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nny，你想要和我合作嗎？”

“啊？”penny的腦袋沒轉過彎。

“我不是兩個節目嗎，如果一直是我一個人在跳的話，觀眾難免審美疲勞，我想要在開場舞的時候找一個伴舞。”

Penny有點不自信的樣子，“可是Linda姐，我一直跳得是街舞，你那種民族舞，我跳得不好····”

意緒笑了，“舞蹈都是具有相通性的，只要你理解了舞蹈的內容，你就會跳，何況，penny，我覺得你的氣質是清淡型，并不是很適合那種街舞。”

Penny想了一會兒，答應了意緒的請求。

“Linda姐，我決定了，跟你混！”

意緒笑了，跟Kathy提了這個要求，Kathy爽快的同意了，其他伴舞都嫉妒的不行，因為penny一旦做意緒的舞伴，曝光率就大了許多，也會得到更多人的注意。

Susan對著penny皮笑肉不笑，“看不出來啊，年紀不大，馬屁倒是拍得到家。”

Penny大概早就知道了Susan會冷言冷語，倒也不意外，直接忽略了她的話。

意緒很喜歡她這一點，不招事不惹事，平時低調善良，不拉幫結派自成黨羽，這樣的姑娘實屬難得。

意緒知道了penny幾個動作，penny學得很快，觸類旁通，兩個人彩排了一個舞蹈后，就上場了。

這次，她們選用的服裝是改良版的唐代紗裙，兩個人帶著假發髻，裝飾著一點珠翠，就在舞臺的干冰中，婀娜多姿的出場了。

意緒特意采用的是帶有民族特色的琵琶曲——《平沙落雁》。她穿淡粉，penny穿淡藍，兩個人合作得簡直完美，才跳一小段，下面就掌聲如雷。

Penny一開始還帶著緊張，不一會兒就徹底放開了，跳得很好。其實她面容清秀，脫去了平時的濃妝造型，卻也耐看，下面的人都在問旁邊這個伴舞是誰。

意緒跳著跳著，冥冥之中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總覺得一種被視奸的感覺。

等到鞠躬下臺的時候，眼神往臺下掃過的時候，才發現原因。

江昱靜靜的坐在人群的中央，凝視著她的方向，他的脖子帶著固定器，就這樣一動不動的望著她，像是望了一萬年之久。

這樣的江昱，眼神竟然讓她覺得有點悲傷。

連忙洗了把臉，意緒一直在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同情那種渣男，他出車禍是他活該，他那種悲傷的眼神，也不過是裝出來的。

正準備走出廁所，就發現江昱在走廊里等她。

意緒不卑不亢的走過去，對著他釋然一笑，“聽說你出車禍了，不過現在看起來并不嚴重嘛。”

其實她發現了，江昱明顯瘦了一圈，臉色也不好，嘴唇沒有血色。

“我聽江依依說你在這里跳舞，都不相信，你怎么可能會來這種地方呢，我總覺得不可能。”

意緒抱著手臂，微微一笑，“我在這靠跳舞養活自己，堂堂正正，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江昱沉默著，就在意緒準備離開的時候，他開口了，“意緒，你如果生活困難，可以向我開口，不必這么委屈自己。”

意緒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江昱居然會說人話了？這還是那個禽獸江昱嗎？

“我說你今天這是怎么了？”意緒笑道，“問你要錢？剛結婚才兩年的時候我問你要錢給小千看病，你都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現在我們都已經是路人了，我還能要到你江總的錢？”

江昱苦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兩天在病床上，我想通了很多東西，意緒，也許以前我錯怪了你。”

這番話，讓意緒想到了余仁和。在他落魄的時候，他終于想起了他女兒的好，江昱也一樣，在車禍后，因為胡小艾不去陪伴，才讓他想起了她林意緒？

男人都是這樣，對他好的時候不珍惜，非要把人傷透了，才送來姍姍來遲的一點悔意。

“你不要再說了，”意緒打斷他的話，“江昱，我對你，已經死心了，所以那些沒意義的話，你留著對胡小艾說吧。”

江昱神情灰暗，還想再說什么，意緒想起了離婚證的事。

“我看你傷的也不嚴重，挑個時間，把離婚證的事了結了吧”

江昱沉默著，良久，終于開口：

“真的沒有挽留的余地了嗎？”

這句話，如果在幾個月之前說，那該多好。

意緒笑笑，“都是成年人了，江先生，好聚好散吧。”

江昱看著她的臉，終于笑了起來，“行，好聚好散，我答應你。”

“那我走了，我還有點事，不陪你了。”意緒轉身要走。

“其實····”江昱遲疑著，意緒回頭看著他。

“小千不是我的女兒，那張親子鑒定，是我找人偽造的。”

意緒驚訝，“那你干嘛一定要我以為小千是你的親女兒？你這樣做不是毫無意義嗎？”

江昱苦笑著，“我知道沒有意義，但我就是想騙你，也順便騙過我自己。”

“因為我真的很想很想，跟你有一個真正的，屬于我們的女兒，哪怕是假的也行。”

意緒冷冷的笑了一下，“我真的要走了。”

轉身的時候，她終于克制不住眼淚，明知道不值得為這個男人的哭，但是就是克制不住。也許是因為這個男人代表著她的青春，代表著她最美好的一段時光的見證者。

他一直兇神惡煞，一點一點侵蝕著她原本美好的生活。但是現在這個男人溫柔如水，在即將在他們倆的關系畫上句號的時候，他給予了她最后的一點溫柔。

女人到底是感性的，意緒用這樣的理由安慰自己，雖然明知自己無法原諒他，但是仍然為即將的散場，產生了一絲難過。

Penny看到她走過來，滿臉驚異，“Linda姐，你怎么哭了？”

她擺擺手，“洗臉的時候，水進了眼睛了。”

明明是蹩腳的理由，penny竟然相信了，意緒看著她滿臉的單純，竟然無比的羨慕。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也希望時光暫駐在她的少女時代，永遠一張白紙，懵懂無知，任性的享受著這個世界贈與一個美貌少女的所有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