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御塵見她遲遲不下車,索性來到她車門前,替她解安全帶。
沐傾顏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任由他解了她的安全帶,拉她下車朝屋里走。
她看著他牽著她的手,想起宴會上發生的種種,忍不住驚訝,他這表現得也太重視她了吧!
這念頭從腦海里劃過,還沒來得及多想,他直接轉身將她壓在客廳的墻上,疾風暴雨般吻住她。
沐傾顏瞪大眼,大腦一時短路。
他這是在清醒的情況下,吻她了!
他吻得可是moon啊。
沐傾顏拿兩只手抵著他胸膛,但那力道全然不被他放在眼里,他甚至嫌煩,直接霸道地一只手錮住她兩手腕,舉到她頭頂,強制地讓她整個人毫無抵抗力地朝他迎過來。
“陌……”他做這動作的間隙,她只來得及喊出一個字,唇瓣就又被他堵上。
她嗚咽著被迫揚起下巴承受他的力道,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松開她。
此時的她像極了被蹂躪完的樣子,發型亂了,口紅也花了,衣服歪歪扭扭地掛在身上。
她明艷美極的眉眼中盛著怒意,但卻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惹得他又是一陣想要狠狠欺負她的沖動。
“你什么意思?”她啞著聲音問他。
“你覺得呢?”他表情冷靜,抬起手,用拇指指腹試圖擦掉她蹭出唇外的口紅,但擦了幾下沒擦干凈,他索性放棄。
這是兩人在這樣的身份且“清醒”的情況下第一次這么親密的接觸,要說還是純粹的保鏢和雇主關系是不可能了。
他逼近,和她只有一厘米的距離,直直地望著她的眼睛,紅目狠絕,語氣獨裁道:“我說了,你是我的。”
不是什么人的初戀,也不是什么人的未婚妻。
她是他一個人的,也只能是他的。
他可以縱容她,但這個底線不能碰,這是他的命門。
沐傾顏一看他這副熟悉的模樣就知道,他又犯病了。
她一時恍惚,已經多久沒有見過他這副模樣了,出車禍前,他都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看來他今天是真的被刺激狠了。
就因為她和慕辭嗎?
心中的疑云越發膨脹起來,她望著他的眼睛,突然發現,這眼神她無比熟悉,不管是七年前,還是兩年前,他都是這么看她的……
就這么一瞬間,靈光乍現,所有的迷霧散開,望著他專注且熱烈的墨眸,沐傾顏好像什么都懂了。
陌御塵看著她震驚的模樣,一時間心碎又無奈。
他喉結上下滾動,狼狽地撇開頭,掩住眼中的受傷。
聽完他的話,就這么接受不了嗎?
外面突然下起暴雨,幾道雷電閃過,雨滴拍打在窗戶上,然后變成一層雨瀑,漱漱地往下流。
好像連老天都難過了。
他一直保持著將她的雙手錮在她頭頂上的動作,哪怕兩人僵持著不說話,但他的力道從頭到尾都沒有松開的意思,一如他本性里的偏執。
沐傾顏理清了所有的思緒,難過地望著他,一時間心疼得不得了。
原來他早就認出來了……
這不是她的本意啊,明明她最怕傷到的就是他。
沐傾顏眼睛如琉璃般,望著他安靜地流下了幾滴淚,淚珠掛在眼睫上,欲掉不掉。
他看的心煩,直接抬手抹掉。
她下意識眨眼,睫毛微顫,在他掌心里輕掃,像是一下子掃到了他心扉。
良久,她啟唇,對他說了句:“對不起。”
又是這三個字!
陌御塵原本壓抑著的怒氣一下子上揚起來,他表情微微猙獰,她在道歉什么,為自己選擇了慕若城嗎?
他差點就要失口質問她,下一秒,整個身體怔愣住。
她突然踮起腳尖吻了上來,讓他猝不及防。
陌御塵睜著眼看著她緊閉的雙眼,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不知過了多久,松開了她握住她手腕的手,將她整個人抱在懷里,反客為主。
兩人從門口到客廳的沙發上,吻得難舍難分。
沐傾顏一時間把什么都拋到了腦后,緊緊環住他,用行動訴說著對他的歉疚和思念之情。
他抬手拿掉她的發卡,原本束了一半的發絲如瀑般披落下來,有的落在他鎖骨,有的落在他臉上,如同它的主人一樣令他心癢難耐。
他死死按著她的腰,那力道像是恨不得將她融入骨血里。
落地窗的窗簾還沒放下,但雨勢越變越大,如同一道天然屏障,隔絕了外界和那一室曖昧。
……
天空泛起一道白的時候,雨漸歇。
臥室內也恢復了平靜。
天氣初晴,伴隨著天邊那一道白,出現一道彩虹。
沐傾顏沒睡,盡管很累,但呼吸歸于平靜后就一直睜著眼將頭靠在他的胸膛前,聽著那里強有力的心跳聲。
在外面這兩年,只有這一刻,她才沒了漂泊的心情,整個人安定和放松下來。
她知道他沒睡,他也知道。
盡管如此,兩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不知過了多久,沐傾顏先一步沉沉睡去。
感受到她睡著了,他才垂眼看向她。
她臉上還掛著淚痕,小嘴紅腫,看起來委屈巴拉的。
他知道她發現了。
發現他的洞察,發現了他的假裝。
但她不說,他也就不提。
他掌心壓在她肩頭,摩挲著她光潔如羊脂般的肌膚,半響后閉上眼。
再次醒來已是正午,沐傾顏蘇醒過來的第一刻就覺得眼睛腫腫的,她摸上去,想起來是因為昨晚哭了一頓。
陌御塵已經不在房間,她碰了碰旁邊的床單,上面還殘留著一抹溫熱,顯然他剛離開不久。
嘆了口氣,沐傾顏將被子拉高蓋在自己肩膀的位置,睜著眼望著天花板,思索著該怎么面對他。
她該怎么說?
好像不管怎么解釋,如果不把真相說出來,都會很牽強。
可她只差臨門一腳了,如果拿不到首領手中的那份資料,她真的沒有勇氣也沒臉告訴他。
兩難之下,沐傾顏聽到自己肚子咕嚕咕嚕叫起來。
她起身去洗漱,然后環顧四周,找不到衣服后才想起來,那件禮服在客廳,而且好像已經被撕爛了。
既然知道他已經發現了,她也沒那么多顧忌,索性直接打開他的衣柜,從里面找了件T恤當T裙穿。
洗漱的期間,她做下了決定。
不能承認,硬著頭皮咬緊牙也不能承認,現在的她給不了他要的解釋。
這樣想好,她終于有了下樓的勇氣。
廚房的門開著,他聽到動靜,偏頭,正好和走到樓梯口的她對視。
看著她的穿著,他眼眸深了幾分,隨后強迫自己轉過頭,云淡風輕地提醒道:“我說過,你會把持不住的。”.