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緒醒來,第一感覺就是自己背后暖暖的,而她的腰上也沉沉的,放著一條手臂……
剛動了動,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耳邊,“再睡一下,別動。”
意緒往窗戶那里看了一眼,雖然遮陽的窗戶蓋住了外面的光,從縫隙上卻還能看到外面陽光正好。
“天亮了……”意緒低喃一句,腰上的手彎了彎,她整個人被他給圈在了他的胸膛內,“我就想跟你再意緒靜靜的躺著。”
意緒笑了笑,也沒有起來,順著他的動作,緩緩轉過了身,跟他面對著面,一眼便看到了他的下巴,上面滲著青色的胡渣。
手指指腹在上面摩挲著,癢癢的,有些好玩兒。
他的頭突然靠下,張嘴就含上了她的手指,溫熱的感覺瞬間讓意緒覺得一股電流襲到尾端神經。
抽了抽,葉冥卻沒有放手,靈活的舌尖纏繞在她的指尖,他的黑眸里倒影著她略顯羞赧的神色。
親密事做了這么多,好像,每次都是這樣。
突然想起別人問。
做這事的時候,是自己先脫褲子,還是讓他替你脫?
有個人反問,是你扶著他進去,還是讓他自己找著路進去?
意思都是一樣的。
意緒笑了笑,手突然落在了他的腰上,他的身體很燙,意緒這才知道,這個男人竟然沒有穿衣服!變這樣赤條條的躺在她身邊。
“呼!”葉冥突然松開她的手,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意緒像沒事人一樣看著他,可是手,卻緊緊的握著他的某,個方位。
“意緒。”他的聲音泛啞,“一早這樣對我,真的好嗎?”
“你敢說,這不是你想最終想要的?”
葉冥笑了……他突然特別欣慰意緒這么懂他。
翻身就覆在她身上,“意緒,感覺你在我身邊,我的腎有些不夠用……”
這話怎么聽著在拐著彎說她妖精呢?
“那你下來就……”
話還沒有說完,套房的門鈴響了起來,還伴隨著急促的敲門聲音。
葉冥皺了皺眉,明顯不悅被人這個時候打斷的,可是敲門的人還在繼續,似乎真的有急事。
“快出去看看吧。”意緒推了推葉冥,這時,門外人說話了。
“葉冥,水溪被送到醫院急救了!!”
聽到這話,葉冥還特意看了眼意緒,她只是淡笑著看著他。并沒有說話……
“我去一趟醫院。”他從她身上離開,扯過浴巾便掛在了身上,“你要不要再睡睡?”
“不用。我也起床了。”意緒淡聲說了一句,在葉冥進浴室去換衣服的時候,她也在外面把衣服穿好。
打開套房的門。劉若甫焦急的話從門外傳來,“水溪早上在浴缸里……”
門一開,才看到并不是葉冥。看到意緒,劉若甫神色微變。“葉冥呢?”
“他在換衣服。”
劉若甫的神色變得難看了。明知道意緒跟葉冥的關系。可是一想到水溪為了葉冥昨天晚上竟然在浴缸里割脈,這么極端的事。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
以前的水溪,漂亮,聰明,又自信。
可是現在因為愛著葉冥而受了這樣的折磨,劉若甫真的很難受很心疼,看著意緒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模樣,他內心更是五味雜陳的。更加不是滋味。
“她沒有事吧?”意緒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希望沒事。”劉若甫有些冷漠的態度。“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先不要跟葉冥走得這么近?水溪現在有些偏執,我怕她會接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意緒看著劉若甫。挽起唇角笑了笑。“劉先生,我相信水小姐她很聰明。”
這句話,隱約透著……
“出了什么事?”劉若甫還想問什么,里面便傳來葉冥的聲音,他走過來,看著意緒說,“我很快就回來,你先去吃早餐,等一下,我們一起回T城。”
“水溪割脈自殺。”劉若甫壓著聲音說了一句。
葉冥皺了下眉頭,“知道了。”
兩人一起到了電梯,劉若甫忍不住問,“你昨天到底對水溪說了什么?”
“繼瑜,她已經不是當年的水溪了。”葉冥看著電梯顯示器,面無表情,心底抵觸水溪的作法卻很明顯。
“在我眼里,她還是一樣。”劉若甫說道。
“你有沒有打電話給她爸?”
“昨天太晚了。”劉若甫想到水溪的父親,再想到早看到水溪的模樣,“等水溪恢復過來再打吧,現在這樣,我們也不好交待。”
葉冥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很快到了這邊的醫院,不像T城市區一樣那么大氣。
快到病房門口的時候,靳繼瑜說道,“不管怎么樣,水溪也是水荷的姐姐,就算你對她沒有情,看在水荷的份上,不要刺激她,行嗎?”
水荷,水荷……葉冥努力想出那個小女孩的模樣,可是,不管他怎么想,都沒有清楚的的面貌浮現在他的腦海里,模糊,模糊……
不經意間,原來已經過去了那么多年,過去了那么久,久到,他都已經記不清她長什么樣了。
真是歲月如梭啊,那個時候,怎么會想到,現在會跟她的姐姐糾纏不清呢?
推開病房的門,劉若甫便沒有進去,還把門給關上了。
病床上,水溪的面色有些不在好,沒有化妝的她,此刻看起來整個人都憔悴多了,頭發有些凌亂,穿著醫院的住院服,坐在那里。
一只手放在一邊,手腕上包扎著。
打著點滴。
看到葉冥,掀了掀眼皮,一點生氣都沒有,坐在那里,也沒有看他,而是自顧自的說,“是不是覺得很遺憾?”
“遺憾什么?”
“遺憾我沒有死,又成了你跟她之間的阻礙。”水溪笑了,笑得有些涼,她看著自己割下去的地方,現在已經包扎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就割了下去,那一瞬間,她想的是,既然得不到他,就讓他一輩子都記住自己,一輩子的愧疚自己,這也很好。
“我跟她之間從來沒有阻礙。”葉冥十分籌定的口吻,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他的話,給水溪一種錯覺,他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里。
“葉冥,你永遠都是這么自在。”水溪扯了扯唇角,“現在看來,當初你也沒有多喜歡水荷,而我那個傻妹妹,卻因為你死了。”
“因為你死了!”
因為你死了……
這五個字,突然之間像重播的畫面,一遍一遍在葉冥耳邊響起來。
他神色淡漠的站在那里,腦海里涌出兩個畫面,一次是那次意外,一次是他帶意緒去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