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把你緊張的。”意緒嗔了他一眼,“我又沒有說什么好不好,你這樣緊張……”
連刃重重呼一口氣,“你就會欺負我。”,帶著幽怨的語氣說話。
“不欺負你,欺負誰?你說的,我是家里的大姐大。”意緒彎了一下眉,無比傲嬌的樣子。
連刃看著心里柔柔的。
因為連夫人又來電話了,連刃急忙訂了第二天回國的機票,告訴意緒這個消息時,意緒整整一晚,都心緒不寧。
同樣,心緒不寧的還有另一個房間里的男人……
回北城,意味著。過去的事,過去的人又重新回到意緒的生活里,連刃不敢確定自己在意緒心里已經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不敢確定自己在另一個男人面前,是不是還會讓意緒毫無顧及的選擇他。
如果要問連刃,他后悔過嗎?
他的答案是否定的,即使最終,意緒沒有跟他走在一起,他也不會后悔,不會去怨恨。
要問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度的,他也不知道。
只是,會有些不甘心吧。
相比起來,他真的比葉冥不差。
隔著一個房間的兩個房間里,兩人卻失眠了。意緒很想睡,躺在床上,努力的閉著眼睛,平靜著心緒,可是,大腦卻比任何時刻都運轉得快。
躺邊的時年睡得特別好,小臉蛋圓圓的,皮膚遺傳了她,白皙。
長得特別像個女孩子。很漂亮,很漂亮……可他就是一個男孩。
粉啄玉雕般的孩子,每次帶出去,別人都說是女孩。睫毛長長的,眼睛又大,其實很像孩子的爸爸。
小千也像她的爸爸。
如果不是時年的臍帶血救了小千,意緒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小千的親生父親就是葉冥,一兒一女,都是他的孩子。
老天給她安排的這情況,就像跟她開了一個玩笑,當初她那么不真誠的盡心思的去尋找著小千的爸爸,卻沒有想到,她的爸爸就是身邊,而小千從第二次見到他開始,就一直叫著他爸爸。
這么近的距離,而她卻從來都沒有想過。
她的第一次,真的,就是屬于他。
那個過去了那么久的夜晚,也許因為難忘記,所以就一直刻在腦海里吧,原來,江昱最終要去討好的那個男人竟然是葉冥。
真的,老天太愛開玩笑了。
最終他又遇到她,兩人又是一場糾纏,甚至最后還有了時年,結果呢?也畫上了句號?
到底,這是新的開始,還是落幕?
意緒不敢獨自去揣測,如果是落幕,她會接受……
真的會接受。
帶著兩個孩子,跟連刃認認真真的過余生……
意緒渴了出去房間外倒水時,剛到門口,聽到另一邊也關上的房間門聲,二樓的位置,她跟時年一間房,小千一間房,在中間位置,再過去,便是連刃的房間。
這個時間點,肯定不會是小千,那就是連刃。
他還沒有睡著嗎?意緒沒有開門,就這樣門在門邊,聽著走過去的腳步聲,聽到往廚房那里走去,片刻后,又回到了房間。
他也是去喝水,意緒想到自己喝水的原因,失眠口渴。
心里頓時對連刃有些愧疚,他失眠的原因,是因為不安吧;而不安的原因,是因為她嗎?
畢竟,兩個孩子都擺在那里。
仿佛一下子變得清朗起來,她不能辜負連刃對她的一片情。
“媽媽,你們會很快回來的吧。”早餐的時候,意緒跟小千提及她要跟連刃回國的事,小千垂著頭,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視線卻緊落在她面前碗里的粥上,不敢抬頭看意緒。
怕泄露她內心真實的情緒,八歲的孩子,很多事情都懂了,關于她的身世,關于時年的身世,會感覺得到。
爸爸在她離開之時,沒有去送她這件事,小千一直一直都記得,而且記得非常清楚,看著媽媽發的短信,期待被時間一分一秒磨去的過程,最后她坐在飛機里,看著整個城市慢慢變小,她哭了。
爸爸結婚了,已經有了另一個家,應該已經把她給忘記了吧。
“小千。”
“小千。”意緒連著叫幾句小千才回過神來,一抬頭,意緒便看到了她泛紅的眼框,想到那天晚上自己看到的網頁瀏覽記錄,心狠狠一抽。
“粥太燙就吹一吹。”
“媽媽,我知道了,你放心跟叔叔去吧,我會替你照顧好時年的,有幾個人說要找我拍童裝廣告,你們要快點回來幫我選擇一下哦,時年還等著我賺錢給他買奶粉呢。”小千眨了眨眼,笑著說道。
意緒欣慰的笑了笑,“嗯,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準備出發的時候,意緒被小千叫住,放慢腳步,兩母女站在一邊,意緒輕聲問,“小千,還有什么事嗎?”
“媽媽,如果碰到爸爸,你可不可以幫我問一下,為什么那個時候不來送我。”小千拉著意緒的手,聲音輕輕的,里面有太多的委屈了,意緒聽著心特別的疼。
“小千,在德國你不開心嗎?”
“媽媽,我很開心,我很喜歡時年,我也喜歡叔叔,他對你好,對我們都很好。”小千咧嘴一笑后,咬了咬唇,繼續說,“可是,我爸爸的孩子,他為什么要那樣?他以前對我的好都是騙人的嗎?”
把小千輕擁在懷里,意緒摸著她的頭說,“小千,我們不去想過去,你好好學習,等你將來長大了,你再親自去問他,好不好?”
“嗯,我一定會為媽媽討回公道的。”小千像得到了支持似的,異常認真的開口說。
“意緒,出發了。”連刃在前面叫著,意緒松開小千,親了親她的額頭,“媽媽會想你跟時年的。”
“再見,媽媽。”
“再見。”意緒對著門口那里,保姆抱著的時年也揮了揮手,很快便上了車。
在車里,連刃似感慨的說,“我發現我們家的小公主有自己的秘密了,都說給你聽,不讓我知道。”
“當然,小女孩的心事只能由媽媽知道啊。”
“將來,時年的心事也只能由他爸爸我知道。”連刃回答得理所當然,幾乎是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