選戒指好不好?
”
“好。”
“我們選對戒好不好?”水溪在他身邊坐下,拉著他的手,然后頭輕靠在他的肩上,“我想要一對一模一樣的戒
指,這樣,我們去哪里,別人都知道我們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