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沐傾顏拿了換洗的睡衣和面膜,準備泡個澡,放松一下緊繃的筋骨。
剛泡到一半,浴室門突然被打開。
看到男人,沐傾顏差點叫出來!
到了喉嚨的聲音因想到外面睡著的糖糖又生生壓了回去。
“你怎么進來的?”她壓低聲音質問陌御塵。
她還鎖了浴室門的。
他手里轉著鑰匙,斜靠在門邊,漫不經心地淡聲道:“這是我家。”
雖然浴缸里都是泡泡,她也沒有春光外泄,但這種情況讓人特別沒有安全感。
孩子都生了兩個了,沐傾顏也不是矯情怕被他看見,只是單純地覺得洗澡被人盯著很奇怪,她猶豫了一下問:“你可以先出去嗎?”
“不可以。”
猜測到這男人很可能帶著不軌的意圖,她強調:“糖糖還在外面。”
“我知道。”
陌御塵緩緩關上門。
所以,他壓根也沒想著要把她帶出去。
這棟別墅建起來的時候陌戰(zhàn)有參與,這里離四合院不遠,又地處繁華,本就是要給陌御塵以后當在外面的婚房用的。
是以,選建筑材料的時候,陌戰(zhàn)就吩咐了福伯,要質量最好,隔音也最強的。
凌晨。
沐傾顏昏昏欲睡的被陌御塵從浴室里抱出來,她全身上下就裹了個浴巾,頭發(fā)已經在里面被陌御塵吹干了。
他把她放在床上,她沒跟他客氣,看都沒看他一眼,轉了個身裹上被子就睡了。
如果不是房間里還有個小家伙,陌御塵肯定就在這張床上睡下了。
現下他還得回自己房間去,面對沐傾顏“用完就丟”的態(tài)度,他倒也沒跟她計較。
淡漠的眼底是滿滿的饜足,這才算解了晚上被洛樂激起的怒火。
面對她,陌御塵永遠缺少一種安全感。
這種不安是他性子使然,無法可醫(yī)。
翌日。
沐傾顏正給糖糖喂早餐,白茶突然拿著手機跑過來,一臉緊張地說:“怎么辦,你上新聞了?”
“新聞?”沐傾顏擰眉:“我打架的新聞?”
她又不是什么名人,昨晚也就是一起斗毆,怎么就上新聞了?
“不止呢,除了你昨晚和那幾個人動手的新聞,還有你在警局的新聞。”
“這兩個不是一樣嗎?”沐傾顏沒好氣地說。
她心里并不在意,上新聞就上新聞吧,反正她以moon的身份在江城,沒什么人認識她,也就是個普通素人,過幾天就沒事了。
白茶一臉難色地將手機遞給她:“不一樣的。”
沐傾顏疑惑地接過,當看到新聞上斗大的標題后,她手中的勺子掉進碗里,發(fā)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洛樂深夜現身警局,和不知名美艷女子舉止親密。
幾張黑夜里的照片,內容正是沐傾顏和洛樂一起站在路邊的畫面。
照片很清晰,盡管洛樂低著頭,帽子和口罩將他整張臉遮得很嚴,但耳垂上那只銀色耳釘出賣了他。
那是洛樂慣帶的,標志性的象征。
除了這個,還有洛樂脖間的一顆痣,也被照了進去。
沐傾顏眉心越蹙越緊。
完了。
還是被拍到了。
而且還是跟她一起被拍的,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無聲間,陌御塵從樓上下來。
他剛到樓梯口,沐傾顏就下意識將手里的手機反扣到桌面上。
糖糖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媽媽的動作,然后扭頭看向走過來的爸爸。
一想到新聞,沐傾顏緊張起來,她強作鎮(zhèn)定地問:“你要去上班嗎?”
“不去。”男人淡淡地回。
積攢下來的公事處理得差不多了,他今天想在家歇一天陪陪……瞳瞳。
白茶早在妹夫下來后便灰溜溜地退到了一遍,心里為妹妹點了根蠟。
她也想幫幫傾顏,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長時間的相處她算是發(fā)現了,陌御塵只有在面對傾顏臉色才會緩和,眼底才會有柔意。
接下來的時間,陌御塵坐在沐傾顏對面慢條斯理地用早餐。
整個餐桌上只有糖糖發(fā)出來的動靜。
她手里拿著一個小勺子在桌面上時不時磕幾下,然后乖乖地張嘴等著媽媽的投喂。
糖糖并不是胡亂拿勺子在桌子上亂砸,而是很有節(jié)奏,力道也掌控得很好,久而久之,陌御塵聽出來了點門道。
他抬頭,看著有模有樣仿佛手里拿的不是勺子而是鼓槌的糖糖,眸色漸深:“她會音樂?”
沐傾顏解釋道:“感興趣吧,有次糖糖聽了個音樂演奏會,之后就喜歡弄出些這種聲音。”
她對此并不意外,她的音樂細胞就很好,糖糖應該是繼承到了。
仔細看下來,這兩兄妹,糖糖像她多一點,而瞳瞳像陌御塵多一點。
糖糖聽到兩人在討論她,挺直了小胸脯,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爸爸。
陌御塵彎唇笑了下,親自給糖糖喂了口吃的,然后看了眼沐傾顏,思索著說:“你好像很了解糖糖。”
沐傾顏動作頓了頓,“因為我是看著糖糖長大的啊,你沒看她這么依賴我嗎?”
她表情坦蕩,倒是沒有半點虛假。
吃完早飯,糖糖還要喝奶,沐傾顏只好起身去給她沖。
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糖糖站在椅子上,然后,歪著小身板,一臉諂媚地將原本放在不起眼桌角的手機遞給了爸爸,像極了給軍官端茶遞水的小兵蛋子。
下一秒,沐傾顏看到接過手機的陌御塵掃了眼手機屏幕,然后臉以極快的速度黑下來,目光緩緩掃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